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虬髯大汉只是微微一怔,衙役的巴掌就抽了过去。
大堂里的耳光声在啪啪作响,其他江神也被陆续带了进来。
“好了!”我抬手制止了衙役之后才倒背着双手道:“送于桥上路吧!”
于桥猛然抬起头来:“大人,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呵呵笑道:“你把我们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许漏。”
于桥道:“刚才大人问我……”
于桥说完,我才冷眼看向了对方:“你既然已经投靠了过来,就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是,你做了什么?”
我不等于桥说话,就厉声道:“你对我隐瞒了封海牢中最为关键的事情。”
于桥慌道:“大人,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递给了叶开一个眼神,后者抽出桌案上签子,故意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把玩了起来,大堂里的江神却看着他手里签子,一阵阵的战栗。www.zaacoo.com
叶开手里那签子,可是衙门用来杀人的东西,签字一落地,就得有人跟着人头落地啊!
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于桥,按照你刚才的说法,你们应该从没见过镇狱使。”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就是镇狱使?”
“你们为什么要抢夺鬼神之心?”
于桥强辩道:“倪道士临死的时候,说这里是镇狱使掌管的大牢,以后一定会有镇狱使进来。”
我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对叶开点了下头,后者抬手扔出了火签:“斩!”
站在于桥身后的衙役,毫不犹豫地抽出刀来,手起刀落把于桥人头砍落在地。
我摆手道:“把尸体拖下去。”
衙役带走尸体之后,我再次看向剩下几尊江神:“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我看没人说话,便转头指向了镇水娘娘:“这位娘娘,你是第一个出手-抢夺鬼神之心的人,你先说!”
镇水娘娘吓得脸色惨白:“不……我只是住在外面的低阶江神,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他们吧!”
我呵呵笑道:“在你没死之前,我只问你。”
“你是选择说实话,还是选择死?”
镇水娘娘道:“是……是谷明轩。”
“他进来之后,就被我们擒住了。”
“我们逼问了他几天之后,他一直不肯松口。最后还是我们答应了他提出的‘把我们救出去之后,我们给他为奴百年’的条件,他才开始搜索封海牢。”
“谷明轩搜遍了封海牢,才得出一个结论,这是镇狱使修建大牢。”
“控制大牢的秘宝就在这座大堂里,但是那件秘宝里面好像是少了什么东西,并没有被激活。只有真正的镇狱使来了,才能激活秘宝。”
“他跟我们说:镇狱使放开大牢,我们才能出去。”
“所以,我们一定要在镇狱使进入大堂之前把他拿下。否则的话,我们就只能变成任由镇狱使宰割的囚徒。”
我听到这里打断了对方道:“你们既然已经找到了封海牢的大堂,为什么不直接毁了这座大堂,非要等到镇狱使过来?”
镇水娘娘诧异地看着我道:“我们进不来啊!”
叶开也传音道:“这些问题别瞎问,丢人啊!”m.zaacoo.com
“十大秘牢的核心就是敞开大门放在那里,牢房里的囚犯也别想进来。不然的话,他们不就研究出怎么逃命了么?”
我瞪了叶开一眼,又看向镇水娘娘:“嗯,继续往下说!”
镇水娘娘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看我的眼神也带起了几分畏惧。
在她看来,我是故意问了她一个谁都明白的问题,只要她刚才敢动一点别的心思,她就得跟于桥一个下场。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镇水娘娘道:“谷明轩告诉我们,如果镇狱使来了,他肯定要跟大牢产生感应。只要大堂里出现异动,我们就可以全力出手截杀进入大牢的人。”
“你们还没进入大牢的时候,桌子上那方大印就在颤动。我们合力把黑蛇送了出去,让它去附近试探一下镇狱使的行踪。”
“结果,黑蛇一去就没回来。”
镇水娘娘说道:“我们都知道黑蛇肯定是死了,不然,他不可能超过一天一夜还没回来。”
“谷明轩却说,我们的机会来了。一定是镇狱使要回大牢,只要我们能拿下镇狱使,抢走他的信物,我们也就自由了。”
镇水娘娘说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我脸色。
我面无表情地说了三个字:“然后呢?”
镇水娘娘吓了一跳:“然后……然后……我们就在等着你们进来。”
“你们从黑蛇的那个方向下来不久,就被我们发现了。”
“我们一直没动,就是想让你们往里走一些,等到你们没办法跑出去再动手。”
“谁知道,你们刚进来一会儿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谷明轩说,你们肯定是用了镇狱使秘术躲到别人的船队里去了。让我们想办法把你逼出来。”
镇水娘娘小声道:“我这才拦了你们的路。”
我解下腕子上的手串,慢慢盘玩着一言不发,整座大堂也变得安安静静,谁也不敢出声。
镇水娘娘说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的问题。
封海牢里的十八尊江神虽然已经被囚禁多年,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并不像这座大牢一样坚不可摧。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出现只有一个镇水娘娘拦路夺宝,他们人都在观望风色的事情。
我之所以会选择第一个审问镇水娘娘,也是因为她是十八尊江神里最笨的人。
如果,她不笨又怎么会被推出来打头阵?
况且,她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假话,就一定会被人揭穿,因为,这里的人都想活命。有了立功的机会,谁会放弃这根救命稻草?
我按在串珠上的手指忽然一顿:“镇水,你可知道欺骗朝廷命官的下场是什么?”
镇水娘娘吓得脸色惨白:“我没骗你,我真没骗你,我说的全都是实话。”
我呵呵一笑道:“那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想好了再回答,这次你答错了,可就没有活着的机会了。”
我紧盯着对方双目:“谷明轩,当年是怎么从外面进入了大牢?”
“这些年,他有没有跟外界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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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