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白衣鬼脸色惨白,面无表情,仿佛一张诡异的照片贴在了脸上。
嘴里不断分泌出大量的唾液,顺着嘴角不断的往外流。一看就让人觉得神经绝对有问题。
我和白衣鬼面对面,她的脸都快贴到我的脸上了!
我清楚地看到,她的口腔内部似乎什么地方破了,将流出的口水染的暗红。整个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诡异起来,看的人心里发麻。
她的嘴巴似乎被人咬破了?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卧槽!
谁他妈有病会去咬一个女鬼的嘴巴啊!
和女鬼面对面僵持了一会,我发现,我一动,女鬼就跟着动,我不动,女鬼也不动。
就跟那天在寺庙里的场景一样,她似乎一直在盯着我,等我出纰漏,触发规则,然后将我杀掉!
我越来越觉得,和这些鬼打交道,就如同一场游戏和博弈。
在这场游戏和博弈里,谁先掌握了规则,谁就掌握住了先机。
而以命相搏的游戏里,主动权在谁的手里,往往决定着谁的赢面更大。
我的脑海里飞快地抽丝剥茧地想着那天在寺庙里的一举一动,以及那个被杀的女的可能会有的举动,试图从中找出我和那个女的的差异,试图分析出规则。
“江枫?你人呢……”鲁富贵揉着眼睛起来上了个厕所,发现我没在床上,门又是开着的,顿时就走了出来。
发现了走廊上僵持着的我和女鬼。
“卧槽,你小子够骚的,还找了个小姐陪你。”鲁富贵睡眼惺忪,还以为我找了个妞陪我。
我被气得大爆粗口:“你妈的看清楚一点,这是庙里那只鬼,他妈的怎么跑出来了,还跟到这里来了!”
嗯,我猜爆粗口是不会触发规则的。
毕竟那对小情侣里的女的,不像是个会爆粗口的人。
鲁富贵身体一顿,不敢想象地揉了揉眼睛,“卧槽!还真是!那你还傻站在那里干嘛?”
我……
我这不是怕触发女鬼的杀人规则吗?
但是眼下鲁富贵既然醒了,我也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反正我扛不住的时候,还有鲁富贵。
比我更不愿意见到这只女鬼在城里大开杀戒的,大概就是鲁富贵了。
我顿时不再犹豫,立刻鬼化,将鬼绳召唤出来,猛地一下将女鬼吊了起来!
女鬼宽大的衣袍里藏着一把菜刀,女鬼一边挣扎着,一边用力拿刀砍在鬼绳上面!
鬼绳有些摇摇欲坠,似乎支撑不了多久了!
“老鲁!快帮忙!”我急忙跑过去喊道。
白衣鬼神情一变,仿佛终于抓住了我的破绽一样!猛地挥刀将绳子砍断,然后举着刀朝我冲过来!
卧槽!
我顿时头皮发麻,知道女鬼杀人规则是什么!
第一个是怀孕,第二个是跑!
需要同时满足这两样条件,才会触发杀人规则!
女鬼的模样吓人,那对情侣肯定跟她一碰面立刻撒腿就跑啊!
男的没有怀孕大概逃过了一劫,但是女的就没那么幸运了。
女鬼举刀朝我砍过来,我的绳子拦不住她,我只能转头向鲁富贵求助!
鲁富贵面色踌躇,但是我危在旦夕,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鲁富贵立刻甩出自己的一只鬼手臂,鬼手死死地握住女鬼手上的刀,女鬼身上的阴气越来越浓重,鲁富贵单单一只鬼似乎有压制不住她的感觉。
鲁富贵不再犹豫,面部立刻鬼化,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顿时出现在了鲁富贵的脸上。
仿佛戴了一张可怕的面具。
第二只鬼的能力一出现,鲁富贵的鬼手臂顿时就占了上风,轻松地夺过了女鬼的菜刀!
女鬼一失去手上的菜刀,顿时就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化为了一滩烂肉。
而那把菜刀,则被鲁富贵收到了死玉盒里,封印了起来。
鲁富贵看向我:“我就这么一个死玉盒了,眼下拿来封印这个鬼器,到时候找到蜡烛鬼之后,就要靠你自己想办法了。”
眼下之意就是,到时候找到蜡烛鬼,没有封印的器具,如果掌握并且利用蜡烛鬼的能力,就要靠我自己了。
怪不得刚刚鲁富贵一脸犹豫的神情。
我乐观地想了想:“也许陈婷身上有死玉盒也说不定。”
鲁富贵摇摇头:“一般没有任务在身的鬼捕,身上是不会有死玉盒的。你以为死玉盒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吗?这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要不是背靠政府,你以为衙鬼司上哪弄这么多死玉盒?”
老鲁劈头盖脸地冲我一顿教训。
经历了这一遭,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这会我是彻底睡不着了。
老鲁也干脆不睡了,天还没亮,我们就提前退房走人了。
至于这里的杀人事件,是不会查到我们身上的。
住房信息只登记了老鲁一个人,而他的身份资料又在衙鬼司里面,一般的警署碰到鬼捕,都会主动忽略掉。
因为鬼捕负责是更高一级的刑事案件,根本不是他们普通警员可以插手的案件。
权限之上比他们更高。
因此哪怕案件里的可疑人物里有鬼捕的人出现,警员一般也都不会去多生事端。
一路辗转,我和鲁富贵终于回到了云来市。www.zaacoo.com
一到云来市,我就联系了陈婷,陈婷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估计最快中午就能到了。恨天小说网
方玫和白薇还在云来市等我,见到我,两人都笑眯眯地打量我:“事情解决了?”
我点了点头,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和她们说起我这一天一夜的经历。
方玫听得极其认真,“你说那白衣鬼像是被咬过?”
我回应道:“是啊,怎么了?”
方玫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湘西赶尸了。”
湘西赶尸,又称移灵,属茅山术祝由科,发源于湘西沅陵,滤溪,辰溪,叙浦四县。
具体操作流程是在尸体未腐化时由赶尸匠赶回乡安葬。
赶尸的匠人大约三五同行,有的用绳绑着尸体,每隔几尺一个,然后额上贴黄纸符,另外的便敲锣响铃开路。
天光前投宿,揭起符纸,尸靠墙而立,到夜间继续上路。
“你说这个干什么?”我皱了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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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