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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106老朱不知道的大明地下产业链(求订阅)

  在明初一帮名将的光环下,身处成长期的蓝玉渴望自己能够得到更多的关注,早日登上大明的名将名人堂。

  现如今王布犁这个年轻人在破案方面展现出了极大的天赋,这说明自己没有看错人。

  蓝玉对王布犁欣赏起来了。

  他坐在茶摊上思考着,当个小吏能有什么前途?

  要想升得快,就得当兵打仗立下军功。

  就王布犁那身条,稍加训练,就是一员猛将。

  万一将来马上封侯,那就是世系的勋贵。

  虽然王布犁不是小老乡,可蓝玉相信自己的家族会在南京城内扎根生活,笼络一批本地人也是不错的手段。

  若是自己手下能出几个能打的将军,一来是他脸上有光,二来咱也是为大明培养人才。

  趁着王布犁这批好马还没有被旁人发掘,他想要带在自己身边培养一二。

  蓝玉很清楚自己将来会封侯,若是能覆灭北元,封公也不为过,死后也能像他姐夫那样封个王的称号。

  人生这一辈子就算是圆满了。

  前人已经把流程都走了一遭,后人只需要照做就行。

  蓝玉是见猎心喜,思考着怎么把王布犁那小子忽悠到他的帐下,而不是在李文忠帐下效力。

  他们之间也算是竞争关系。

  那应该是王布犁他爹王神医救治过曹国公的家里人,才会搭上的关系。

  蓝玉并不认为王布犁自己就能够上曹国公的关系。

  想通了这个。

  蓝玉喝着茶,思绪又飘回到大漠。m.zaacoo.com

  他思考着下一次征战,如何避免第二次北征失利的问题。

  朱元璋并没有很快见到吴卫的折子。

  因为所有折子都是得经过丞相胡惟庸筛选一次。

  再挑选一小部分递到朱元璋的御案前。

  这也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王朝发展,相权制衡皇权的一种办法。

  朱元璋对这件事很不满意,特别是出现空印案之后,越发的催促自己要早点废除丞相这个职位。

  他这个开国皇帝尚且要受此憋屈之气,若是后世子孙不争气,还不得被权臣给玩死?

  江宁县知县吴卫作为胡惟庸的马仔,自是要受到照拂。

  胡惟庸仔细阅读了吴卫的折子,认为他提的这两个法子可行。

  是有个有点能力之人,必须要往上拔一拔,他立即差人给皇帝送过去。

  况且如此创新的法子,吴卫能够立即想出来补充漏洞,一看就是平日辛苦工作。

  有了胡惟庸的速通,朱元璋在当天就瞧见这道折子。

  江宁县知县吴卫,这个名字很熟悉。

  不就是王布犁那小子的顶头上司吗?

  朱元璋看完之后,摸着胡须哼笑一声。

  吴卫不愧是读书人,脸皮是一点都不要。

  了解王布犁的本事后,朱元璋都用不着检校的报告。

  他如何猜不出这个主意是他出的。

  到了吴卫这个折子里却是他自己个想出来的。

  为了升官,不择手段,吴卫他真不要脸呐。

  又蠢又自大,对于读书人这种印象的标签,朱元璋是不会轻易撕去的。

  “批了。”

  朱元璋拿起红笔,叫人传给户部,继续做的别的事。

  他迂回整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全都是王布犁所言要破获假钞案带来的主意。

  果然王布犁对朕还是有所隐瞒,并不是什么话都拿出来说的。

  朱标瞥了一眼吴卫的上书,也是笑了一声:

  “爹,那小子的想法倒是挺多啊。”

  父子俩在周遭有伺候的太监的时候,并不会提及王布犁的名字,免得被有心人给打听去。

  现在这个大明最重要的秘密,由他们一家三口亲自守护。

  “嗯,若是此事办成,就暂且去掉他的脚镣吧。”

  在别人面前朱元璋并不想多谈,即使是伺候他的那些宦官,他也是吸取前朝教训,不让他们弄权。

  特别的唐末,宦官都能进行废立皇帝,说宰了天子就宰了,这种情况是老朱不敢想的。

  总之他不相信臣子,也不相信宦官,只信自己,谁也别想骗他。

  很快就有宦官小跑着把折子送去户部。

  这件事从上到下,被很快的贯彻下去。

  待到吴卫接到回信之后,整个人都显得极为亢奋。

  若非两副铁镣铐过于沉重,他真的跳起来表达一二自己心中的喜悦之情。

  “王布犁当真是我的救星啊!”

  吴卫暗中下定决心,只要自己能够高升,将来必须要拉这个小老弟一把。

  当个吏员能有什么前途?

  必须得当官!

  吴卫立即就招呼人骑上毛驴,前往上元县县衙,此事由他进行主导,一定要办妥当喽。

  翌日,整个南京城的里长都被叫过去县衙,吩咐大家要好好干。

  此事是陛下亲自下令,同时也是为了减少城中小偷小摸,以及乞丐成群结队堵店铺之类的事情发生。

  如此一来,自是受到商户们的高喊,陛下英明之类的。

  第一次清理南京城的逸夫就此展开。

  王神医摸着胡须,看着自家方向有那么多士卒巡逻,暗道应该不是儿子的缘故吧?恨天小说网

  次子有点本事,但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得到军方的照拂。

  他顶多跟曹国公家的小公爷有些共同买卖关系,小公爷又不是掌管军权之人。

  特别是许多将军对于京师周遭的士卒,都没有什么调动权。

  谁也不敢拥有这个权力。

  军权老朱抓的更严格。

  王神医对于儿子学习武艺傍身,也是极为支持的。

  城外的灰狗第一天就找了两个“好兄弟”,叫他们随自己夜里一同离开。

  毕竟有传言要把他们迁徙到北平去吃沙子,着实是让人害怕。

  如此远的距离,路上死人太正常了。

  灰狗稍微一散播,这些乞丐们就得慌乱。

  而且安置他们的人看管的并不是很严格,只要他们不进入城中,就算往外走,都不会被阻拦。

  灰狗带着两个人去河里洗澡收拾干净,又叫他们在这等他三天,三天之后带他们去挣钱。

  这一次灰狗是回去交差,拿新的假钞,并且要帮两个选定的乞丐办假身份,方能进城。

  假身份便是路引。

  朱元璋登基为帝没两年,便推出了这一项制度。

  路引制度的目的,是打击那些游手好闲、祸害百姓的游民。

  公开说辞之外的隐藏目的,也就是老朱的真正目的,则是吸取元朝灭亡的教训,消灭百姓的的自由流动。

  朱元璋本人就是个流民,更是元末大舞台的见证者和参与者,他深知元朝的灭亡与百姓可以自由流动有着莫大的关系。

  严重的流民问题,几乎与有元一代相始终。

  在忽必烈没有统一之前,蒙古人控制底下的百姓经常跑路南归,差不多达到三分之一往上。

  待到忽必烈统一全国后,仍旧没有解决流民问题。

  蒙古人打地盘,是一个合格的战争机器。

  但是要让他们治理攻克的地盘,那就是难为人了。

  他们的管理只会像放牧一样粗放,等过季节或者想吃肉了,就去羊圈里抓几只宰了。

  什么以后不以后的,今天先喝酒吃肉爽了。

  至于被宰的羊和活着的羊有没有情绪,他们更是不在乎。

  元代流民数量多、持续时间长,大抵是有两个主要原因。

  第一个是元朝政府对人力和物力的压榨强度过大,导致百姓不愿留在土地上做编户齐民。

  忽必烈为支持对南宋的战争及应付内部的叛乱,在北方占领区频繁高强度压榨人力物力。

  结果许多地方的百姓便拾业而逃,十室空半,跑到大山里隐藏。

  第二个原因便是元朝对秦制政权统治术的吸收有限,也不屑学习。

  没有建立起可有效控制百姓自由流动的制度体系。

  元朝灭南宋后,对江南地区实施了宽松的统治政策。

  其地的百姓仅仅上供地税、商税,余皆不用给。

  受压榨更深的北方百姓,遂纷纷南下。

  忽必烈便曾在诏令里提到,北方的“汉儿”(指原金朝统治地区的百姓)已大批跑到“蛮子田地里去了”(指原南宋的统治区域)。

  因为忽必烈政策对南方地区的厚待,这也是元被灭后,江南地区的大户们,无不怀念我大元的缘故,反对朱元璋的统治的原因。

  相比于南方,北方的蒙古人也遭不住大元的政策区分对待。

  不少“正黄旗”跟着忽必烈入关的蒙古人,都没有南方汉人地主日子的一分潇洒呢。

  流民多了,有人稍加鼓噪,底层百姓活不下去了,便容易形成有组织的力量来对抗朝廷。

  尽管先行者,多是为新皇所驱,但响应者一起,乱子就会更大。

  元末便是这样乱起来的。

  朱元璋曾是元末大舞台流民的一分子,自然深知这一点。

  故而,在大明建立后,他便立即吸取前代的亡国教训,实施了路引制度来阻断百姓的自由流动。

  朱元璋下令在全国各处关隘与交通要道上设立巡检司,专职盘查过往行人,逮捕那些无路引者。

  洪武十三年,因巡检司设置过多,朱元璋曾命吏部汰天下巡检司。

  凡非要地者悉罢之,于是罢三百五十四司。

  吏部一次便能撤销多达三百五十四处非要道之地的巡检司,可想而知当时对百姓自由流动的管控有多严厉。

  洪武时代的百姓,缺了路引寸步难行。

  不久前,王布犁还处理过一次没有路引的事,主要是搭上了他爹王神医的事,乡下来的说要找王神医医治,是听他亲戚说的医术高超。

  城外百姓为突然病重的母亲进城求医,来不及向官府申请路引在城门口就被捕了。

  王布犁虽然帮忙处理了他母亲的事情,但是按照大明律守城兵丁送来交接,自是给抓起来,然后上报。

  恰巧被朱元璋知道,这才认为情有可原亲自下旨释放此人。

  否则就在江宁县大牢里待着吧。

  灰狗先是乘船返回句容县,拿新的货源。

  “京师内可是有什么风声传来?”

  “杨老爷,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灰狗大大咧咧的啃着烧鸡:

  “咱们的手艺这般好,如何能够被人辨认出来,假的也是真的了。”

  “可是我听闻,马巷池塘里又捞出了四具尸体,还有一个凶杀案,是不是你干的?”

  灰狗只是吃着烧鸡,并不回答。

  杨知县叹了口气:“非得如此做吗?”

  “为了你我以及其余兄弟全家的性命,必须如此做。”

  “可是我听闻江宁县县衙里有一个叫王布犁的小吏,他断案如神,万一被他揪住把柄。”

  “我差人去寻他来着,这小子极为谨慎,而且官兵也十分照拂他家,不好下手。”

  “伱怎么敢的?”杨知县吓得站起身,激动的走了两步:“咱这距离京师几十里路,咱都听过他的大名,你惹他?”

  “杨老爷不必担忧,我杀了人,毁了他们的面目,也只会认为是仇杀罢了,除了咱们,谁知道咱们手中的宝钞是假的?

  任凭王布犁那个小吏再如何断案如神,他也不会往这方面上去想。”

  灰狗吐出嘴里的鸡骨头:“等我干完这一票,咱也就赚的足够多,可以歇一阵子了。”

  “京师为什么突然清理乞丐,是不是你杀的人被他们给发现了?”

  “不可能,谁会在意一个臭烘烘乞丐的脸是何种模样!”

  灰狗把自己的打探来的消息告诉杨知县。

  朱元璋不喜欢别人当乞丐,就因为他当过,所以要断了这份职业,不允许别人当,免得跟他一样也当了皇帝。

  这一次的目的把他们全都扔去北平、辽东那破地方去种地。

  听完这个亡命徒的分析,杨知县倒是松了口气,天子确实喜欢如此做,让人去屯田。

  因为空印案被查出来的官员,被流放的地点几乎都是北平、辽东等苦寒之地。

  他做假钞又没有祸害百姓,哪家百姓手里能存有大票额的宝钞啊?

  百姓也不傻,全都愿意换成铜钱,还容易保存的时间长一些。

  特别是经过元末宝钞的百姓们,对此更是有着丰富的经验。

  宝钞不可信。

  别以为你朱皇帝从大元换成了大明,就能让我们相信宝钞。

  “此番你一定要小心些,接下来咱们就能光明正大的花真钱,大家也用不着提心吊胆,这些日子,我连睡觉都睡不好。”

  杨知县又再三叮嘱了一顿。

  灰狗表示明白,他常年在刀尖上舔血,自然不是朱元璋的部下。

  而是张士诚的部下,不愿意投降老朱。

  我们在吴王(大元不给封,自封的)的带领下,过着美美的小日子,你朱元璋非得来捣乱,灭了吴王。

  灰狗自是恨他!

  灰狗在句容县县衙睡了一觉后,又化妆前往寒桥巡检司,拿假钞购买大明朝的正规路引。

  路引并不是免费的。

  百姓需要,那是要交钱才能出门的。

  而且这笔钱还不是小数目。

  三贯起。

  上不封顶。

  因为老朱并没有规定一张路引要多少钱。

  也没有用什么士农工商身份、什么商品价值来制定路引的费用,总之都不是普通百姓能够轻易负担起的。

  洪武九年,宝钞的价值还没有暴跌。

  一贯宝钞或者一两银子可以折米一石。

  大概是一百六十斤左右的大米。

  出个门,先买个豪华车票才行。

  这个价格指定不是随意定的,也是老朱默许过的。

  制定这么高的价格,就是为了让大明百姓轻易负担不起,减少出门的次数。

  就算生病,想要遍访名医,那你也得家底子厚。

  像灰狗这种买路引,还要帮别人买。

  价格自然就是极高。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出现。

  只要你肯出钱,巡检司的人也会偷偷赚钱。

  在大规模战事结束后,许多人不可避免的变得享受起来,这是人性。

  可人要享受,就需要钱财的支撑。

  朱元璋制定的俸禄能养家糊口,但是你要是想要有额外的花销,那抱歉,朱元璋给你的工资并不包含那一项。

  故而底下的人想要享受,就得搞钱。

  那你有钱,自然就能使小鬼帮你推磨,搞到一些不符合大明律的东西出来为你所用。

  而起巡检司的人,并不会把这些额外的收入,送到朱元璋手里。

  路引就独属于他们的“外快”!

  朱元璋对巡检司制度控制的很严格,就是为了避免大明初定,还有人员胡乱闲逛。

  本来明初这几年各地就有起义的,这个制度更是被老朱贯彻到底。

  待到洪武中期各地稳定了一些,朱元璋才一口气裁撤了几百个巡检司。

  灰狗宝钞开路,自是买到了自己所需求的路引。

  等他带着货乘船返回去之后,寻到了两个结交的好兄弟,

  灰狗先拿出鸡肉与米酒,请他们好好吃一顿,稳住人心。

  再给他们一身合适的衣服。

  灰狗拿着巡检司给开的路引,三人从乞丐摇身一变成了商人,光明正大的进入了南京城。

  里面装着一些掩人耳目的句容县特产,什么大鹅以及青茶之类的。

  待到进了城之后,灰狗也并没有立即就去办正事。

  光是他们两个这般畏畏缩缩的模样,还得拿钱砸一砸他们才行,给他们壮壮胆子。

  胜春楼摆了一桌,继续大吃大喝,又去成衣店买点合适的衣服。

  经过这么一轮,两个乞丐的面目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直到第二天中午,灰狗才把两个乞丐叫到房间里来。

  “你知道咱为何对你们两个这般好吗?”

  “不知,狗哥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就算死了也值了。”

  “哎,用不着你们二人死。”灰狗压低声音说道:“咱是给曹国公家的小公爷办差。”

  “啊?”

  二人露出惊诧的神色,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灰狗轻微咳嗽了一声:“小公爷叫我找两个生面孔拿着钱财,去夜秦淮给几个姑娘打赏银钱,就是为了刺激其余真正的有钱人去打赏。

  你们两个全都是托,明白不?” 恨天小说网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