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文明的领袖互相对峙,说话的声音根本没有掩盖,可仍旧让无数人听不懂。
这就是聪明人吗,怎么说话跟打哑谜似的,听的人一头雾水。
不过众人也听得出来,三人那针锋对麦芒的架势,一切看起来都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平静。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三人行之中,本来应该是苍莽星共同敌人的阿兹克,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圣徒昆巴纳和教皇邦尼维尔纵然从来没有见过面,可好像天生不对付啊。
昆巴纳在邦尼维尔夹枪带棒的语气下毫不动容,道:“邦尼维尔,站的太高又无人辖制,让你丢失了自我,你不用告诫我,而是应该反省自己。”
邦尼维尔面无表情,道:“说到底,我们都是一样的不是吗,我自然可以承担一切,但那是在离开了这个世界,智者,你的史书不也这般记载的吗。”
这是在指出昆巴纳当初的窃国行为,亦是和自己一样,为了自己的理想,选择蒙蔽了世人。
昆巴纳上一世活着的时候,不也将这条消息捂得严严实实的吗。
如果说死去之后,能够直面自己毕生的正确与错误,不为他人的指摘而动容,那么她邦尼维尔不也能够做到吗。
她有自信后世之人,必然叹服自己乃千古枭雄,亦有不可掩盖之功绩。
那些暗地里的下作行径,在她眼里也不过是达成理想的必经途径罢了。
她从来不是绝对光辉正义之士,也完全不需要别人在她死后,如此吹捧自己。
这对她不重要,比起夸赞她伟大正义,邦尼维尔更喜欢听到后世人评价她,乃绝对枭雄,魄力与手腕并重。
这样真实且客观的论调,才是她引以为傲的,不用遮瞒什么,将一切事迹都暴露在人前,可众生依旧不得不发由内心的对她自傲的方面,产生折服的情绪。
这比刻意营造自己虚假的人设,所获得的赞许,在她看来更高几个格调。
然而昆巴纳却对她的言语嗤之以鼻,道:“不,不要拿我和你相比,在你从我的事迹中拎出一件来迎合自己的时候,你便已经输了。
我们从头到尾的不一样,我毕生都在背负世界前行,拖拽着时代的进步,为了真正美好的璀璨世界,也曾替别人做出决定,牺牲了世界的一角,却还了世界一片光明。
而你呢,仅凭一己私欲,裹挟众生为伍,你真的,配的上那无边的赞许吗。”
在昆巴纳看来,他窃国了确实没错,可那是为了完成神灵的任务,并且千倍万倍的推动世界走向更美好。
而邦尼维尔完全就是被欲望驱使着的疯婆子,她凭什么代替神灵,将苍莽星众生都当成自己的筹码?
如果这个女人无功无过,昆巴纳还能赞许她一分。
可是你所谓的魄力和手腕,我轻易就能做到,而且我不需要这样做,用其他方式就能够达成更好的结局。
你说你会被众生叹服自己的雄心与魄力,可那众生一定不包括我。
邦尼维尔明显有些触怒,或许她还不适应除了那个人之外,还有人能够以这样蔑视的态度与自己说话。
她确实在改变,也在悔悟自己的曾经,并试图找回初心,给予众生更美满的明天。
可是这些事情,她怎么可能当众说给昆巴纳听,这不是直接认怂了吗。
某些事情,自己和那个人知道,算是一种情调,而让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一种羞耻。
而邦尼维尔,必然不会让自己羞耻的一面,暴露在其他人的面前。
她看向昆巴纳,道:“看来圣徒真的有万分雄心,认为自己一个人,就足以对抗曙光帝国了。”
但是昆巴纳的一句话,又让她噎住了,道:“不,我没有那样的自负,只是你必须得帮助我,因为这是天地正义。”
就是这么自信,这么嚣张,在我没有出山的时候,你邦尼维尔想怎么搞怎么搞。
但是我既然出现在了这里,那么有些事情,你不想做,也需得帮我去做。
不然呢?
你胆敢在这里说出,苍蓝大陆退出与曙光帝国的战役吗?
你既然这么有魄力,那么有魄力违背神灵的意志与天地的正义,和阿兹克这个入侵者为伍吗?
不,你不敢的。
那样的话,就算你的神灵不惩罚你,苍莽星众生的意志,也会将你拖下皇位。m.zaacoo.com
所以哪怕你对我再敌视,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也需要和我一起,对抗阿兹克的曙光帝国。
这一切是你营造出来的嘛。
人家曙光帝国是彻头彻尾的入侵者,人人得而驱逐之。
我只不过是拿过来用用,就摆明了你不想合作也得合作,要么就收拾衣服跑路,加入曙光帝国的阵营,成为天地万物的罪人。
这时候你的魄力呢?胆量呢?
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你引以为傲的东西,实则不值一提。
这话确实让邦尼维尔憋住了,言语上的交锋,自己没有占到半点好处,还真的被这个圣徒恶心坏了。
人家就是当面骂你,还让你不得不与之合作,那能怎么办呢,大势早已不可为。
邦尼维尔冷冷道:“圣徒,果然名不虚传,但是和我想象中的似乎不一样,史书中的你熠煜伟大,但现实中的你,却如此刻薄,大相径庭。”
昆巴纳不为所动,甚至都没有理她,而是看向阿兹克,道:“你笑什么。”
阿兹克连忙摆摆手,道:“我笑什么,我笑狗咬狗啊,哈哈哈哈……”www.zaacoo.com
昆巴纳摇摇头,道:“马上你就笑不出来了。”
说罢,又看向邦尼维尔,道:“还有你,教皇,跪下。”
这话说懵了所有人。
不知阿兹克和邦尼维尔一头雾水,以为他失心疯了。
其他旁观者也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你们怼就怼吧,怎样的威势才能直言让女教皇跪下啊,圣徒这是什么意思?
邦尼维尔眉头一蹙,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五丈之内,除了神,谁也救不了你。”
直言让她跪下,真是好大的威严啊,这世上没有一个凡人,哪怕是圣徒,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阿兹克也眉头紧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像你啊昆巴纳。”
然而昆巴纳却根本没有再回答他们,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率先于所有人跪伏在飞船之上。
“迎接光明与真理吧,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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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