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嘴边狞笑刚起,韩老鬼看向她眼神也带起了几分戏谑。
白银仅仅一怔就读懂了老鬼目光中的含义。
她以为自己在把老鬼引入陷阱,实际上是老鬼在把她引向绝境。
猛烈的危机在白银心中陡然升起之间,一道炫黑色巨斧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白银背后,以雷霆之势向白银头顶斩落。
张道凡!
张道凡和溪月落进了同一间密室,溪月通灵之后自然能让张道凡看清老鬼他们与白银争斗的情景。www.zaacoo.com
白银牵引韩老鬼的时候,老鬼故意挪动了一下方位,让白银贴近了张道凡所在的密室。
等到张道凡巫术成型,白银再想反抗就已经晚了。
白银感到危机来临的瞬间,天上巨斧已经劈落而下,白银的身躯瞬间一分为二。
白银魂飞魄散之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长啸,韩老鬼捂着耳朵连退了几步,转身跑到了琥珀身边:“你没事儿吧?”
已经变回狐形的琥珀,带着几分虚弱地说道:“你家太奶没那么脆弱。我救了你一命,以后见我得叫太奶啊!”
韩老鬼把琥珀抱了起来:“只要你没事儿,别说叫太奶,叫亲妈都行。”
琥珀被气得翻了个白眼:“你是想马上把我送走是吧?”
“赶紧告诉陈九,白银临死前那声长啸,很可能是把自己的意识传到了狐王骨那里。狐王骨做不了什么妖,但是白银很可能暴露我们的计划,让陈九快想办法。”
“哎哎……”韩老鬼给我传讯之后干脆坐了下来:“琥珀,我怎么总觉得白银不像是狐王。按理说,它修行了几千年,不应该这么容易栽在我们手里。”
琥珀说道:“你不懂狐族。”
“狐族受到了天道的限制。”
“狐族强盛的时候,几乎无可匹敌,甚至可以跟青-龙,白-虎一较高下。不然,狐族在古时候也不会成为跟他们并列的瑞兽。”
“只是,后来狐族修炼越来越困难,受到的限制也越来越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上劫数。”
“就像白银,其实她的劫数早就被老天定好了。她的葬身之地就在这八门锁天牢里。”
琥珀一顿道:“其实,我早就预感到白银可能拿不回她的狐王骨。只是,我算不出白银会以什么方式身陨锁天牢而已。”
琥珀叹了口气之后,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白银身为狐王都在劫难逃,我能渡劫成仙吗?”
韩老鬼没有说话,却抱紧了琥珀微微发抖的身躯:“你好好歇会儿!我们等着陈九。”
韩老鬼说等我的时候,我和叶开也在地牢里飞快的穿梭,我们赶去的地方就是猎妖人驻扎的营地。
我反复推断了几次,大致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个潜入八门锁天牢核心的人,应该也不知道进入锁天牢的准确路线。他很有可能是混在了薛家队伍一同进了锁天牢,又借着薛家试探牢中妖兽的机会混进了大牢中枢。
我们想找那个人,对方应该也在找我们。
猎妖人营地就应该是我们会合的地方。
我和叶开收敛气息踏入猎妖人营地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尊由美人蛛幼崽堆砌成的人型塔。
对方看上去就像是盘坐在地上之后,任由着美人蛛幼崽覆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奇怪的是,那些带着剧毒的蜘蛛竟然像是睡着了一样,虽然把对方盖了个严严实实,却没伤他分毫。
我试探着问道:“朋友是在等我么?”
“再下羿卿狂,见过九王爷。”美人蛛下面的人明显用的假声。
叶开冷笑道:“朋友,都已经见面了,何必藏头露尾?”
羿卿狂不以为意地说道:“本门本就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还请两位白袍不要介意。”
我再次问道:“阁下是阴阳探马?”
我一路上都在猜测潜入机关中枢之人的身份,我唯一想到的就是阴阳探马。
羿卿狂也没隐瞒:“九王爷果然慧眼如炬。倒是在下这点伎俩让王爷见笑了。”
“九王爷,想必与阴阳探马打过交道。”
“我想告诉九王爷的是,阴阳探马有正有邪,同时也有追查血字秘档之责。在某种时候,我们可以合作,但是最终是否为敌,只能听从天意。”
我微微点头道:“朋友的意思,我明白了。”
“朋友,想要什么?”
羿卿狂说道:“我要三星箭。剩下的东西,我都可以不动。”
我双目微微一缩:“五亡楼里假扮肃慎大将,以石箭射死大量术士的人是你么?”
“雕虫小技而已!”羿卿狂嘴上谦虚,语气中的傲然却尽显无疑。恨天小说网
我再次问道:“我想知道,阴阳探马进入血衣寺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不能说!”羿卿狂道:“你我还会在血衣寺见面。至于是敌是友,只有在血衣寺开启之时才见分晓。”
子木,凌天笑都曾经提到过阴阳探马,只是他们谁也没有弄清阴阳探马在十二参将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现在阴阳探马的传人就在我的眼前,我却有一种难以拿下对方的感觉。
我沉吟片刻道:“朋友,能控制锁天牢中枢么?”
羿卿狂说道:“我的本体就在天牢中枢。至于能不能接手大牢,得看叶白袍是否信任在下。”
我转头对叶开说道:“把控制大牢的办法告诉他。”
叶开的眼睛差点瞪了出来:“你没疯吧?”
羿卿狂控制了大牢,不仅能杀灭尸解仙,一样可以控制我们半间堂的生死。
就这么把半间堂五个人的性命全都交到一个陌生人的手上,不是疯子的做法又是什么?
羿卿狂也愣住了:“九王爷就如此相信我么?”
我淡淡道:“我只是相信自己的眼光而已。”
我与羿卿狂交谈不多,却能感觉到他虽然暗行探马之事,骨子里却是个傲岸之人。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输给对手。
我敢用半间堂全员性命跟他对赌,即使这里没人见证,羿卿狂内心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做一个小人。
我见羿卿狂没有说话,便再次笑道:“朋友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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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