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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跪下,不要动,若敢喧哗一律军法处事!别动!”
战争进行的毫无悬念,这本就是白麒设下的诱敌之计,引难篼迎兵前来追击。
等难篼前军二十余万人进入汉军埋伏地点后,以逸待劳夏育和田晏立马率军从两面杀出。
早已精疲力竭的贵孀军如何与精神饱满的汉军抗衡?稍一接触便全线崩溃,整个过程顺利的让人瞠目结舌。
加之中军被陆羽切断,后方琉璃城又被王郃趁虚而入,贵孀虽有几十万人,但却再也没有一战之力。
最后,难篼自知大势已去,象征性的稍作抵抗之后,本欲引剑自刎,却在临死一刻丧失了赴死勇气,只能下马选择了投降。
这场仗他不但输了,而且还是这么的窝囊,兵力如此优势情况下,居然还是败了,而且是惨败!
经过两昼夜的统计后,田晏兴奋地来到白麒营帐,汇报战果。
“启禀白帅,镇抚司统计,此战歼敌军八万余人,俘虏四十七万人,有一部溃军趁乱逃跑,为免意外,末将也就未曾追击,
另外,缴获战马一千一百匹,皮甲四万副,角弓一万三千张,其余各色兵器不计,
这一次,我西域都护府可是大获全胜,我看朝中谁人还敢说我西北军半句坏话,陛下得知也必龙颜大悦!”
田晏越说越兴奋,帐内众人听着也是热血沸腾。
贵孀倾尽全国之力与西域都护府一搏,最终落了个全盘皆输的下场,当真是赫赫战功,传出去也足以青史留名了。
夏育甚至已经能想到,用不了多久,大汉演武军校的课本,也会将这场战争载入内中,以后在军校的学生都能从中学到自己实战成果,这是一件多让人感到自豪的事啊!
唯有白麒一言不发,只是双手握拳,不停在颤抖,冰冷地眼神里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他开口问道:“此战什么都好,唯独没有缴获过任何粮草,敢问诸位,这四十七万俘虏该如何处置?”
这一问,帐内众将面面相觑,才都慢慢从胜利的喜悦中冷静下来。
是啊,四十七万人,也就是四十七万张嘴,哪怕一天只给最基础的食物吊命,也需要不少粮食。
虽然涡轮城缴获颇丰,但汉军这次出征损耗同样不小,经统计,汉军自出征至今,也有八千三百多名将士伤亡,已超过此次出征兵额的一成,损失不可谓不大。
那些受伤的士兵需要妥善照料,战死的兄弟也需要钱粮抚恤,除此之外,大军班师同样需要大量粮草。
再分一些给贵孀军?
他们也不愿意。
“既然诸位都没办法,那就只能……”
白麒缓缓起身,然后将一把匕首狠狠扎在木桌上。
用意再明显不过了,既然没办法,那索性就全部诛杀。
这事白麒真没少干,第一次就直接坑杀两万辽东野人,后来随刘策逐鹿中原,又是坑杀好几万,到了西域更不用提了,屠城灭族已经是家常便饭。
西域诸国臣民闻白麒之名也是恐惧无比,有夜半小儿啼哭唬其“白麒来也”立时止声;病体缠重之人闻听白麒呼吸,顿时汗流三斗大病痊愈;就连王宫贵族也将白麒画像供奉厅堂,每日焚香供养虔诚膜拜,只为别让白麒抓到把柄举国亡族。
朝中上下,甚至军中同行都对白麒所做所为颇有微词,但不得不说,白麒那残酷镇压手段,对西域各国的掌控确实简单粗暴,非常有效。
没有白麒的凶名,西域各国也不会这么轻易归顺汉朝,也不会这么快就将西域屯田办厂的计划抬上桌面。
“白帅三思,朝中已经有无数人对白帅所作所为不满了,那江南儒首王道夫更是亲自上京,
当着陛下的面要置白帅死地,陛下为了保住白帅已经跟天下儒生撕破脸皮,莫要再给陛下压力了。”
“是啊白帅,此事非同小可,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该考虑陛下的压力吧?请您三思,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再行此举!
不如从缴获的粮草中取出一部分,安抚住这些贵孀兵。”
面对夏育和田晏的规劝,白麒却依旧不为所动:“两位将军不必再劝了,朝廷若要怪罪,我白麒一力承担,
陛下可是从尸山血海中脱颖而出,区区一群言官腐儒岂能撼动他心思?只要陛下支持本帅,
本帅便会毫无顾忌替他扫清一切阻碍,你们可知陛下为何让本帅接任这西域都护府一职?
军中有功之士何其之多?远东嫡系中也有更多将领,论资历,哪个比白某少了?
可陛下却偏偏让白某接任西域大都护一职,就是因为陛下他知道,白某懂得祸水东引之策,www.zaacoo.com
毕竟,本帅杀蛮夷,也比残害我华夏子民的罪孽要轻吧?朝堂言官即便再如何振振有词,
陛下都能从容应对,何况,本帅也并非是暴杀之徒,只因眼下粮草不足,我总不可能为了照顾那群降卒,
而让麾下将士饿着肚子吧?更何况,近五十万人啊,留着他们浪费粮食,放了他们难保不会成为游骑威胁我汉军或月氏友邦,
唯有杀之,才能一绝后患,让贵孀再也无力威胁我西域都护府!”
一番话说下来,夏育和田晏也就不再多言。
良久,夏育叹息一声:“只是,即便杀俘,也得找个合适理由才行啊……”
话音刚落,一旁的镇抚官忽然开口道:“白帅,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麒看着这个年近四旬,油盐不进的镇抚司官员,点点头:“老冯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老冯道:“白帅如何处置这些俘虏,下官都会如实记下,不会有任何隐瞒呈与兵部,这是我镇抚司的职责。”
白麒:“这点我明白。”
老冯:“但下官可以给白帅出个主意,至少也让白帅坑俘有名,且言官问责,也不会对白帅和陛下有太多影响。”
白麒眼前一亮:“老冯你想说什么?”
老冯:“白帅可以以索取赎金方式,让贵孀贵族出钱出粮来将这些士兵赎走,赎走的人可以放他们一马,若是赎不走,
那白帅便可以随意处置这些俘虏,毕竟他们的国家都抛弃了他们,也怪不得我们来。”
白麒眉头一皱:“方法是好,但是怕要等上好几日吧?”
老冯道:“下官听闻贵孀国都前来议和的人已经踏过了涡轮城,随身携带十万粮草和不少金银,
这笔钱就当是赎人的钱吧,至于他们能换走多少人,那都是白帅的一句话而已。”
就在这时,帐外有人来报。
“报~~”
“启禀白帅,贵孀使臣前来求见。”
白麒轻笑一声:“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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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