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永远的BB党打赏。)
物部祐也在空中荡漾着,顺便反思了一把。
仗着小聪明,欺负老实人,一旦翻车就是这结果。
除了天生的智力障碍者,智者与愚者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明显,何况梁洛仁还算不上愚者。
如果自已不来抖这个机灵,试图完成最后的挑拨,也不会让梁洛仁看破了这个局。
十万精锐倭军由苏我春才统领,踏入石见地区,看到石见银山上嚣张地猎猎作响的“唐”字大纛,眼睛不由眯起。
果然,石见是物部氏老巢这消息,暗藏陷阱。
大唐何时进驻了石见,倭国上下竟然被瞒得死死的,可恶!
如果与大唐硬碰硬,不论是何结局,对苏我家族都不是好事。
苏我春才对银山下的唐军、吊在树枝上的物部祐也视而不见,指挥大军对银山之外的区域搜索。
物部神社被毁,物部氏的外围人员被杀了不少,石见的官吏也杀了不少。
但是,这都无关痛痒啊!
只要物部氏核心成员不死,外围人员,随时可以再发展一大堆。
物部氏是如此,苏我家族何尝不是如此?
审讯、杀死,是一个枯燥的流程。
当然,听到唐军所占的山头是正经八百的“银山”时,苏我春才突然觉得这过程充满了活力。
一整座银山啊!
难怪奄奄一息的物部氏突然风生水起,继续与苏我家频频过招,原来是卖给了大唐一座银山,获得了大唐的支持!
银山,银山!
苏我春才痛苦地捂着额头。
论起来,苏我春才并不是贪婪的人,身在倭国顶尖家族,虽然不是苏我入鹿的直系子弟,日子也很滋润,钱财寻常不放在眼里。
可是,这是一整座银山啊!
苏我春才的心里,黑白小人儿提刀对战。
黑小人儿一刀怒斩:“那是一整座银山!拿下它,问鼎家主之位都绰绰有余!”
白小人儿弱弱地提刀招架:“可是,那是大唐。”
黑小人儿旋风十八斩:“去他的大唐!这里是倭国!我手上有十万兵!”
白小人儿艰难地挣扎:“大唐有火器……”
黑小人儿左手苦无、右手狂刀,将白小人儿轰杀成渣。
富贵险中求,莫说是十万人马,就是十万头猪,唐人的弹药也得告罄吧?
……
吊了一天一夜的物部祐也被凉风吹醒,苦笑着听那些在自已身上蹦来蹦去的大喜鹊鸣叫,顺便嗅嗅它们在自已身上排泄的鸟粪味,新鲜的。
旁边物部神社尚且余烟袅袅,估计那些外围遭殃了。
呵呵,没有那些外围,怎引得苏我春才上钩呢?
熙熙攘攘,为利而往。
是人,就逃脱不了名利场。
就是这荡秋千的方式,有些费身体,四肢麻了,身体肿了。恨天小说网
倭军动了,浩浩荡荡地开向银山,物部祐也看着身下迅猛行动的倭军,忍不住咯咯直笑。
乐极生悲,不知是谁看傻笑的物部祐也不顺眼,一箭射了上去。
老夫的肾啊!
物部祐也哀嚎。
看戏,果然是要出票钱的。
一发炮弹落地,止住了倭军前进的步伐。
苏我春才让亲卫上前叫阵:“这里是倭国的土地,倭国的军队有权在自已的国土上行动!”
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国与国之间,从来都是看拳头大小,道理这东西……
你不乖,从你身上碾过去,这叫王道。
管你乖不乖,都要从你身上碾过去,这叫霸道。
反正,不管怎么做,更有力量那个,都是有道。
那么,谁还会在意道理呢?
反正,驻守石见银山的大唐远洋水师军士是不会回答任何一句废话的,代替他们开口的,唯有枪炮而已。www.zaacoo.com
苏我春才久久不曾听到唐军回话,脸色阴沉地挥手,一万倭军小跑着前行,手中的铁盾、木盾、藤盾护着身躯,希望能在唐军那恐怖的火器下挣扎得活命。
不是苏我春才不懂散兵线,只是要上山就只有一条道,去哪里散?
之所以让他们快速冲锋,其实还是抱了一丝侥幸,万一唐军的火力不足呢?
看着这一万人快速冲过刚才炮弹落地形成的界限,唐军却没有丝毫反应,苏我春才唇角微微扬起,暗暗嘲笑唐军的色厉内荏。
连那万人最后的尾巴都超过界限百步,苏我春才手臂微动,准备指挥人马扑上去,却听得让人失魂落魄的巨响。
不是一声响,是密集得让人心悸的响动。
尖厉的破空声接踵而至,随即是让人惊惧的爆炸。
仿佛永无止境的爆炸。
血肉飞溅、土石四射、尘埃冲天。
之前精心准备的盾,在炮弹面前只是个笑话。
苏我春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大意了。
差点再派人去送餐了啊!
苏我春才这才明白过来,唐军之所以不搭话,不是色厉内荏,不是心虚,是完全看不上倭军这点人马!
从梁洛仁到大唐远洋水师军士,都是骄兵悍将,就是放下火器,纯以冷兵器对战,也能轻松吃下这一万人。
坐拥火器之利,外加总董事不顾安危、额外调配的三成弹药,足以改变一场战局的三成弹药啊!
如果这都能有失,梁洛仁觉得,自已就该挖个坑把自已埋起来。
埋之前得用刀把面皮削了。
苏我春才进退两难。
退,手上还有九万人马,是不是太怂了?回藤原京,又该如何交待?
进,唐军那让人心惊胆战的火器,还在震撼人心,又能指挥谁上呢?
苏我春才安排左右两翼各五千人,试图从两翼寻找途径上山。
乱枪、手雷、坡度,彻底绝了苏我春才的歪脑筋。
那就……
围吧!
断绝了石见银山的出路,就算山上有足够的水源、粮食,肉呢?菜呢?
苏我春才万万没想到,十天了,唐军连一丝不适都没有,倒是自家的倭兵啃麦饼、鱼干,早腻味得想吐了。
苏我春才只能安慰,唐军的日子同样难过。
这个想法,很快被打脸了。
左翼的某个山壁下,丢了很多的玻璃瓶。
碎的,没碎的。
苏我春才看到,自家的军士,居然,穿着厚厚的鲸皮靴、戴着厚厚的鲸皮手套,去捡玻璃瓶!
堂堂倭国军士,已经沦落到拾荒了?
尤其是,那不时露出幸福笑容的面孔,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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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