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宛如流星。
追星赶月般,火速飞到了火狐狸面前。
不知怎地,它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离它而去一般。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般难受的感觉。
下意识的,火红狐狸弯下了腰,抱着膝,蹲了下去。
它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它的身体,已经一动也不能动了!
因为,那支箭,稳稳地停在了它下蹲后头顶的火焰之上。
在它印象里,能够焚灭几乎一切事物的天狐火,此时却似乎遇到了克星。
火焰在颤抖,火红狐狸能感觉得到,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发自灵魂的害怕!
火焰上面钉着的箭在缓缓地向前走着,坚定,不回头。
火焰,在以极快的速度消耗着火红狐狸的法力。它感觉身体仿佛正在被一台大功率水泵抽空。
火焰的颜色变成了枚红色,然后是粉色,淡粉色……最终,变成了黄色,苍白色。
火焰的大小也变了,变得越来越小。
火红狐狸的额头不知什么时候起,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它已经尽了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支该死的箭,仍然还有力量?
可怕!
“姜居士神箭一出,万妖避让!”青林宗主夸姜生。
姜生莫名其妙:“神箭?什么神箭?”
姜囡囡却是若有所思。
“哇,主人太厉害了!那把弓箭,简直是万妖的克星!”众小动物挤在草丛里,议论纷纷。
“主人的血脉也无敌!”
“主人的大腿好粗!我好喜欢!”
“你歪楼了。”
“主人腰上缺个挂件,我想去。”
“我去我去!”
“我去!”
“怎么这么像骂人的话?”
“没事,咱们是妖。骂人不是骂妖。”
……
“打不过了,逃吧!”火红狐狸在内心对自己说。
它已经感觉到自己外表的“天火”已经几近熄灭,再过几个呼吸,自己若是再不逃走,恐怕连逃都是个问题了。
不!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火红狐狸内心戏撑了两三秒的时候,它身上的天狐火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发出“啵”的一声轻响,然后熄灭了。(煤气罐的声音)
再然后,火红狐狸就感觉到自己的视线猛地变低了!
它的身体正在缩小,最终,人形变成了狐形,它又重新变回了一只狐狸。
不再是之前俊美模样,此时的火红狐狸,除了皮毛仍然光亮之外,脸上却多了好几道疤,看上去狰狞又可怕。
“呃,原来是只丑狐狸。”青林宗主笑呵呵地往前一步,伸就要把丑狐狸捉住。
“我并不丑!”丑狐狸开口说话,高声反驳。它的声音也不再低沉悦耳,而是又尖又刺耳。
“丑或者不丑,又如何?”青林宗主无所谓。
“我觉得,咱们不能以貌取人。”姜囡囡忽然插话。
“对!”姜生表示赞同,因为这涉及到了如何教育孩子竖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
“但它不是人。”姜囡囡笑吟吟的:“长这么丑,说明你经常打架。你脸上的疤,只能说明你比别的狐狸厉害,别的说明不了什么。”
“很不巧,我爹爹是猎人,而我,也有好几种方法能收服你。”姜囡囡笑呵呵地躲到了姜生身后:“不过,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姜生搭箭,拉弓,准备好了第二箭。
结果火红丑狐狸忽然纵身连跳,竟是逃了。
“咱们的狗呢?追啊!”姜球球喊。
于是草丛中的众妖一齐跳出来,狐狸小白和巨狼小灰一齐向前追,鹦鹉·金翅大雕飞在空中作侦察,白虎小花愣了一下,也跑着跟在了后面。
追了一阵,大家在一处拐角的地方逮住了火红狐狸。
“表哥!”狐狸小白脆生生地喊。
“你是……胡媚娘?”火红狐狸疑惑地说。
“胡丑生!”下一秒,狐狸小白幻化成人形,微笑着招手打招呼。
“真是表妹!”火红狐狸胡丑生惊喜:“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刚才有没有遇见两个人类高手?他们的法宝太厉害了!”
“那是我们的主人。”狐狸小白·胡媚娘笑笑:“我们的主人,当然厉害了!对了,你赶紧逃吧,呆会我们主人过来了,你就逃不掉了。”
“好吧,我怕了他了!”火红狐狸胡丑生向狐狸小白挥挥手:“谢谢啦!回青丘之后,我一定把这件事禀告给族长。”
“别说我坏话!”狐狸小白笑着挥挥手,目送火红狐狸离开。
“对了,黑雾山底下有个宝贝,你要是需要修炼咱们狐族的天火的话,可以去黑雾山那个冒着黑雾的洞里看看,我怀疑那里有一只咱们天狐族的尸体。这件事,我也需要报告给咱们青丘族的族长知道。再见啦!我的妹妹!”火红狐狸胡丑生说完,挥挥手,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它终究还是走了。”狐狸小白淡淡地说,语气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m.zaacoo.com
“回去复命吧。主人还等着呢。”巨狼小灰说。
众妖在山里又转了几个圈,伪装成追狐狸未果,这才怏怏地回到了姜生身边。
“一看就是没追到。”姜生笑笑,也没说什么,只是弯下腰,抚摸了几下巨狼小灰和狐狸小白的额头。
“回去吧,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起码暂时这里不会有旱灾了。”青林宗主笑笑,也不过份深问。
“回去吧,爹爹,我觉得好累。”姜球球缠着姜生,这半天时间里,又是刮风打雷,又是下雨的,还跟一只莫名其妙的狐狸精打了一架,既惊险又刺激。如今事情过去,姜球球只觉得累了。www.zaacoo.com
“额头有点烫,孩子生病了。”姜生伸手一摸,顿时着急起来。
“淋了雨。刚才又玩水来着。”姜囡囡也走过来伸手摸一摸,觉得烫手,忙招呼青林宗主赶马车过来。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姜球球送上马车,青林宗主快马加鞭,赶着马车就往府城疾行。
“爹地,把这个贴马车上,娘的,太慢了!”姜囡囡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符,递给姜生。
姜生诧异地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爹地,就是爹爹的意思。”姜囡囡无聊地挥挥手,从口袋里摸出个什么东西,小心地放到了姜球球额头上。
“这又是什么?”姜生边问边往马车前面钻过去,顺手就把符贴马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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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