时间一晃。
三个月的时间悄然流逝。
九霄云阙,九层内。
梅运手里拿着一块玄金,对准自己的脑袋,目光瞥向半空,喘着粗气道:“师父,帮个忙啊!你那么大的本事,补个剑有什么难的!别那么小气啊!给你徒弟我个面子啊!”www.zaacoo.com
一旁。
顾寒手里拿着黑剑和一截剑尖,一脸的无奈。
当日里。
梅运上了楼船以后,他便请对方呼唤大梦老道,帮忙修复一番自己的黑剑,毕竟黑剑早一日补全,对他的战力,也有不少的加成。
梅运自是满口答应。
可……
三个月来,他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连喊带威胁,还顺便睡了几个大觉,老道那里就是没有半点回应!
“梅教习。”
眼见梅运眼珠子都红了,顾寒无奈道:“要不,算了吧。”
“不行!”
梅运红着眼睛,恶狠狠道:“答应你的事,必须要做到!而且你是我学生,也算是师父的半个徒孙了,都是自己人,他得帮这个忙!”
说话间。
他又是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师父!再不帮忙,我这一砖下去,你就没徒弟了啊!”
手里的玄金不停地在脑门上比划,看得顾寒心惊肉跳。
“好好好!”
见老道依旧没有回应,梅运一咬牙,“今天,我叫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砰!
玄金重重地落下,当场给脑袋开了个瓢!
眼一翻。
身体一歪。
他重重地倒了下去!
顾寒吓了一跳,连忙检查他的伤势,见他只是神魂有所动荡,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往他嘴里塞了一把丹药,将他送到了一旁的舱内休养去了。
“老爷子……”
瞥了一眼手里的黑剑,他暗暗苦笑。
他猜测。
老道的心肠不至于那么狠,眼见自己的徒弟脑袋开瓢了都无动于衷,之所以不回应,大概率是没有听到呼唤。
“莫非,老爷子遇到麻烦了?”
想到这里。
他又隐隐担心了起来。
正想着。
顾天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义父。”
顾寒心里一动,道:“咱们要到了?”
“没有。”
顾天眉心金色印记一闪,稍稍感应了一番,摇头道:“距离还很远很远。”
顾寒眉头大皱。
他没想到,以九霄云阙的速度,全力赶路三个月的情况下,竟然还没有丝毫接近的趋势。
“拿着。”
刚想到这里,手里就被顾天塞了一枚玉符。
“这是……”
顾寒一怔,下意识看看了一眼,表情顿时变得诡异了起来。
“五子,衍宗法?”
“你研究研究。”
顾天嘱咐道:“日后回来了,用得着。”
顾寒:“???”
“义父,你哪来的?”
“找李寻。”
顾天如实告知。
当年他和顾寒回天南界,见到了墨寻,对半城这件事极为上心,几番询问之下,才知道源头在李大院主这里,故而才有了先前去而复返的一幕。
这三个月来。
他和张元潜心研究这法门,确定没任何问题以后,今日才交给了顾寒。
“寒儿。”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顾寒的肩膀,叹道:“为父,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顾寒:“……”
他有点哭笑不得。
又感叹因果之道的神奇。
当年只是随口一说,李大院主竟然真的捣鼓出了一道完整的法门,而且……最终又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汪……”
刚要开口,一声微弱的狗子叫突然传了过来。
顾寒一愣。
“义父。”
他一脸的匪夷所思,“你有没有听到……”
“听到了。”
顾天点点头,“是狗子叫。”
“坏了!”
似想到了什么,顾寒面色微变,身形一闪,细细地在云阙内搜索了起来。
九霄云阙很大。
大到堪比一方小型地陆。
足足花了半刻钟,甚至叫上了开船的无法无天两兄弟,将整个云阙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才在一层的角落里发现了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
宽大的船舱里。
树苗子在前,狗子在后,一个逃,一个追,一个身上绿光闪动,一个眼中满是兴奋,玩得不亦乐乎。
一旁。
炎七急得脑门子冒汗。
“三弟!”
“你们动静小点!要是被前辈发现,咱们就死定了!”
“姓顾的?”
树苗子身形一顿,嗤笑道:“他还傻乎乎地研究他那把破剑呢,哪里有功夫管咱们?”
“汪!”
狗子附和了一声。
就是!
隔这么远,他怎么可能听得到?
“放心吧,炎七。”
角落里,元小夏看着一狗一树闹腾,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道:“顾大哥肯定不会发现我们的,他肯定都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咱们在这里憋了三个月了,连出去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就让他们闹腾一会吧……”
说话间。
她下意识朝外间看了一眼,面色一僵,顿时任六附体,“顾顾顾顾……”
炎七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身体顿时也僵住了,“前前前前……”
“没出息!”
树苗子停下身形,瞥了他们一眼,不屑道:“怎么一提到顾狗就吓成了这样了?我阿树把话撂在这里,今天就算顾狗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树爷也一定给他一脚!”m.zaacoo.com
“汪!!”
狗子顿时不乐意了。
骂人就骂人,扯上我做什么?
脑袋一歪,突然看到了外间的情况,吓得当场炸了毛,“汪汪汪汪……”
“怎么了?”
树苗子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心里咯噔一跳,下意识朝外面看了一眼,顿时也结巴了起来,“老老老老……”
顾寒突然笑了。
一人一树一狗一龙突然打了个激灵!
他们对天发誓。
从来没看到顾寒笑得这么开怀过!
嗖的一下!
狗子吓得打了个哆嗦,瞬间扑到了元小夏怀里,瑟瑟发抖,炎七身形一闪,化作了三寸来长,挂在了元小夏耳边,缩着脑袋不敢冒头,树苗子也想跑,只是刚有所动作,突然被一只脚踩在了身上!
“哎呀哎呀……”
它顿时嚎了起来,“老爷疼疼疼啊……”
“继续。”
顾寒低头看着它,笑得更灿烂了,“要是敢停,老子保证,让你们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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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