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龙虎山之后,山脚下果然也有弟子招募处。
龙虎山身为天下道首,山高巍峨,门庭宽广,光气势上就不是崂山可比的。
龙虎山为正一道统,天下道源,听闻龙虎山弟子数万,俗家弟子更是不计其数,我正是看中这一点,隐藏在龙虎山中修行,反而更安全一些,等我道行长进之后,再找机会弄死张家的两个老祖。
龙虎山财大气粗,并没有像崂山那样还收费,只是参加面试选拔的人太多,五个摸骨的道士都整整排了一天的队才轮到我。
坐在桌前的一名中年道士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朝我身后看去,问道:“你家孩子呢?”
“我没孩子。”
“这位学生家长,我们这边是不可以家长代报名的,毕竟要对孩子进行摸骨,你这样,既然你孩子没来,你让后面排队的人先测试。”
“我不是来帮孩子报名的,我是自己要测试,道长您先帮我摸骨完,看看我的根骨和气海好吗?”我礼貌恳求道。
中年道士眉头一紧,说道:“你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修道了,再者我们龙虎山虽然福利好,但是不养闲人,万一门派间有点摩擦,会出人命的。”
“我其实有练过武,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铁砂掌。”
“我还练过水上漂呢!”中年道士怒道。“你要是吃饱了没事干可以找个阴凉的地方玩鸡屎,不要来妨碍我工作,可以吗?”www.zaacoo.com
于是我只好起身离开,站在人群后面观望。
前来报名测试的都是些十来岁的孩子,龙虎山不需要推荐信,任何人都可以报名,但录取率很低,且根骨和气海都上乘的人才会被录取。
我不服,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龙虎山下,在另一名摸骨道士的队伍测试,但人家看到我之后同样不予理睬,我据理力争,引得一旁的中年道士侧目。
看到是我,他一把将桌子掀翻,指着我说道:“请你滚开,别惹我发火,好吗?”
“有素质,但是不多。”人群中有少年小声说道。
众人哈哈大笑,那中年道士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我只好灰头土脸地离开。
回到住处之后,我在地图上研究起天下各大道门所在的位置,因为各派只有在十月对外招收新弟子,所以我只能速战速决,坐最快的车来回跑了几个省,眼看都被拒绝,决定去茅山试试。
茅山在道家地位显赫,道门历史上出过很多惊才艳艳的高手,我几番打听,觉得茅山非常适合我,所以在茅山逗留了五天,软磨硬泡最后还是被人轰走。
我无奈,只能去武当山试试水。m.zaacoo.com
武当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弟子门人众多,今年更是大量招收新弟子,但结果一样,只要是看到我,就没人有好脸色。
我望着武当的风景,山高水暖,最终也没提黄素素和宋问的名字,而是转身去车站买了票,直奔峨眉。
峨眉为西蜀第一山,地大物博,四周山脉连绵无际,多少古代仙家都曾隐居于此,但是当我赶到峨眉弟子的招募处时,却发现在场的都是女人。
一名身强体壮的女子,手拿拂尘,指着石阶上的我说道:“那个男的别再往上走了,看不见山下写着十月不对外开放吗?”
我说道:“我是来摸骨的。”
“滚!”
一声震天狂吼,把我鼻涕泡都震出来了,吓得我连忙往山下跑,没敢多坐停留。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跑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山头,大到江河湖海,小到山头道观,最后在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景区小庙终于找到个愿意给我摸骨的道士,一趟问下来,收了我五百八,是个骗子。
我这才意识到想要入道门确实没这么简单,尤其是道门正统。
无奈之下只好又回到崂山。
到了崂山附近的一个偏僻小镇的林间饭店,因为饿了两天没吃饭,就要了几根肉串和一份大盆羊汤。
过了片刻,店里来了一家三口,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男的进来之后坐在门边就脱起了鞋,一股恶臭随之扑面而来。
我眉头一紧,还没开口,厨房内传来老板的声音:“这位客人,咱们这是饭店,你进门就脱鞋让其他客人还怎么吃饭?”
中年男人说道:“我走了一天路脚上全是汗肯定要脱鞋晾干的,其他客人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开店的说个屁?”
“就是,我们在家都这样。”中年妇女在旁边帮衬道。“一看你家就是黑店,开在这种破地方半天看不到个人,规矩还挺多。”
片刻之后,老板黑着脸将烤串和大盆羊汤端上来,我因为两天没吃饭饿得紧,拿起烤串就狼吞虎咽起来,吃完两根烤串,刚要喝一口汤,一个东西忽然迎面飞来,正好落进了大盆羊汤里。
只见那男孩手里正拿着一只海螺制品向我这里瞄准,我抬头看向那对夫妻,本以为他们会向我道歉,没想到中年男人却说道:“兄弟没事吧,孩子调皮把海螺扔你汤里了,放心,不要你赔钱。”
“对,这海螺很干净的,省得你放盐了。”中年妇女有恃无恐地说道。
“省得你放盐。”
小男孩闻言从板凳上跳下来,将手里的另一只海螺也扔进我面前的羊肉汤里,有模有样地学道。
“你们觉得这样教育孩子真的好吗?”我擦了一把脸上的羊汤语气平和问道。
“你跟个小孩计较什么。”中年男人一边抠脚一边说道。
“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中年妇女再次帮衬。
我点头,抓住小男孩的后脑勺,猛得将他的脸摁在滚烫的羊汤盆里,小男孩挣扎不开,男的见状,连忙抄起板凳向我冲来,我侧身躲过,拾起桌上的串签猛地戳进男的下巴,用力一推,串签直冲脑门,女的见状大喊大叫来抓我,被我抓起另一只串签从他口中直接穿透后脑,当场倒地不起。
男孩挣扎想要哭喊,整个头被我摁在盆里直到完全没了动静我才松手。
此时饭店老板拿起手机,我头也没回地说道:“你最好把手机放下,我点的东西再给我重新上一份,别给自己找事。”
“好好,知道了。”饭店老板语带哭腔地应了一声。
片刻之后,烤串和大盆羊汤再次端上来,另外老板还送了两个馍。
我吃完之后,留了两百块钱,走到门口见四下无人,就在附近的旅馆住了下来。
而第二天中午睡醒,我又来到崂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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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