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在本地做生意的卡森里克人很多,他们将隆美尔山系南边的传统信仰带了过来。这非常复杂,我也解释不清楚,如果需要,你可以去卡森里克商人们的商会了解情况。”
“拜火去问旅店老板泰尔斯,南方信仰去问商会......”
夏德记下了这些事情,对于他掏出笔记本记录,诗人也并不感到意外:
“另外,虽然传说中的旧日伟大者【双子神】的教团已经没有了,但本地应该有些研究这方面的专家,你可以去找专业的民俗学教授们询问,米德希尔堡也是有大学的。”www.zaacoo.com
夏德点点头:
“那么还有别的吗?比如,崇拜死亡?”
诗人像是被提醒一样,左手握拳打在了右手的手掌上:
“有的有的,但说是崇拜也不确切,应该说敬重死亡。我们这座城市,对于死亡这件事,格外的在意。我一直相信,死亡是另一场伟大冒险的开始,也许死后的世界会非常精彩。”
很可惜,死后的世界只是一片水域,灵魂只能继续走下去。
“所以,本地并没有什么团体崇拜死亡?”
“如果有,早就被正神教会取缔了。自然教会不是一直在宣传吗?伟大的【自然之主】掌管死亡的力量。”
诗人在胸口画出圣徽,夏德也明白了他是自然之神的信徒。自然之神的圣徽,是两片搭在一起的叶子,当初运送着斯派洛先生尸体的运尸人,也是其信徒。
夏德点点头继续记录,他原本还以为,坐落在物质世界最大的【生死狭间】之上的城市中,至少能够诞生出类似的团体......
“等等,对于死亡崇拜的团体,不会就是【灵修教团】吧?”
刚才被喊到楼上问话的两位侍者重新走了回来,留在一楼没走的人们立刻围了过去,想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夏德见诗人也很在意,便让他去打探打探情况。
没一会儿诗人便重新走了回来,一脸的丧气:
“真的死人了,一个南方佬被打死了。”
米德希尔堡人所说的“南方佬”一般代指卡森里克人,这是一种稍带些歧视性的说法。
“刚才的第一声枪响打死的吗?”m.zaacoo.com
夏德好奇的问道。
“是的,他们说楼上已经蒙上白布了。”
“开枪的是谁?我们刚才听到了两次枪声。”
“第一声枪响是杀人犯开的,第二声也是他开的,在两位军官上楼的时候,他对着楼梯口放了一枪,然后躲在了四楼。警察们相信,对方没能逃走,所以现在正在从四楼的房客和佣人里,试图找出那个开枪的家伙。”
诗人说着自己听到的消息,但夏德明明听到第二声枪响和第一声不太一样:
“那个杀人犯有两把枪?什么人会带两把枪出门?”
【你。】
这句话夏德还真没法反驳。
坐在桌子对面的吟游诗人又喝了一口麦酒,然后在煤气灯下继续刚才的话题:
“最后,值得提到的本地信仰,应该还包括拜月的传统。”
夏德脸上露出笑意,这引起了他更大的兴趣。前不久,卡珊德拉婆婆可是说,本地有吸血种族群,但都隐蔽成普通市民,也许拜月,指的就是那群生物:
“这听起来很有趣,本地化崇拜的出现,应该和当地的历史和自然环境有关。但据我所知,米德希尔堡和西卡尔山上,都没有很不错的观月场地,这里也没有太多和月亮有关的传说,怎么会有拜月传统?”
“不不不,这只是外地人不了解。其实西卡尔山上有观月地点,只不过连部分本地人也不知道。”
“在哪里?”
“在山顶的湖边。”
“西卡尔山有山顶湖?”
夏德微微吃惊,但想到这里是座死火山,似乎也很正常。
“古老的拜月传统也早已遗失,就只能从那些诗歌和故事中窥见了。”
说着,诗人还哼唱了一小段,唱完又拍了拍脑袋:
“不过,前些年有传闻,有人在三月月圆之夜的山里,看到过一群像是女鬼一样穿着纱裙的女人,脸上戴着银质眼罩和面纱,向着山顶走去。”
这怎么听都是【灵修教团】,但她们可能不是去拜月,而是趁着三月月满的特殊时间,在山里举行什么仪式。
不过经过诗人的提醒,夏德倒是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奥古斯教士提过,【生死狭间】中事实上存在三个直接通往真实死亡的通道,分别位于山顶、山腰和山脚下的米德希尔堡市内。
位于山顶的那一处,奥古斯教士称被一个古老的存在封印。而结合预言家协会认为的“火山喷发”可能喷出的不是岩浆,夏德推测山顶的通道位置,就在【生死狭间】中的山顶湖周边。
“也就是说,米德希尔堡在当代仍然有留存的本土化信仰,也就只剩下双子崇拜、南方人带来的信仰和拜火传统了。”
夏德做出了总结,诗人点点头:
“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哦,我可以再要一杯麦酒吗?这一批酒,可比夏天的那一批好多了。”
夏德招呼侍者过来为这位提供了很多信息的吟游诗人又买了一杯麦酒,他将自己面前的那杯苹果酒或者说苹果汁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向诗人道别。
他有意了解本地的传统信仰,而南方信仰成型太晚,暂时可以忽略,现在是下午两点,距离和奥古斯教士见面只剩下两个小时,去大学询问双子崇拜肯定是来不及了。
所以,他想找旅店老板谈谈。
但现在旅店老板被牵扯进了四楼的谋杀案里,所以夏德要想办法,让这件谋杀案的调查快些解决。
比如帮警察们找到那个藏匿在四楼的枪手。
多萝茜曾经给过夏德一个有王室家徽的挂坠,那坠子可以让夏德在米德希尔堡市的警察厅得到帮助。但寻求帮助的对象是本地的的副局长,普通的警员、警长甚至督查都不会认识那坠子,所以这次还是要使用军情六处的身份。
告别了诗人以后,夏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向了守在旅店门口的警察,拿着自己的证件晃了一下:
“有些事情想要找警长说一下。”
证件上有姓氏“汉密尔顿”,但好在汉密尔顿不是什么少见的姓氏。
而在德拉瑞昂,也就只有疯子敢冒充军情六处的人。警员认出了那是军情六处的证件,立正问好以后,立刻便领着夏德到楼上找到了四楼的警长。
端着麦酒的吟游诗人好奇的看着夏德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
“我不会是遇到了故事和传说中,那种非常厉害的人了吧?”
他单臂放在桌面上,喝了一口酒,继续百无聊赖的打量着西卡尔旅店一楼的人:
“怎么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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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