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的铁木真就已经能引领蒙古人的发展路线,秦戈虽然比他小了几岁,但手里掌握的资源和接受的教育却远超铁木真。
加上他七岁就已经离开秦构,成为一国国主了,独立这方面也不逊色于幼年丧父的铁木真,所以他和铁木真一样,只要有一点机会,就绝对能抓住。
“刘卿,此去天竺,不知此生还能再见否,风急浪高,刘卿定要多多保重,若是力有不逮,刘卿也可随时回来,我徐国永远有刘卿的一席之地。”
秦戈的话里满是暖意,刘三却听得心里发寒,他当然能听出来秦戈话里面的意思。
天竺那可是大乾将来西征的命脉所在,为了控制好天竺,大乾朝廷打算在天竺设立多个宣抚司,同时还有一个主管那些宣抚司的主宣抚司。
刘三这次要担任的就是那个主宣抚司的主官,那个位置不仅位高权重,将来要是西征顺利还能分上一大笔功劳。
这么重要的职位,那当然是谁都想在里面安插自己人,毕竟将来西征顺利后凭借这功劳,仕途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那职位能落到刘三头上,除了王安石的大乾党鼎力支持以外,秦戈也在里面出力颇多,别的不说,他那个当皇后,又生下一个皇子的亲妈就是最大的助力。
同时刘三一走,早就被秦戈挖空的徐国宣抚司也会彻底成为一个空架子,徐国大权也会彻底被秦戈掌控。
原本刘三以为把他这个大乾的官撵走就是秦戈的目标了,可在秦戈帮他争取去天竺的职位后,他就隐约感觉情况有些不对,现在一听秦戈那么说,他就明白秦戈的好处可不好拿。
当即苦笑道:“请徐王放心,天竺虽风急浪高,但下官也会小心行事,若是风浪太大,下官也会考虑避一避。
若只是一般的风浪。下官搭乘的船能过去,那自然以国事为先,横穿风浪去往天竺。”
只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并且不损害大乾朝廷利益的情况下给秦戈行个方便,这已经是他能提出来的所有要求了。
毕竟秦戈在大乾内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加上对他有恩,就连那些要求都是刘三硬着头皮才能说出来的。
秦戈开心地笑了笑,他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接着冲刘三笑道:“刘卿,这些年你在徐国也算是寡人的半个师父,在临走前,还请刘卿最后给寡人答一次疑。”
刘三知道秦戈要开价了,连忙推辞道:“下官绝不算殿下之师,为殿下答疑是臣的本分。”
秦戈这才道:“寡人近日听消息说大乾要在天竺开设一家专门做天竺生意的公司,可是律令上却只规定了大乾的公司不得自行与天竺交易,那寡人这徐国的公司,是否也被那律令所限制?”
刘三被吓了一跳,脸色凝重反问道:“殿下以为您这徐国在不在大乾律法之内?”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徐王笑道:“刘卿和寡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啊,寡人这徐国自然是大乾的一部分,只是稍微有些特殊,所行律令与大乾有些不一样罢了,是否如此?”
刘三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应道:“自然如此,只是徐国属于大乾近藩,一些地方上也是和大乾有些异同的。”
他真的害怕秦戈在这方面继续谈下去,因为如果非要说徐国是大乾的一份子,那大乾获得的好处为什么徐国要少拿一些,限制却一个不少。
秦戈当然不会在这方面为难刘三,藩国就要有藩国的样子,况且这种事刘三也无能为力。
他只是接着道:“那不知刘卿以为,在我徐国开设的公司持有大乾北天竺公司的股票后,能不能在天竺经商?”
刘三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后,这才应道:“自然可以。”
秦戈接着问道:“那是否有雇佣天竺人为匠人之权?”
“当然有。”
“那是否可以将干活努力的天竺人拉到我徐国,作为徐人生活?”
刘三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滞,他万万没想到秦戈的后手会在这里,这方面现在大乾朝廷没有明确规定,也就是靠官员自行决断,这种事能不能行,基本就看刘三的态度。m.zaacoo.com
这方面刘三知道,秦戈也知道,秦戈完全是把刘三拿捏死了。恨天小说网
而秦戈为什么要这么干,刘三也能猜到一些,主要目标就是想瓦解天竺中层对下层那十分牢固的控制力。
现在那些天竺人会为了转生下辈子过好日子才死保自己的教义,主动送上门让天竺的中层剥削他们。
如果他们发现自己不用转生,这辈子就能过上好日子,他们还愿意那么听天竺中层的话吗?
用利益分化天竺人,让他们自己选该走的路,这可比魏忠贤那蛮横的方式更加高明,也更不会引来天竺人的反对。
除此之外,另一个好处就是那些天竺人听话归听话,可懒也是够懒的。
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这辈子已经完全没什么指望的,劳累也是赎罪的一辈子,懒下去也是一辈子,所以工作的时候能偷懒都偷懒,让他们对这辈子有点希望,也能让他们好好干活。
然而刘三知道,秦戈的目标肯定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因为细想之后就会发现,秦戈拿的好处实在是太少了,他能获得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吗?
努力干活的天竺人?不可能,只要秦戈对天竺中层的人逼得紧一点,那些人的鞭子和各种惨无人道的刑罚会让天竺人知道什么叫努力工作的。
给底层劳力日益稀少的徐国补充一些廉价人力?这就更不可能了,秦戈很清楚徐国想要长治久安,乾人,特别是愿意放弃乾国国籍,持有徐国国籍的乾人占比一定要大。
当上徐人,只是秦戈对天竺人的画饼,别说成为拥有徐国国籍了,就算是劳工,估计也不会有多少天竺人能当上。
突然,刘三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让他是十分惊骇的答案,在心里惊叹秦戈好手段之余。
他也意识到事关重大,秦戈这事不能办,或者说,他自己没办法承担办了这事的责任。
心一横推辞道:“殿下恕罪,此事下官也不知晓,还请殿下禀报朝廷,向朝廷要个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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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