苯教与侵占他们地盘的佛教必然有一场龙争虎斗。
但是,很奇妙的维持在斗而不破的程度上。
这里面当然少不了大唐赫赫武功的功劳,少不了松赞干布的斡旋,但也少不了渊源。
苯教传说中,古象雄的王子幸饶弥沃如来佛祖(释迦牟尼佛前世“白幢天子”的师父),为了救度众生而慈悲传教了“古象雄佛法”,也就是“雍苯波佛法”(简称“苯教”),“雍仲苯教”是幸饶弥沃如来佛祖所传的如来正法。
佛教的释迦牟尼出身尼婆罗,地域相邻。
即便传说有偏颇的地方,但佛教受苯教的影响也是必然的,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就像佛教传入中原,不可避免地受了道教的影响。
天台宗湛然在《止观辅行传弘诀》便引入了道教服丹成仙的思想;
《佛说安宅神咒经》、《佛说北斗七星延命经》等,系由中土宅葬之说及道教南北斗主掌人间生死寿命说而来;
《佛说七千佛神符益算经》则是源自道教《太上老君说益算妙经》;
《佛说三厨经》源自道教《老子说五厨经》等等;
至如思想上的,则道生、僧肇杂有老庄思想,《起信论》有庄子道体说的影子。
当然,相应的,道教也有部分受到佛教的影响。
影响是相互的。
各种论经成了苯教与佛教的日常争斗,思想这东西,坦白地说,还真是谁都说服不了谁,你方唱罢我登场,不使用武力的情况下,谁服谁?
不是每一个人都叫玄奘。
你来我往的过招,倒让不明真相的百姓对桑野寺观感慢慢改变。m.zaacoo.com
看看,与苯教上师能斗个旗鼓相当的,应该不会差吧?
莫名其妙地,桑野寺收获了一些信徒。
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
大唐。
蓝田,小王庄。
锅驼机版的汽车问世了。
完善是不可能完善的,只能说基本条件都具备了,“突突”的噪音委实让人耳朵疼。
看到这汽车,王恶哭笑不得,莫名地想起了某家小太阳。
功效还行,单批次载重在六千斤,相当于后世蓝牌轻卡。
蓝牌轻卡核载四千斤。
咳咳,问题在于,超载,那不是常事么?
王恶看着王大妹大声吆喝,物理班学生笑闹着进出驾驶室,不由微笑摇头。
在没有能力分离原油之前,柴油车、汽油车不可能问世,锅驼机车可能就是这个世界汽车行业的天花板了。
至于上路……
王恶参照后世驾校的标准,设置了桩考、坡道定点停车和起步、侧方停车、通过单边桥、曲线行驶、直角转弯、限速通过限宽门、通过连续障碍、百米加减挡、起伏路行驶等项目,彻底把小王庄技校的方针落到了实处。
开车不喝酒的制度强硬地落实下去,凡是不遵守这条规定的,永远禁止碰车——即便是一口绿蚁酒也不行。
至于开车不XX,算了,大唐好像还没那么奔放。
恶教练这种活,王大妹不太适合,王恶凶残地站在场地中央,叉着腰肌,口水四溅:“方向盘打一把!蠢货!多少是一把?一整圈叫一把!”
“踩离合器!踩油门!前面要撞树了!踩刹车!”
“看倒车镜!蠢!”
嗯,很有教练的威风,遗憾的是没人给买烟。
至少得和谐起步。
“蓝田侯!”
远处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李治与李明达在侍卫的护送下来到王恶身边。
“兕子长高了呀。”
王恶伸手比划了一下,兕子快长到王恶的胸口了。
兕子笑嘻嘻地回答:“蓝田侯,兕子每日在练五禽戏哦。”
也是,能够持续锻炼,身体才能好起来,生长发育也略胜同龄人。
李治的眸子里满是好奇:“蓝田侯,这车子也没马呀,怎么就自己跑了?”
王恶笑道:“这不是马车,是锅驼机车,烧柴、烧木炭、烧石炭都能给它带来动力,然后带着它,载着六千斤货物奔跑。”
兕子皱起琼鼻,吐了吐舌头:“太吵了。”
李治问了一下身边的侍卫,然后不顾形象地咂舌:“一辆马车只能载五百斤左右,就这一辆锅驼机车能抵十二辆马车!”
而且,这东西不需要精细侍候,加石炭就完了,可比要洗涮、喂料、还会生病的马强多了。
其实这东西吧,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锅驼机拧螺丝、换零件、换三角皮带、轮胎,也不见得多省心。
重点提一下,在王恶提供思路的情况下,王大妹等人将阿拉伯胶、杜仲胶与硫磺等物,通过热硫化法取得硫化胶,也即是不变黏、不易折断的熟胶。
也幸亏有熟胶做轮胎,否则以现在锅驼机车的不完善与几乎没有的减震系统,不晓得那些学生能在坐垫上坚持多久。
“还需要磨合,并且看看哪里能改进。太粗糙了。”www.zaacoo.com
王恶遗憾地叹了口气。
李治无语。
蓝田侯太能装了吧?
这锅驼机车,在这个世界,已经是遥遥领先的存在了好吗?
“蓝田侯,兕子听大兄说,你这里有叫起来特别吓人、个头老大老大的……火车,能让兕子看看吗?”
李明达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得人心都软了。
王恶马上把场地训练的事丢给王大妹,自己带着李治与兕子向火车站走去。
至于李治他们的侍卫,不好意思,那里他们无权进入,只能在外面等候。
孤独的站台,冰冷的火车,如巨大的钢铁怪兽沉眠。
李治有点顾忌身份,端着架子,兕子却欢呼着跑上了月台。
“哇!果真如大兄所说,又大又长!蓝田侯,兕子可以摸吗?”
王恶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小心不要摸到边缝上,免得划伤手。”
这就是试验版的毛病了。
东西绝对能用,但粗糙得感人,边边角角的根本没打磨。
兕子试探着摸了一下,又笑嘻嘻地看着车头:“蓝田侯,兕子能不能上去看看?”
王恶想拒绝的,只是看着兕子纯真的眼神,只能老实败下阵来。
“好吧,但必须紧跟额的脚步,不经同意不许乱摸。”
兕子轻笑:“谢谢蓝田侯。能让稚奴兄长也上来吗?”
王恶轻轻扫了李治一眼,无声地点头。
或许是因为长孙无垢的遗言交代过,现在的李治,努力收敛身上任何一点锋芒,看上去就是个怯弱无助的小透明。
可是,这只是他的保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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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