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比较暗,嘉山是阴天,这里阳光明媚,光影从外面透进来,两个长长的影子印在墙上。
贺礼手指夹着烟,白雾在空气中飘散,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就那样。”
贺宸是他叔叔家的儿子,小的时候关系挺好的,长大后家庭变故,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别人变了。
应该是他变了。
父母吵架,亲眼看到父亲带着其他女人暧昧,母亲又被这样的生活逼疯,虐待他,在这样环境下长大能有几个是正常的。
大概就是这样,某一天开始不会再待在一起玩,慢慢的关系就大不如以前。
贺宸:“这几年你变化挺大的。”
贺礼笑了笑:“人总不能在原地踏步,你说对吧?”
贺宸点了点头:“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贺礼抬眼,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淡淡的“嗯”了一声。
贺宸沉默了几秒:“叔父挺严重的,开车撞人的是谭立成,因为已经被抓了,”
贺礼点了一下头,没有意外。
贺治华和谭雅玲离婚一直因为财产分割而纠缠着,贺治华不傻,婚前财产还是婚后财产他分的很清楚。
谭雅玲出轨给他扣了那大顶绿帽子,还让他替别人养孩子,贺治华怎么可能咽得下下次口气。
谭雅玲和贺治华闹僵了,谭家人也不好过,高档下去也住不下去了,谭雅玲的情人也失了业。
这几年谭立成从贺治华那里捞了不少好处,过惯了进出高档会所的生活,突然让他回到以前,这些种种对贺治华憋了一肚子的恨。
贺礼一支烟抽完低下头又点一支。
手术室的灯又亮了,贺治华再次被送了进去,经过三个小时的抢救,最后只能在重症监护室里看他能不能熬得过去。
贺礼觉得他大概是最想要贺治华死的人,现在,很意外的他并没有很开心。
过去好的坏的,好像都随着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他在楼道里靠墙站着,身影修长,手指捏着烟,地上落了一层烟灰。
不久后手机响了,贺礼掐了烟离了进医院,在警局见到了谭立成那个怂样,谭雅玲找律师帮他做意外撞人的辩护,警方却在谭立成手机里发现他有给贺治华发过恐吓信。
现在等待谭立成只能是牢饭了。
离开时在路边遇到谭雅玲,女人看到他捏紧了手上的包,退了一步。
贺礼抿着唇,晚上回了一趟家。
女人在阳台里给花浇水,得知贺治华出事以后异常的安静,抬眼看了一下贺礼。
半晌才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贺礼:“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
“你说,他这一辈子,花花世界的。”李兰兰低头,叹了一口气,笑了,“究竟得到了什么?”
贺礼沉默着。
“这些年来,我一直避免面对他的事。”李兰兰慢慢吸了一口气,“在外人眼里,他风风光光的,我呢,就是一个疯子。”
“就因为我懦弱,守着一个残破的婚姻,自己把自己逼疯,还害了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找回了我自己,倒是对他一点恨都没了。”
“现在搞成这个样子,都是造化吧。”
女人声音平静,之后说困了,回屋睡下。
贺礼弯下身帮她把台灯关了,轻轻带上门,出了门去医院,在路上,他想到李兰兰是独生子女,他外公外婆离开得早,她除了自己,也没什么亲人了。
而她曾经,真的爱过那个男人,也有过一段快乐时光。
热恋的时候对方怎么都是好的,步入婚姻就变了。
柴米油盐,还要经得起花花世界诱惑。
而这城市很繁华,夜很深,风也很大,一不小心就把人给吹散了。谷
许愿低着头,裹紧了围巾,走到学校门口。
唐潇已经等候多久。
许愿看到人,快步朝着她走过去:“刚刚才看到你短信。”
唐潇轻声笑了笑:“没事儿。”
“怎么有空来找我?”
唐潇:“就是突然想找你说说话。”
“心情不好?”
唐潇笑了,没回答。
许愿看向她,想了一下:“去抓娃娃么?”
唐潇挑眉:“那你应该和男朋友去。”
许愿“唉”了一声。
唐潇觑她一眼:“怎么了?他这么久了没来看过你?”
“来过,因为有事又走了。”
“你有没有时间觉得孤独。”唐潇补充了一句,“和他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你这三年,聚少离多,”www.zaacoo.com
“说实话,有。”许愿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脚上的平底鞋踩在枯叶上,和唐潇走在路灯下,她扯了一下嘴角,“可想来,别的女人舔屏流口水的男人是我的,那感觉还蛮好的。”
“啧,你真坏。”m.zaacoo.com
许愿弯起嘴角。
唐潇:“你外表太会骗人了。”
许愿眼神询问。
“记得大一的时候,你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给我影响深刻,穿着白t,百褶裙,踩着一双小白鞋,那张脸要多清纯就有多青春,我以为来了个软妹。”唐潇顿了顿,“结果喝酒抽烟还坏坏的。”
“偶尔放纵一下自己,没什么不好,还能适当释放压力。”
“你活的还挺明白。”唐潇突然严肃起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和你说话了。”
“为什么?”
“因为你性格像我过世的奶奶。”唐潇一脸认真。
“……”
后来和唐潇在十字路口分开,许愿独自回了出租屋。
这小猫儿就像贺礼说的那样,第二天就能跑能跳的,屁大一点但很皮,它自己抱着一只鞋就能玩起来。
只是还没跟她混熟,一有点动静就躲起来。
许愿从卫生间走出来,擦干头发,去完成作业。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许愿拿起来看,是林程给她转了的4000块钱。
许愿想回句话表示礼貌,又不知道说什么,就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
低头搞完作业差不多十一点,伸着懒腰往阳台看,那只小白团子正奋力的扒着猫砂。
似乎猫都是这么无师自通,给它猫砂自己就能用。
许愿笑了,起身走过去,把它抓住,捧在手心里,摸着它脑袋。
“你还没有名字。”
“等阿礼回来给你取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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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