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一沉,从背包里抽出一支工兵铲举在空中,咬破手指在铲头上画下了一串符文,口中朗声道:“金铲一响,鬼神惊!”
被我举在空中的工兵铲似乎与我的声音产生了共鸣,随之发出了一连串声响,水洼当中的积水也跟着爆出了层层的涟漪。
我再次厉喝道:“金铲再响,山川动!”
工兵铲顿时发出“嗡”的一声震鸣,铲子上爆出金芒,在空中连连闪烁。
水洼下面也在一声巨响之后完全塌陷,变成一座黑漆漆的地洞,原本还是在缓慢流动的溪水瞬时间疯狂灌入洞中。
与此同时,叶开插在附近的六只白幡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无火自燃,六道火光冲天而起之间,我第三次怒喝道:“金铲三响,鬼神伏!”
原本被我举在空中的铲子瞬时间脱手而出,像是一支放大了几倍的箭矢,直奔着洞中飞去。
叶开也在这个时候双手结印指向地洞:“给我烧!”
原本还是烈焰熊熊的六只白幡,瞬时间腾空而起,不分先后地落进洞中。
轰然一声巨响之后,火红色云团从洞中翻滚而起直冲天际,一直撞上了桥底才算爆成火点向四面八方飘落而下。
我和叶开同时拔剑,看向了火光翻滚的地洞。
许久之后,洞中火焰才渐渐平息,我给叶开打了一个掩护的手势,自己纵身跳进了洞里。
我没想到的是,从上面看似乎深不见底的地洞,竟然只有五米高矮,内部也只有差不多二三十平的空间。m.zaacoo.com
地洞中心就是一块大概有普通双人床大小的青石,石头上面就是一口用铁条固定着的棺材。
被我扔下来的那把工兵铲,此时正不偏不斜插-进了棺材盖子,倒立在棺材上面。
叶开刚要往前,就被我给拦了下来:“这里有障眼法!那块石头边上,应该还有一块石头。”
我双手结印凌空点向远处之后,那边果然又出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青石,只不过,那块石头上没有棺材,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木头人。
我的双目不由得猛然一缩,叶开也说道:“狐狸,刘思雅她们几个穿的全是白衣服吧!”
难怪,那个叫丽丽的女孩的鬼魂会跑到桥墩子底下来,原来当时给她替死的那个木傀儡被埋在了这个坟里。
这样看来,新屯村附近应该还有五座同样的坟,每个坟里都有一个替死傀儡。
六个女孩的替死傀儡在牵扯她们的命运,也就是那六个女生虽然心里不断抗拒,却又莫名其妙地保持着联系,不由自主地聚集到新屯村的原因。
她们六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衣服,肯定有某种原因。
我挥手对叶开说道:“把那棺材打开。”
叶开几剑砍断了棺材上的铁条,将剑尖刺进棺材盖的缝隙,对着我点了点头,意思是他已经准备好了。
我稍一挥手之间,叶开跟着一掌拍向了剑柄,将棺材盖挑上了半空。
我和叶开同时举剑指向棺材的时候,却看见那里面只有一具像是镀了金的男孩尸体。
看尸体的身型,对方死的时候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跟刘思雅她们失踪时候的年龄大致相同。
叶开用剑往尸体上敲了两下:“这孩子是被人用黄铜水活活烫死的,凶手大概是想要往他身上镀铜。”www.zaacoo.com
我自言自语地说道:“当年那个人要干什么呢?那人是想用引金术,往下引金沙啊!”
叶开不解道:“什么引金术,什么引金沙?”
我反问道:“沙金,你知道吧?”
“知道。”叶开也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这小河沟里有沙金?”
沙金,是东北这边比较常见的一种采金方式。说明白点,就是山体中的岩金被河水冲刷变得细微如砂,跟着溪流或者河水从山里流下来。采金的人,可以在水势较为平缓的地方挖坑囤沙,再用筛沙的细网一点点地把金子给筛出来。
但是,筛金是一个非常艰辛的过程,往往筛了一吨的沙子也就只能出几克的黄金。当然,在极少数的情况下,采金人也可能碰上成块的狗头金。但是那种事情也只能归为运气了。
我沉声道:“引金术也是邪门风水术的一种,当年在这儿布局的人,是准备用金男银女做一个引金阵把山上的沙金全都给引下来。”
“我算过了,刘思雅她们出生的那一年全都是金命。而且,刘思雅她们几个人都是出生于富贵之家,天生的富贵命。正好可以用来炼制傀儡。”
“这种秘术一旦完成,山腹里的黄金就会化作滚滚金沙顺流而下,布局的风水师不需要多费手脚就能富甲天下了。”
叶开震惊道:“那不就跟捡钱一样了吗?”
“这男孩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当初贵族学校失踪的孩子不是六个,而是十二个?还有六个男孩失踪没人发现?”
“不是!”我摇头道:“这种可以让一个穷光蛋一步登天的秘术,使用的条件极为苛刻。至少需要两代人,才能完成引金术。”
“因为,引金术的金童必须比女孩大七十二岁。也就是说,这个男孩死亡的时间还要再往前推七十二年。他们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在建国前了,那个时候,杀人就太简单了。随便弄出个土匪撕票就能掩盖真相。”
“刘思雅她们当年差点就被做成了引金傀儡。”
叶开道:“当年动手的人是谁?余敬山?”
我摇头道:“要是从余敬山的绰号上看的话,他的确是一个利欲熏心之徒。不然,他也不会叫鬼伸手。”
“但是,我现在又弄不明白,是谁在即将完成引金术的时候,把六个女孩全都换成了替身傀儡,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那个人是余敬山的话,他为什么要在即将完成引金术的时候忽然收手?又为什么会在时隔多年又打起了刘思雅他们的主意。”
我沉吟道:“我看咱们得顺着河往上游的方向走走,只有找到了剩下的五个阵点,才能找到答案。”
叶开忽然说道:“照你这么说,余敬山不会趁着我们不在去杀刘思雅她们去了吧?溪月可还在那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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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