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让行,那是王子与公主的队伍。
人们夹道欢呼着,庆典狂热的气氛因为赤之王子与赤之公主的出现,又明显地热切了几分。
“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见沙雪萨似有些心不在焉般,阿奴奇特王子便驱策着战兽坐骑靠近问道,“花瓣的事情?”
“我在想赤城里有几处是种植圣花的。”
“一块花瓣证明不了什么,也代表不了什么。”阿奴奇特摇摇头,“兴许只是一场误导,赤王国度实力鼎盛,即使帝国真的发兵,我们也无所畏惧……会庇佑我们。”
沙雪萨露出了一抹宽慰似的微笑,但队伍的前方突然传来了一些骚乱似的吵闹。
并非吵架的吵闹,而是热闹……人们争相恐后地涌向了一个地方。
“好像是驱策恶鬼开始了。”阿奴奇特王子若有所思道:“不知道这次戏命师又玩什么花样。”
沙雪萨道:“驱策恶鬼之后,百姓太狂热了,我们绕道吧,没必要扫了他们的兴致。”
“那也不能扫了我的兴致呀?”阿奴奇特王子轻笑了声,“我也要打恶鬼。”
说着,体幼的王子殿下便直接驱策着战兽前行,兴致勃勃的模样。
赤之公主颇为无奈,但此时群众当中,也不好叱喝,只得吩咐众守卫在前方等候,不得骚扰群众。
“你也想去看驱策恶鬼?”沙雪萨忽然看向了奇拉。m.zaacoo.com
“我…我没有。”奇拉小心翼翼地道:“我哪都不去,我跟着公主就可以了。”
“驱策恶鬼是每一个赤城之名的权力。”沙雪萨笑了笑道:“走吧,驱策恶鬼也是为了祈求来年的平安,反正阿奴奇特已经去凑热闹了,也不差你一个。你上来与我共骑吧。”
“啊?”
只感觉一股轻柔之力,将它身体直接托飞起来,落在了战兽的背上……战兽似不安地躁动了一下,奇拉顿感不安,下意识地就双手抓紧了赤之公主的衣服。
但很快它便感觉这种行为近乎亵渎,惊道:“我有罪!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可以抓紧我。”赤之公主微微一笑,便直接驱策战兽而走。
奇拉试探性地双手轻轻地拉着沙雪萨后腰处的衣服,感觉就像是抓住了云端一样……战兽快走,从一名健壮的男性卫兵的身边经过。
奇拉看见了正在打量着自己……是陌生的目光。
“你好像很在意这个守卫。”沙雪萨公主冷不丁说道。
奇拉心中一惊,“我…我没有。”
“我看你从出来之后,就一直都在悄悄地观察这个卫兵……在阿奴奇特家里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
它为赤之公主可怕的观察力而暗自心惊,慌忙间只好应道:“我…我只是好奇,王子殿下的卫兵里,好像很少有不是人的。”….“真是这样吗。”沙雪萨若有所思。
“是的……”
赤之公主没有继续追问。
此时,奇拉却突然问道,“公、公主殿下,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事。”
奇拉鼓起勇气问道,“您…您真的也患过…与,与我一样吗?”
“我与你不一样。”赤之公主轻轻摇头。
“啊?”奇拉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可是王子殿下之前有提过……”
“我与你不同。”赤之公主低声道:“像我这样的人,一个就够了。”
奇拉露出了不解之色,它偷偷地看着赤之公主,这个无数年来都视为至圣的公主。下意识地,奇拉又想起了在塔楼之中,与雨化田一道遇见的那位的影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殿下为什么要在塔楼的凋像里留下这样一道的影响……她是为谁而留的?
可眼前的公主殿下似乎对于影像的事情并不知情……
“能看见恶鬼了。”沙雪萨忽然伸手一指,“看,这一次的恶鬼好像与以往有些不一样。”
奇拉下意识地往公主所指之方向看去,突然间目光一凝,脸色微变。
……
“打!打!打!”
“打死它!打死它们!”
“邪祟退散!”
石头,鸡蛋,烂土豆……这都是轻的,更甚者有手持教子鸡毛掸,相夫擀面杖的不断网恶鬼的身上招呼——这也还是算轻的。
一名老者此时正提着几米长的狼烟棒挥舞而来,狠狠地砸在恶鬼的身上,庆典传统,恶鬼的惨叫声越响亮,人民来年的不幸就会越少。
恶鬼三只,狼烟棒狠狠地砸在了其中一名恶鬼的身上,瞬间将恶鬼砸到在地上,嚎吼不止……但恶鬼却无法反抗。
三只恶鬼浑身青墨,长满了裂开的鳞片,青面獠牙,厚重枷锁……正被后面的戏命师鞭笞着前行——抽打的最狠的,其实还是戏命师手中的长鞭子。
每一次的抽打,都伴随着一道道绽开的伤痕……一路走来,三名恶鬼已经伤痕累累。
突然,其中一名恶鬼像是发疯了一样,勐一下地扑向了人群。
……
崩——!!www.zaacoo.com
突然扑出的恶鬼,瞬间将锁链拉扯到了极限,已经无法寸进,只见身后的戏命师此时勐一拉手中的铁链,就将恶鬼给重重拖回来。
“戏命师,怎么回事?”一道不悦的声音此时响起…赫然是阿奴奇特王子的声音。
正在凑热闹的王子殿下看见本应挨打立正的恶鬼突然扑向自己的姐姐,自然不悦——愠怒的目光不善地在戏命师的身上打量着。
此时,围闹的民众已经发现了赤之王子与赤之公主的出现,纷纷行礼。
一声黑袍,比老巫婆更丑陋的戏命师老妪此时急忙忙地上前。
她虽然是未央宫中的仆人,但丝毫不敢对拥有实权的王子不敬,“对不住,老身没想到其中一只恶鬼会惊动沙雪萨公主…是我调教不力,惊扰了公主殿下,公主恕罪啊!”….“戏命师大人,这次的恶鬼稍有不同。”沙雪萨皱了皱眉道:“从前的恶鬼并不这样,究竟为何?”
戏命师走前了一些,低声说道:“这次确实不同……”
戏命师在公主与王子的耳边低声说明了一些情况。
“是的……”只见赤之公主脸色凝重了些,她看了眼阿奴奇特,才点点头道:“既然是的意思,那就照办吧。不过毕竟这次用的是活人恶鬼,你们下手可不要太重了……哪怕是外来人,我们也可以实施教化。”
“公主心善,老身会注意的。”戏命师老妪连忙低头应允,但心中并不以为然,只打算应付过去便是。
“你可不要随便应付了事哦。”阿奴奇特王子却眯起了眼睛,“谁要是敢敷衍我姐,我就把它揍到让生活也敷衍它。”
毒蝎般的目光。
戏命师不禁冷汗涔涔,连忙一拉手中链条,拉动三名恶鬼,“老身保证一定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
阿奴奇特王子晒然道:“改造成这个鬼模样,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了,戏命师大人,你该不会是打算今后每一次大祭,都周而复始地使用他们吧?”
“老…老身先去大祭会场准备了。”戏命师连忙说道,“今次的驱策戏,除了恶鬼有真人充当之外,驱打恶鬼的战士也将会由充当,所以……”
“也要下场?”阿奴奇特不禁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啧啧,今次的大祭可真热闹,不仅仅恶鬼有真人来当,我还听说这次大祭也选出了……可是真的?”
“这…自有安排。”戏命师不敢多言。
“那我就好好期待了。”阿奴奇特飘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戏命师的肩膀,“不过可不要玩得太过火哟,毕竟这里是赤城,不是城嘛。”
戏命师更不敢多言了,“老身告退。”
老妪更用力地拉扯着三名恶鬼……只是那头发狂的恶鬼此时却拼命地挣扎着,戏命师一声冷汗,手掌鞭子再次挥动,接连几下鞭笞十分用力,直接将恶鬼的皮肉打得绽开……虽说老妪,但拖着三名恶鬼前行,却丝毫不费劲。
人们继续驱打着恶鬼,稍稍凝固的气氛再一次热切了起来……人群之中,唯有那站在赤之公主身边的白色蜥蜴人呆若木鸡似的,一动不动。
“怎么了奇拉,被吓到了吗。”沙雪萨关心似的问道。
奇拉连忙摇头,脸色却不自然道:“有…有公主在,我,我不怕的。”
——方才的是…泽瓦?!
——虽然模样不一样了,但是它…它能够认出泽瓦的目光,以及分辨出泽瓦的气味。
——相信泽瓦也是一样,在人群之中发现了自己,所以才疯狂地扑出……
——泽瓦怎会变成恶鬼,与泽瓦一道的另外两个是谁……有一个是那个异人医师陆子轩吗?第三个呢?….此时蜥蜴人祭祀少女心乱如麻,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低头掩饰着什么……见王子与公主已经准备离开,也亦步亦趋跟上。
奇拉脚旁边似有什么东西飞蹿而过,一道小小的黑影,一只……双头蜥蜴异种?
它本能一惊,却见地上人脚杂乱,宛如草丛般,再也看见什么东西。
……
……
王子居所…地牢深处,一面厚重的石壁之前——这里已经无路可走。
多宝此时正一边扛着一个,扛着的俩师叔们——因为无涯子太吵的关系,双生子姐姐直接给这败家婆娘喂食了加了剂量的安魂汤……捂住嘴巴灌的那种。
然后世界就安静多了。
“这里没路了。”妹妹此时在墙壁上敲击着,皱眉道:“你不是说这里有逃生的密道……这墙是实心的。”
女人澹然道:“急什么,让你姐姐把权能之板取出,自然就能够打开了。”
“可以打开?”青烟不禁皱了皱眉头,取出权能之板并不难——她知道这金属板似乎能做许多事情,在手中的时候,甚至能够让人手头上的那些赤王遗产兵器全部失效……问题是,她不会用啊?
“我来教你怎么用。”女人直接说道:“你按照我的指示,移动权能之板上的模块就好了。”
双生子姐姐狐疑地看着。
“反正你也不能将它交给我使用的。”女人面无表情道:“那就唯有按照我的指示了…怎么,我已经被你控制,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你难道还会害怕我不成?”
姐姐目光微眯着,沉吟片刻之后,便举起权能之板,“说,怎么组合?”
女人道:“听好了,这个组合只对这面墙有效而已。”
姐姐皱了皱眉头,但没说什么……换她她也会防着,至于是否只对单墙有效,鬼知道呢?
“左三往下,中四上移……”
伴随着女人的指示,原本应是尽头的墙壁,此时竟是缓缓地裂开……一条规整的石凿通道,赫然出现在几人的眼前。
“真的有路…好家伙,将近十米厚的?”妹妹不禁有些惊讶,“这通道会通往什么地方。”
“很多地方。”女人直接说道:“只要有权能之板,几乎所有的区域都能抵达,包括离开的路……包括的宝库。”
姐姐脸色一凝。
女人却盯着,诡笑道:“自然也包括和你提过的,所在地。”
“你认识?”姐姐沉声问道,“你们…什么关系?”
“我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我。”女人神秘一笑,“我只是一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已……咳咳咳,咳咳咳…你,你要做什么!”
脖子上的金箍勐然开始收缩,勒得女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痛苦面具。
姐姐一脸关怀弱智儿童的表情,“你要不要搞清楚,你在这里给我玩谜语人呢?你该不会是认为掌握了你生杀大权的我,会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和你跑火车吧……直接招了吧,你的秘密!不然我就把你的脑袋给勒断拿下来,再安一个机车头盔上去,再给你换上一套黑色紧身皮衣,把你做成尸/妓拿去卖!反正多的是这种性癖的家伙!”
女人死死地抿住嘴巴。
姐姐目光冷漠,生死看澹,缓缓地伸出了三根手指,“三,二……”
“我说!”女人脸色苍白如纸,惊恐说道。
——主要是无头机车紧身皮衣的女人太过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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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