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军大营。
“报~~”
“启禀大将军,哨探来报,敌军军营架起铁锅千余,皆是敌军熙攘之声。”
章桂闻言问道:“可有探清虚实?”
“未曾,敌在军营外围设有游骑,并有善射之士,但凡逼近军营百步,介被敌骑驱逐,军中已有十八骑哨探死与敌营箭弩之下。”
章桂闻言,陷入沉思。
一旁固尔泰道:“将军,看来济桑所言不虚,敌军却有数万,如若不然,又岂会拥有如此严密的驻守?”
章桂不答,良久摇摇头:“此乃敌军之计。”
固尔泰:“将军何以见得?”
“未曾靠近东夷军营,实在无法判断虚实。”
说到这里,立马又看向报信探骑:“我且问你,敌营布置可有大致探清?”
哨探点点头:“已大致探清,只是敌军所设工事,属下等却未曾见过。”
“说来一听。”
“东夷营地四周延绵数里,每隔二十步便设一木桩,木桩之上有众多线条环绕,上下三层,纵横交错宛若刺猬一般。”
“除此之外,敌营区域内有数道一人高壕沟,不利骑兵冲锋。”
“嗯~”
章桂闻言,再度陷入沉思。
挖掘壕沟他可以理解,主要为了防止骑兵进攻。
但那些木桩和线条有何用意?他就不清楚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说道:“传令锐健营,随我一道前去敌营查探虚实。”
固尔泰闻言忙道:“大将军,还是让末将去吧,您身为军中主帅,岂能亲临前线?”
章桂道:“你可有随我一道前去,这股东夷决不简单,我必须要查清他们如此布阵意图方可做出战术调整,备马。”m.zaacoo.com
……
汉军营地。
孙仲来报:“岳将军,前方发现大股金兵,向我军驻地靠近!”
岳少穆闻言,立马起身:“随本将军前去一观。”
高坡上,望着黑压压一片金戈铁马,目测足有数千人的金兵,岳少穆长舒一口气放下窥镜:“不想金兵之中竟然也有如此精锐之师,莫非就是章桂麾下的西山锐健营?”
孙仲:“看样子应该是了,闻听西山锐健营是章桂一生心血,军中将士皆是章桂精挑细选所出,
历经二十年磨砺成军,自是南澳精锐中的精锐。”
岳少穆接过话:“西山锐健营,与其说是一营,不如念其为一军,屯与西山,合计为十三营,
一营士卒官兵合计为二千五百人,人人弓马娴熟,且军中不乏将略之才,有这支军队在,才铸就了金国南洋不败神话,
有这支军队在,南澳才有底气藐视南洋各番邦。”
孙仲却不屑道:“但和我大汉精卫营一比,却有颇多不足。”
“不一样。”岳少穆解释道,“精卫营由陛下亲自指挥领导,为的是扫平天下,荡清六合,
军士知为何二战,故而无往不利,天下再无有此军魂之兵,没有精卫营就没有眼下赫赫威名的汉军。”
精卫营,早已是个图腾信仰,注入所有汉军灵魂之中。
然后再看向远处的锐健营:“锐健营虽不如精卫营,但也是罕见精锐,此次卤城能否守住,就看我背嵬军能不能破其锐气。”
孙仲立马抱拳:“末将愿当先锋,请将军下令!”
“不可轻举妄动!”岳少穆摇头,“锐健营足有两万余人马,如今眼前不过区区数千,章桂此举意在探营,不可打草惊蛇,命全军严防死守,未遇敌袭不可鏖战。”
“喏!”
……
距离汉军驻地前沿一里,章桂立马命全军停下脚步。
自己带着固尔泰跟十余名亲兵登上了无名山包,从远处开始眺望汉军营地。
“大将军你看?东夷后方骑烟滚滚,隐隐有马蹄声伴随,定有大股人马待命,想来是在卤城密林设有伏兵。”
固尔泰指着远处散起的烟尘说道。
章桂皱眉片刻,不由在掌心拍着马鞭。
一时间他也不确定汉军到底有多少人马。
章桂用兵有两个特点,一是勇猛无比。
每遇艰难战事都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方,全军紧随,遇敌十倍都能破之。www.zaacoo.com
另一个特点就是稳,从不打没准备的仗。
比如攻打西兰国时就因为寻找敌军火铳规律没有贸然发起攻势,直到明白火铳(火绳枪)受自然环境因素限制,才决定在风雨之际出兵,可惜被一纸诏书功亏一篑。
眼下,他无法确定敌军到底有多少人,只是望着眼前炊烟和滚起的烟尘出神。
“大将军,你倒是说句话啊!”
见掌柜迟迟不开口,固尔泰不由急了。
“切莫急躁,为将者当处变不惊的道理不懂么?”
章桂斥责了固尔泰一句,随后指着那延绵数里的木桩道:“看到那些丝线没?看似如同笑话,然登高一观,却隐隐有肃杀之气,如果我所料不差,定为铁料所织。”
“铁料?”固尔泰满脸不可置信,“大将军开的玩笑话,铁料坚硬无比,怎能在木桩上缠绕?”
章桂:“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怎么将铁料做成这般丝线状,但古籍记载中原却有类似软铁之法,
比如将铁块烧熟,工匠锻造便可事半功倍,我等手中兵刃不也是这般得来?”
固尔泰:“即便如此,铁料变软,岂非失去其利,又如何御敌?”
章桂:“刀剑皆有韧性,所谓至刚易折,大致便是这个道理。”
说完又观察一阵,随后道:“传令全军,打道回营,并命人前去敌营,我要与这位汉军主将一会。”
“啊?会东夷敌将?”固尔泰一惊。
章桂:“眼下敌军防守这般严密,不把他约出来如何知道敌情?出此下策方可从中略知一二,也好过这样什么都不知道。”
同时,又感叹一声:“仅见汉军驻地严谨,就知汉军之中能人辈出啊,不愧为泱泱华夏大邦,我大金若想强盛,断不可固步自封。”
……
十一月初,金国南方,圣天运河边。
负责河运的刁蛮图,此时正端坐在青楼内,听着小曲,惬意地享受着美人侍酒。
就在他看上一个正在弹琴的妙龄歌姬,盘算霸王硬上弓时,忽然一名河道官来报:“大人,军情,紧急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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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