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谋划败露,阿史那贺鲁索性公开宣称复西突厥汗国,建牙廷在千泉(今吉尔吉斯山脉北麓,库腊加特河上游一带),自称沙钵罗可汗,统摄咄陆、弩失毕等十姓部众,封阿史那咥运为莫贺咄叶护。
咄陆有五啜(啜,突厥官名):处木昆律啜、胡禄阙啜、摄舍提暾啜、突骑施贺逻施啜、鼠尼施处半啜。
弩失毕有五俟斤(俟斤,突厥官名):阿悉结阙俟斤、哥舒阙俟斤、拔塞干暾沙钵俟斤、阿悉结泥孰俟斤、哥舍处半俟斤。
处月部沙陀金山坚定地跟随大唐,其下属沙陀族酋长朱邪孤注脱离处月部,归附阿史那贺鲁。
大唐以左武候大将军梁建方、右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为弓月道行军总管,右骁卫将军高德逸、右武候将军薛孤吴仁为副总管,以一万装备了火炮、燧发枪的右武卫军士的骨干,征调三万秦州、洮州、河州府兵为筋,调吐谷浑三万军士、突厥三万骑为皮肉,回纥药罗葛·婆闰率三万骑为辅。
哦,忘了说,还有北庭道行军大总管王恶。
以王恶的能力、资历、职司,任大总管绰绰有余,就是略微年轻了些。
王恶出任大总管,满朝上下竟完全无异议,这也是难得的异数。
即便是有铁路便利,十三万大军依旧花了半个月时间才到庭州集结。
……
刚刚恢复国号的西突厥,由莫贺咄叶护阿史那咥运统领阿悉结阙俟斤三万人马,气势汹汹地越过边界,向轮台县进发。
横亘在路上的拉依苏烽燧,对阿史那咥运而言不过块硌到脚板底的小石头,分了三千人马给嫩独禄攻打泄愤后,阿史那咥运依旧照轮台县城冲去。恨天小说网
阿苏提在烽燧顶上,指挥辅兵们点起冲天狼烟,石块装上投石机的斗里,等候丁卜的号令。
普老黑操持着刀盾,随时准备跃出去厮杀。
吴德持弓,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甚么。
善于机动的柏腊涂与王仁,奉命在外埋伏。www.zaacoo.com
烽燧虽小,却是居高临下,面对三千骑虽然吃力,却绝不是无还手之力。
“放!”
丁卜一声号令,阿苏提指挥着辅兵投了一次,然后微调了距离,几架投石机次第投掷石块,在西突厥军中开花,往往一斗下去,西突厥就有十余名军士或成肉饼、或摔胳膊断腿。
死者已矣,伤者嚎矣。
最坏士气的还是伤者。
只是,相对三千人马,投石机的杀伤力还是显得单薄了。
忙碌地装石弹,阿苏提准备下一轮投掷。
烽燧内,吴德一箭又一箭地射杀西突厥军士。
吴德的箭法自然是稀碎的,好在对面西突厥军士数量众多、人员密集,倒也十发九中。
准头不够,力量来凑。
相比之下,丁卜拉弦的速度不快,却自有一番节奏,实实在在的箭无虚发。
普老黑操刀憨笑:“烽帅那么老老实实地射箭,还真个罕见。一弓三箭的绝活不耍了?”
丁卜呸了一口:“一弓三箭消耗极大,远不如老老实实射箭持久,耶耶傻么?”
看着越来越近的突厥人,吴德的面色难看:“耶耶在这里打生打死,柏腊涂与那王仁呢?伺机而动,到现在都没动!”
丁卜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随后横了吴德一眼。
“眼睛长着是放屁用的?”
吴德透过箭孔,往西突厥军士阵营看去,惊讶地发现西突厥阵脚乱了,柏腊涂与王仁从背后杀入西突厥阵中,朝嫩独禄扑去。
“莽夫。”吴德嘴硬地嘀咕。“区区两人就想斩大将首级,做梦吧!”
谷</span>一声巨响,唬得吴德一个哆嗦,险些一个屁股墩坐地上。
“手雷?”丁卜讶然。
拉依苏烽燧是没有手雷的,丁卜很清楚。
这玩意儿杀伤力或者不足,打击对方士气却是极好,没看着突厥的马匹已经乱窜了么?
一匹马发狂,最少有三匹马受影响,西突厥军自己就乱了阵脚。
“他们只有两个人,杀上去!”
嫩独禄扯着嗓子叫唤。
问题是手雷这东西,巴不得敌人越密集越好,王仁身上的手雷就不少。
临行前,昆二可是塞了一大堆手雷给王仁。
虽然不合规矩,但王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他是自己的弟弟呢?
火车上,虽然有危险物品不准带上车的龟腚……规定,但遇上王仁这号刷脸的人物,哪里会有影响?
之前不使用手雷,只是王仁想检验自己的武艺而已。
现在杀入重围,手雷当然要放个尽兴。
丁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坚毅:“全体都有,开大门,杀敌!”
吴德想跳脚大骂丁卜疯了,有坚固的烽燧防御不要,去和人野战!
丁卜、普老黑、阿苏提带着辅兵,呼啸着出了烽燧,撞入西突厥军中,如热刀破油,瞬间杀开一条血路。
吴德骂了几句,抡着横刀追了上去。
战场上,不是有特别的本事,脱离团队只会死得更快。
前锋的西突厥阿悉结阙俟斤军士有些慌乱,后方已经开始骚乱,怕是遇到埋伏了,前面的唐军还疯虎似的弃了烽燧反扑过来,委实叫人心慌啊。
不能及时收到后方的指挥,前锋反应自然慢了一拍,面对疯狂的拉依苏烽燧军士,他们本能地闪开了。
不是还有其他同伴么?
啊么,你们怎么也闪开了?
战场上,最头疼的事无过于指挥系统失灵。
拉依苏烽燧的军士,在丁卜的带领下,竟然凿到了阿悉结阙俟斤军的腹心之地。
嫩独禄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军士越来越少,王仁与柏腊涂纵马杀到了面前,将心一横,挥舞着马刀冲上去,却被王仁挥盾架住马刀,柏腊涂舒臂将嫩独禄擒于马上。
阿悉结阙俟斤军士瞬间哗然,然后果断打马,四散而逃。
将是兵的胆,主将都被擒了,打个屁啊!
三千人马攻一个烽燧,死伤也就一成,主将都被擒了,说出去,无颜见人呐!
丁卜喜滋滋地将柏腊涂、王仁迎回烽燧,吩咐阿苏提将嫩独禄吊在烽燧顶的旗杆上,一通狂笑。
劫后余生。
本想着这次兵力悬殊的战争,自己得为国尽忠了,想不到麾下竟如此奢拦,生生用手雷炸开了生路,反擒了敌军主将。
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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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