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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怕没机会?机会多的是,没听精武学堂授师说么,凡是远东军校毕业的学生,定会以低级军官的身份,参与战火的洗礼,等着吧,实习完回去就该轮到咱了。”
坐在孙雪游对面的一名同伴叫王畅,他一边擦拭虎尊炮,一边跟他嬉笑着,比之孙雪游求战心理,他更多的是给人一种随遇而安的性格。m.zaacoo.com
孙雪游将火铳架在肩上,蹲下身子叹道:“眼瞅就要毕业,要是再不见见血,以后如何到边军营中混迹?
我们汉军各营,上至军官将领,下至普通步兵,哪个不是靠军功在营中立足,若无寸功在身,
咱好意思跟下属说,咱是他上司?这也镇不住啊。”
王畅道:“你呀,就会瞎想,谁告诉你汉军各营都是见过血的?你看看城下……”
顺着王畅所指方向,孙雪游看到关下数队蜀地官兵各个无精打采,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根本没半点军士的样子。
“哼,他们不一样。”孙雪游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继续擦拭手中遂发火铳。
对于这群蜀地官兵,不单是孙雪游,四百名远东军校毕业实习生,在与他们短暂的接触后,从最初都尊重好奇,逐渐开始有些瞧不上他们了。
这也难怪,远东各处军校都是按照系统军事管理来培养军官,最基本技能必须能看懂作战地图,并能按照指示准确标记出各处坐标。
光这点,让识字率都不超过10%蜀军士兵就如同看无字天书一样,可以说相互之间根本没有交流的可能,双方存在巨大的代沟。
加上蜀军懒散的风气,更令这些实习生接受不了,尤其是早上,不到辰时基本不可能看到守军的影子。
而这四百精武学堂的实习军官,最迟寅时二刻就完成了相互交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经过孙雪游和王畅等人把蜀军与自己对比,经过多次演算,得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结果:一旦四百精武学堂学生和一千蜀地守军发生冲突,最多一刻钟,精武学堂的学生就能凭借军校所学的战术布置,将这支蜀军击溃!
这个推演结果,让实习生与蜀地守军之间的代沟更加深了……
这也是汉军军中普遍存在的情况,“学以致用”四个字可谓是深入骨髓,落后就要被人看扁,不服拿军功来比,即便一个甲长位置,都会争的头破血流。
在这种氛围熏陶下,各营汉军将士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都会有种莫名危机感,也刺激了军中上下对知识的苛求,以及迫切求战的心理。
这种良性竞争刘策是乐见其成的,只有不断进步,才能让自己的军队在战略上威慑他国,要不是如此,怎么敢跟凶残的胡奴硬怼?
“有情况!”
忽然,一名十九岁左右实习士官望着关外轻呼一声,四百士兵闻言,迅速进入战备状况。
而底下的蜀军却依然没有察觉异样,看着城头上的实习生一脸戒备,还嘀咕着又在搞什么花样。
王畅趴在垛口处,亲眼看到远处密密麻麻的黑点,散乱不堪的向锁云关逼近。
他掏出单眼窥镜望去,许久之后眉头一皱,放下窥镜说道:“不似敌军,倒像是庸州各地百姓。”
孙雪游也掏出窥镜望去,确定无误后,小声说道:“按照情报分析,估计是伪楚军发动攻势了,这些百姓是为了逃离战火波及才向蜀地内部转移?”
王畅摇摇头道:“看情况,怕是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楚军已经夺取了庸州主城?”
孙雪游吓了一跳:“这也太夸张了吧,壶口关地形我看过,易守难攻,只需几百人就能让数万大军寸步难行,
还有,庸州主城守军足足两万,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沦陷?你会不会太看不起蜀军了,再烂也不至于这样吧?”
王畅道:“你忘了我们在军校所学?遇到任何突发情况必须以最坏的局势去考量问题,万一庸州城真的沦陷呢?
蜀军有地利之便不假,但军心士气不足,降敌投诚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孙雪游:“那现在怎么办?”
王畅思索半晌,回道:“我们只是来实习的,再怎么看不起那群兵油子,也得跟守关主将汇报情形,
有他来定夺,免的有反客为主之嫌疑,你们在这里密切注意局势,我去禀报祝将军。”
说完,王畅收起窥镜,猫着身子倒至城墙阶梯口,然后直奔关内守将府……
将府之内,锁云关守将祝同,此刻正抱着自己新纳的小妾把酒言欢,丝毫没有在意锁云关外的局势。
正当祝同兴致来潮,想跟小妾在桌上上演一出活春宫时,侍卫满头大汗来报:“祝将军,王士官硬闯,属下实在拦不住……”
话音未落,王畅就大步踏入大厅,直接拱手说道:“祝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祝同被败了兴致,心中十分懊恼,将小妾打发走后,轻咳两声问道:“王士官,你找本将军有何要事?”
王畅道:“锁云关外,有大批百姓准备扣关,敢问祝将军,你打算如何处理?”www.zaacoo.com
祝同闻言一怔,随后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锁云关本就准许蜀地百姓进出……”
王畅打断他的话:“祝将军,这次不一样,属下建议你还是亲自去关墙上看一眼吧,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祝同心中冷笑:你个新兵蛋子,不就读了几年什么军校,识几个字么?居然这么傲气敢指使老子?要不是余刺史和王将军再三叮嘱,不能怠慢他们,老子早把你们都轰走了。
想到这里,祝同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好,既然听王士官把话说的这么严重,那本将军就跟你走一趟。”
然后手一挥,阴阳怪气地说道:“兄弟们,跟本将军上城头巡视一下,看看王士官所说的情况,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同,走~”
“走!”
侍卫们也是嬉笑着轻呼一声,一起向城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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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