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还没告诉大哥关于无相书的事情吗?”唐蛮子看向冯流问道。
冯流摇头,说道:“起先我并未准备教他,但他一眼就看出了无相道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觉醒了自己的悟道机缘。”
“还请掌门明示,何为无相道则?”我问道。
冯流说道:“你从初见我时就感应到了我身上的道则,所以才会与我一起种豆的吧?”
“不错,掌门身上的道则自成一体,让我心中震惊,我读道家典籍时,曾看过一篇关于万法自然的描述,说真正得道者,身上有一股天地道韵,无形无相,可让人心中生道,我急于寻大道之机,所以有心偷师,还请掌门见谅。”
冯流摆了摆手,说道:“有些东西,不是谁看了就能学会的,你能一眼看出我身上的道则,就是你的机缘。”
“是啊大哥,我打小跟在师傅身边,十几年才看出一丝道则,勉强悟道,而你区区一个月竟然从无相道则里看出了道果,你有所不知,当今道门有句话,叫‘半本无相书,一部通天箓’,通天箓是老天师陈天甲的仙箓,而无相书却在我师傅手中,你观摩这一个月以来,日夜修行,得以悟道,会诞生属于你自己的道术。”唐蛮子兴奋说道。
“我没明白什么意思,我看了掌门的道则,从而诞生了自己的道术吗?”我问道。
“你说的没错。”掌门冯流说道。“半本无相书,一部通天箓,我崂山派在道门之中建派很晚,区区五百年,然而能从诸多千年大派中脱颖而出,就是因为祖师爷孙玄清当年在一处古代洞天中发现了半本古籍,这古籍没有名字,所记载的道则也十分深奥,祖师爷孙玄清学了道则之后,体内就产生了无相书,无相经没有文字记载,也没有口诀,只能在释放道则时平心感悟,上一代掌门坐化之前,会把无相书传给接班人,五百年来,凭着这半本残缺的无相经,我崂山世代诞生道门大能,这也奠定崂山在道门实力排在前列的基础。”m.zaacoo.com
“这么说来,我感应掌门身上的道则时,也诞生了自己的术。”
“不仅如此,你还是这五百年来悟道最快的一个,你尝试运行无相道则,看看自己悟出了什么道法。”冯流说道。
闻言,我盘膝而坐,回想起冯流挥动锄头时,身上产生的自然道则,道韵流动,像是一幅画在我脑海中展开,同时我调动先天一气,按照我感应到的道则运行道气,一股暖洋洋的气息环绕周身,我再次陷入冥定之中,潜心悟道。
冥定之中,先天一气像是被某种神秘道则牵引,运行轨迹道韵盎然。
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只见冯流和唐蛮子愣在当场,而在我的周围,山花烂漫,烂柯山原本略有破败的景象竟然焕然一新,充满生机。
“师傅,大哥悟出的是什么道法?”唐蛮子好奇问道。
冯流说道:“能让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成苗,并且开花,我一时间也不知是何法。”
“五百年来,观摩无相书道则诞生的道法玄功之中,就没有类似的情况吗?”唐蛮子问道。
冯流摇头说道:“无相书道则只有天才弟子才可以参透,历代也只有两三人能悟出自己的道,而所悟之道,心之所向,你五岁跟我,十三年才悟道功成,得浩然气,运起功来,刚猛无比,你小师叔悟出出龙象之力,但徐凉所悟之道,可让豆熟花开,草木生芽,也许是生生之气?”
“生生之气不是上代掌门的长春功吗,难道大哥这一身磅礴道气,只适合做个大夫?”唐蛮子一脸失望说道。“太师傅临终时还念叨崂山的名声败在他手里。”
“你别胡说,你太师傅是道门医圣,丹道大家,当年苗疆和道门大战时,他救死扶伤多少人,被世人歌颂爱戴,怎么会败坏名声?”冯流没好气地说道。
“那还不是实力不够,退而求其次嘛,我们修道之人又不生病。”唐蛮子说道。
“亏你太师傅当年最疼你。”
我听着两人斗嘴,心中暗道:“所悟之道,心之所向,那不应该吧,我上医专是因为分数被调换的无奈之举,也从未想过治病救人,怎么会是生生之气?”
道家典籍中也有生生之气的记载,就是体内道气过于温和,无法转化成杀伤力大的道术,调用道气时有一定治疗伤口、缓解疼痛的效果,我没想到自己从无相书中就悟出这么个玩意,心中难免怅然。
“大哥,你不用伤心,无相书也不是人人都能悟出神术,本就是半本书,道则有缺,你看这些花,才刚开春就满山开放,简直不要太美。”唐蛮子安慰,掐下一朵红花轻嗅。恨天小说网
正在此时,天空忽然传来鹤唳之声,只见一只巨大的白鹤从天而降,双翅展开,足有六七米长。
白鹤落在冯流身旁,态度恭敬,匍匐身躯。
冯流走到白鹤身上,说道:“此次为百年会武,我们六派掌门需要提前赶往茅山,我得即刻启程,唐蛮子,明日一大早你就带着师弟师妹们赶往茅山,五派里面就我们崂山离茅山最近,一定要提前到,你今天不要再喝酒了。”
“知道了师傅,我又不是第一次参加会武,茅山我经常去,路熟。”
冯流摇头,轻道一声:“走吧。”
白鹤振翅,向高空飞去,我抬头望去,这才发现远处山头,同样有两只白鹤起飞,很快和冯流所骑的白鹤并排飞行。
一只白鹤的背上不知驮着什么重物,扑扇起翅膀十分吃力。
而冯流刚走,唐蛮子立马扔了手里的花,说道:“大哥,走,喝酒。”
“今天先不喝了,免得明天起晚误事,我还有事得先回去,晚点再找你。”
我说着转身离开,不管唐蛮子在身后央求。
回到清凉观后,我看向床头柜上的木质笔筒。
只见笔筒裂开一条缝隙,而缝隙之中却长出一缕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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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