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最深处,白鹤被关在其中的一个牢房内。
在听到前面的吵闹声结束后,白鹤这才拖动着疲惫的身躯,来到牢门前,刚好够到了白甲军放在那里的牢饭。
盛牢饭的瓷碗破旧不说,碗沿大大小小还碎了几个口。这就算了,里面盛着的是一碗稀水,碗底只有一点糙米和腐肉,稀水上面飘着几根枯菜叶和一层污油,和猪吃的泔水毫无区别。
停顿了一下,白鹤十分艳羡地看向了对面的牢房,准确来说是将目光放在门前的竹木食盒上。
和寻常的牢房不同,那里的环境相对来说好上不少,各种必需品应有尽有,甚至在门前还种有木植盆栽,细看之下竟是植物系魂兽。
只见关在里面的花季少女伸出了纤纤细手,默默地将食盒拿了进去。
由于外面的植物魂兽将监狱里的异味完全阻挡在了牢房外,所以一打开食盒,五色俱全的食物令人眼花缭乱,诱人的香气很快飘到了白鹤的牢房中。
“咕咚!”
白鹤艰难地咽下了口水,眼中充满强烈的渴望,但远处的那一幕却又让他对这个貌美如花的少女不禁产生了一丝怜悯与同情。
距离白鹤所在牢房的百米外,也就是监狱的尽头。这里寒气肆虐弥漫,突起的冰柱随地可见,衬托着此地倒像一个冰窖。
若是普通人不慎闯入,只怕会被噬人的寒意立刻抹杀,而这,正是白亦非极致之冰的手笔。
中央之地,寒气最浓郁的地方,一朵妖异的冰莲悄然在这里无声地绽放。
可怖的是,一位身材高挑,样貌倾城少女赤裸着身子站在其上,背靠着一块光滑如镜的坚冰,两条冰链捆着她那光滑的手臂,诱人犯罪的玉体就这么暴露在外。
若只是这些,也还罢了。
最让白鹤心生惧意的是,上百只嗜血幻冰蝶密密麻麻地附着在少女的玉体上,蚕食着血液。在其心口的位置赫然趴着一只鲜绿的虫子,周围一片血光,伴随着虫子的每一次吞吐,红光也跟着闪烁。
而在少女的左手下方,几只紫色的木瓶立在那里,那些从少女皮肤表面溢出来的鲜血都流到了这里面。
白鹤轻叹一声,将目光远离了恐怖,自顾自地吃起了饭。
对于这些少女的下场,他心中也有一些猜测。白鹤特意查过,在这座监狱里,像对面少女一样的待遇总共有三十人之多,她们就像养在鸟笼中的金丝雀,随时等待着主人的猎杀。
我想这些干什么,自己的余生指定要与冰墙为伴了,操这份闲心干啥。白鹤心中自嘲道。
前不久,那些白甲军将隔壁的泰坦和泰隆带了出去,想必是交给武魂殿了。他现在已经是心如死灰,每日浑浑噩噩,静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身影从暗处显现,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看着白鹤,极为不屑。
“看来敏之一族的族长意志倒还挺坚定的,没让本侯失望。”
白鹤看着白亦非的身影,瞳孔一缩,无力地注视着从暗处缓缓走来的白亦非。没有冲动,没有叫骂,剩下的只有无言。
这里的牢饭只能维持他们的生命,却不能让他们果腹。像他白鹤如今的境地,与其废口舌之利,还不如沉默以对。
看着沉默寡言背对着的白鹤,白亦非觉得很是无趣,他也没有生气,甚至对白鹤还稍微高看了一眼。
深深地看了一眼白鹤,白亦非走向了别的牢房,今天的主角另有其人。m.zaacoo.com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雪星亲王吗,怎么这么可怜啊!”白亦非来到一处牢房前,血红色的瞳孔透过黑暗看到了里面的熟人,出言讥讽道。
不多时,一位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老人拖着厚重的铁链走到了牢房前。蓬松凌乱的白发,肮脏的身体,若不是白亦非出口,怕是任何人都认不出来他竟是一国亲王。
只见雪星死死地抓住铁质牢门,一双浑浊的大眼只有在看向白亦非时才会变得明亮,只是那里只有滔天的恨意。
不过他这次长了记性,在天斗大牢时,就因为自己辱骂了白亦非的母亲,导致他的夫人被小混混侵犯。他怕这次若再出言不逊,他会比上次还后悔。
可是,白亦非会轻易地放过折磨他的机会吗?
白亦非看了眼另一侧的牢房,那里面关押着雪星的妻女,由于白亦非的特别吩咐,所以这些人的待遇也是极好的。
“你心中是不是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这里只有你的妻女,却见不到儿子!”白亦非的声音犹如从九幽中传来,让人不寒而栗。恨天小说网
在雪星的家眷刚被押送到雪衣堡时,白旭就接到了白亦非的命令,将雪星的儿子打断四肢,让他们跪在雪衣堡前忏悔,以慰女侯爵在天之灵。
常言道,父债子偿。要怪就怪当日雪星种下的因,得到了现在的果。
不屑雪星那吃人的目光,白亦非继续说道:“不过你也放心,本侯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能有今时今日,亲王也算是出了一份力。你的那些尚在襁褓中的子女,我不会杀他们。”
“本侯会把他们磨炼成一件完美的杀人兵器,等到他们长大,我会让他们亲手弑父。不过这一切也得要你能活到那一天!”
“噗。”
再也忍受不了打击的雪星一口怒血喷出,气息一下变得十分萎靡,整个人摇摇欲坠,风一吹就能倒下的样子。
睚眦欲裂的同时,心中同样升起了无尽的悔恨。
他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会被权力迷住双眼,派人去截杀女侯爵。以至亲王府灭顶之灾,妻子被辱,子女被杀。
他恨。恨当初为什么不斩草除根。若是能预见今日的情形,雪星肯定不顾后果也要杀掉白亦非,铲平雪衣堡。
但现在,一切木已成舟,为时已晚。
此时,一只嗜血幻冰蝶煽动者迷离的翅膀飞到了白亦非眼前,后者伸出修长的手指,那血红色的蝴蝶很是通灵地落在了白亦非的手上,向主人传递着自己的渴望。
这嗜血幻冰蝶可是白亦非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培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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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