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你发什么呆呢?快走吧。”陈婷催促道。
这只鬼笔虽然给我提了一个醒,但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它。毕竟老彭当初利用我的事,我现在还历历在目!
更何况陈婷的话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诱人了!
万一这鬼医真的能帮我把胎堕了,说不定我就再也不用东奔西跑地躲避鬼婴,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说不定,我就能回到从前那种普普通通的生活了。
说来也奇怪,从前的生活虽然十分拮据,但现在我却无比怀念起从前来。
大抵人都是失去了才会知道珍惜吧,从前最平凡的生活,现在却成了我最奢求的愿望。
我忍不住苦笑一声,然后跟着陈婷走了。
“江枫,你有什么愿望吗?”陈婷突然问道。
愿望?
我没想到陈婷会突然聊起这个来。
我苦笑着说:“我现在还能有什么愿望,我现在就希望能解决了肚子里的鬼胎,回到我原本的生活,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就只是这样?”陈婷面色古怪,随即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被陈婷这声叹气搞得原本放下去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搞什么鬼,该叹气的人不应该是我吗?她叹什么气?
陈婷似乎没有再和我多聊的意思,绕过复杂的路段,我跟着陈婷总算是到了鬼医的工作室。
鬼医看起来像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我们,似乎在翻阅什么资料。
听见动静,鬼医转了身过来,看向我们。
鬼医这一突然转身,差点没把我吓死。
眼前的鬼医身材其实十分矮小,但是一个头颅却足有一只手那么长。从背后看起来,还以为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我面色扭曲,虽然已经习惯了各种恐怖场景和东西,但是眼前的鬼医还是让我有一种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陈婷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了一会,才对鬼医说道:“他就是江枫,你给他看看吧。”
鬼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的两只眼睛在长长的头颅上边看着我,令我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一个物品一样。
他好像没把我当人看,而是在打量一件物品一样打量我,不!
准确地来说,他看的……好像是我的肚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种奇异的目光,我好像似曾相识!
对了,之前孔秀才也是用这种目光盯着我的肚子看!
到了现在,我就算再怎么迟钝,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他们对我的肚子有所图谋!
难道那只鬼笔让我快跑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可是就算孔秀才他们对我肚子真有图谋,想要我肚子里的鬼胎,那对我也是好事一桩啊。
为什么要我跑?
我想破了头都没想出个结果来。
“脱掉身上的衣服,去那边躺着!”鬼医指着一边白色的单人小床说道。
他的嘴巴在下巴上,因为头颅十分长,所以嘴巴的位置大概就在我的胸口处。此刻他声音听起来十分粗哑,就像一台坏掉的老式收音机发出来的一样。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陈婷,发现她低着头,似乎不知道在想什么。
“脱光吗?还是只脱上衣?”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
“脱光!去那边躺着!”鬼医的声音粗哑,冷冰冰的,完全不像是个活人。
我转过身,背对着陈婷,磨磨蹭蹭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听话地躺到了床上。
鬼医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没办法,我实在是太希望能拿掉这个鬼胎,过回正常的日子了。
哪怕明知道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和奇怪的地方,我也不愿意去深思。
这段怀着鬼胎的日子已经快把我逼疯了,眼前突然有一丝希望,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鬼医走到我身边,那张长长的脸突然露出了一抹和孔秀才一模一样的笑容,都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仿佛在那张笑脸底下藏着一张心怀恶意的鬼脸!
鬼医打开了我头顶上的一盏白炽灯,我被刺眼的光芒逼得想要扭头避开光线,但却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动!
“……”我急得地想要开口大喊陈婷,却发现自己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努力眨了眨眼,想要用眼神去示意陈婷,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婷居然已经离开了。
我顿时冷汗直往外涌,浑身紧绷,脑子里面顿时联想到了先前陈婷接到电话时的模样。
那会陈婷的目光闪烁,似乎是有些心虚,不敢看我。
回来之后陈婷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道,她知道点什么?
也对,她是鬼捕,是衙鬼司的人,孔秀才要对我打什么主意,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不由觉得心里有些苦涩,我这么信任陈婷,她居然这么对我!
要不是有鬼笔的提醒,可能我到底都还蒙在骨子里!
人,有时候比鬼还要不可靠!
到了这个地步,我再怎么怨天尤人,再怎么不甘心也没办法了。
我现在就是躺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我会死吗?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鬼医掀开了自己的头盖骨,长长的头颅里面伸出了一只黑漆漆的鬼手!m.zaacoo.com
那只鬼手干瘪纤瘦,就好像是一截老人的短臂被烧焦了的模样。
鬼手朝我的肚子摸了过来,那只鬼手十分粗糙,我几乎能感觉得到上面的茧子和裂口。
我的肚子突然一动。
里面的东西像是感受到了外界的这只鬼手一样!
鬼手突然一弯,伸出了漆黑的指甲,那指甲锋利无比,居然就直接在我肚子上划了一刀!
我惊恐地看着鬼手的动作,恨不得自己现在直接昏迷算了!
亲眼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简直是一种比凌迟还要可怕的酷刑!
但是,我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鬼手明明划开了我的肚子,我却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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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