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垂眸,看了一眼下面的书包,抿了抿嘴唇,下去捡了回来。
她身子瘦,手指握住栏杆,一边低下往下看,一边小心翼翼的踩着下个支撑点,慢慢往下爬。
看到她差点没踩住摔下去,贺礼本能的迈出一步。
她反应很快,稳住了身子继续往上爬。
看着女生倔强的样子,贺礼垂眸无声勾起唇角,原来即便是上辈子被她伤到,他还是会心疼她。
只是想到上辈子她抛弃自己,在去医院做人流的路上出了车祸,贺礼手指紧紧握拳,转身离开。
许愿顺利从围栏上跳下来,这时贺礼已经走到了前面在等红灯,她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他永远穿深色衣服,把卫衣的帽子戴在头上,把他藏的严严实实,好像见得不光似的。
他的手插在卫衣的口袋里,一张脸只露出了下巴,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沉默起来,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许愿突然很想跟贺礼说句“对不起”,上辈子她应该相信他,不该在他最需要的时候走开。
应该对贺礼多一点信任,可是,她对贺礼的信任最终还是在收到一张张和他别的女人暧昧照片时瓦解。
最后,到死了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她足够信任贺礼,他们应该会幸福,也会有个孩子。恨天小说网
她出车祸的那几天,和贺礼的关系处于在濒临破裂,她一直和贺礼闹,不听贺礼的任何解释。
连夜出门,还说气话,说去打掉孩子,其实,她只是回家而已,可是车子刚上路就出了车祸。
没想到,她又重活了。
红灯开始倒数,许愿神色恍惚,突然迈出脚步往马路中间走过去,贺礼手疾眼快伸手拉住她。
“想死吗?”
贺礼皱眉,看向女生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红着眼睛和鼻尖,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着看着女生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
贺礼的心狠狠的一疼。
很疼,撕裂一般的疼。
上辈子最受不了她的眼泪,他一哭,他就一败涂地。
可偏偏的,上辈子总惹她哭。
许愿才意识到自己突然哭了,抬手胡乱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啊,刚刚风大太,沙子进眼睛里了。”
贺礼没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里的手,她的手很小,手很暖。
贺礼慢慢地松开,心头就空了。
许愿整理好情绪,从上辈子的事脱离出来,低头从口袋里拿出袋装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鼻涕。
绿灯了,两个人肩并肩过了马路。
两人之间无话,之后又过了一个红绿灯,到了网吧,只剩女生形孤影只的往前走。
许愿一直到家才接到许诺的电话,对方声音带着歉意:“心心,抱歉,刚刚送进来一个情况紧急的病人需要做手术,现在才忙完给你打电话。”
家里又只有她一个,她伸手开灯,低头换鞋。
“没事,我都到家了。”
许诺“嗯”了一声:“想不想吃宵夜?哥哥回去给你带。”
“想吃你们医院附近的馄饨。”
“好,我回去带给你。”
许诺还想说什么,许愿听到电话里有人着急的叫了一声“许医生”,他的语气立马急切了起来:“哥哥忙了,爸妈临时去看奶奶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嗯。”
许愿语音还未落,电话就被匆匆挂断。
她放下手机和书包,踩着棉拖鞋走进卫生间洗了脸。
刚刚路上眼泪被风干,脸上感觉特别不舒服,洗了脸感觉好多了。
之后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坐在沙发上,从书包里掏出作业。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笔尖在本子上摩擦了声音。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许愿笔头一顿,走到门口开门,发现是对门的阿姨。
“阿姨,您怎么了?”
女人脸色苍白,呼吸短而急促,说不出话来,一直指着嘴巴,毕竟母亲和哥哥是医生,许愿估计应该是系咯哇
“没有药了吗?”
李兰兰指了指手里的喷雾剂,摇头:“帮,帮我……”
许愿跑进房间打了120,救护车来的快,女人顺利被送去医院。
许愿坐在走廊里焦急的等着,没一会儿,医生走了出来。
“还好送来及时,没什么大碍了,病人没有哮喘喷雾剂了为什么不及时补上?有些事完全可以提前防止,你看着不大,还在上学吧?母亲有哮喘应该要时刻注意着。”
“我不是……”许愿看了一眼病床上消瘦的女人,她说她有个儿子,现在却孤单的躺在病床上,盯着某一处发呆。
许愿低着头:“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了,医生。”
“你母亲太瘦了,脸色蜡黄,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多买点好的给你母亲补一补。”
许愿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好了,你进去看看母亲吧。”
许愿很不喜欢来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发呆的女人,还是走了进去:“阿姨。”
李兰兰回神,冲着她笑了笑:“谢谢你啊,姑娘,实在不好意,这么晚还麻烦你了。”
“没事,阿姨。”许愿,“您不是说您有个儿子吗?您给他打个电话吧,让他开医院陪您。”
“他,挺忙的。”李兰兰脸上明显迟意,随即笑着摇头,“待会给他打,姑娘你先回去吧,那个你出的钱,我明天让我儿子还给你。”
许愿又在医院待了一会儿才回家。
她进电梯时,贺礼正着急着出了电梯。
他从她乘坐的电梯门口经过,电梯门正好合上。
贺礼把李兰兰接回家,买了一些哮喘喷雾剂。
路上,李兰兰一直在提对门的姑娘。
“多亏了多门的姑娘,以后得登门谢谢人家。”
贺礼点头,没说话。
回到家,贺礼进了厨房热冷掉的饭菜。www.zaacoo.com
李兰兰看着这孩子,心里难受。
儿子小的时候没少被她折磨,可是到头来儿子却不恨她,
李兰兰心中对儿子愧疚,坐在沙发上偷偷抹去了眼泪。
如果她性子不软弱,带着儿子和贺治华离婚,这孩子也不会从小受那么多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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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