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喜也有些想不通,但是,她还算镇定。
“张庄头,组织一下庄户,咱们上山去看看。”
绿溪的水源在山上,如今溪流的水位下降这么多,也不知道源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虽说昨日张庄头带人上山看过了,但是顾云喜觉得,还是自己亲眼去看看更好。
水位低了,源头极大可能是有问题的。
张庄头对顾云喜这个主子的话,一向都是听从的,听到顾云喜这样吩咐,立马就去找几个身强体壮的庄户,准备一起上山。
众人带足了工具,沿着绿溪上游走。
一直往上游走,地势越来越高,走起来也颇为吃力。
张庄头跟庄户们常年劳作,此时都累得有些气喘吁吁,顾云喜这个不常劳作的人反而一点喘气都没有。
顾云喜看着他们累得双腿打颤,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水囊,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水囊里装的,是空间的灵泉水,这一路上,她喝了许多次,但是水囊里的水还剩很多。
其实,她每一次喝水,都悄悄将灵泉水引入水囊里,但是水囊只有一个,总不能拿出来跟大家伙分享。m.zaacoo.com
“张庄头,大伙都累了,先歇歇脚再走吧?”顾云喜吩咐道。
张庄头一听,大声喊道:“大家先原地休息一会儿,等会再继续往上走。”
说罢,张庄头不小心瞥了顾云喜一眼,见到顾云喜脸上一点汗都没,只是脸颊微红,似乎走这么一长段路,一点儿也不辛苦,心里微微惊讶。
等到众人歇了一会儿,张庄头才吆喝了一声,继续赶路。www.zaacoo.com
一个时辰过去,终于来到了半山腰,绿溪的源头。
顾云喜站在一处空旷的平地上,望着绿溪的源头。眼里难隐惊讶。
原来,绿溪的源头就是一滩汪汪的深潭,潭水黑中发绿,深不见底。
从潭水边缘可以看到,原本的几乎到平地的水位处,水迹还隐约可见,但现在,水位已经降下去许多,粗略估算,都降了不止七尺!
“少夫人,您看,以前潭水都还是满满的,现在已经降下去这么多了。”张庄头指着潭水说道。
“这潭水的来源主要是泉眼,还有下雨累积的雨水,从去年年底到现在,再也没下过雨了,唉,这可怎么办啊?”
顾云喜闻言,开口问道:“咱们庄子上,除了这一处的水源,还有没有其他水源?”
张庄头摇头:“没了,不仅是咱们庄子,附近其他庄子都是,全指望绿溪的水。”
“那咱们庄子上的井呢?现在还有几口井?”顾云喜又问。
“井?咱们庄子上担水喝的那一口,就在主院里头,还有一口在大榕树那里,大家伙去那里洗衣裳会用,一共两口。”张庄头答道。
“少夫人,您的意思是?”
顾云喜点头:“走吧,咱们先下山,回去看看那两口井。”
绿溪的水都少了,也不知道井水会不会也跟着少?顾云喜心里实在是有些担忧,按理说,井水也会少了。
那......就不仅仅是庄子上冬小麦浇灌的问题了,而是庄户们喝水的问题了。
顾云喜眉头紧蹙,跟着众人的步伐,慢慢下山,朝着庄子上走。
回到庄子,先看了主院里的井。
主院里的那一口井,外面装了井轱辘,看不清楚井底的情况。
张庄头将麻绳放下去,凭着以往汲水的感觉,打了满满一桶水上来。
庄户们早已饥渴难耐,随便泼了些水洗手,就着木桶,双手捧起井水就喝。
“少夫人,感觉这井水的水位没变化啊!”张庄头说道。
平常打水,也是这样放下麻绳,绳子放下去也是这么多,一点变化都没有。
顾云喜点了点头,又朝着大榕树下的另一口井走去。
张庄头同样打了一桶水,这一口井,跟院子里的那一口一样,水位没什么变化。
“奇了怪了,那为什么绿溪的水位下降这么多?”
张庄头实在想不明白,茫然地看着顾云喜。
顾云喜沉默了,盯着打上来的井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过去,顾云喜缓缓开口:“张庄头,先按照正常来,该浇水浇水。”
如今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但是有些事情也要准备起来了。
“张庄头,这些日子除了浇水,你带人上山,找一找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水源?”
“还有,找人来庄子上再打两口井吧,位置等挖井师傅来了,再看看选在哪里。”
张庄头急忙点头,原本他就有这个想法了,多打两口井,万一绿溪的水真的没了,给冬小麦灌溉也能用得上。
安排妥当,顾云喜皱着眉,登上马车。
一路上,莫三将马车赶得飞快,回到府里,已经是午后了。
错过了午膳时间,顾云喜饿得头晕晕的,小翠急忙让厨房将热着的饭菜端上来。
“云喜啊,咋样啊?怎么回来这么晚?”赫凤匆匆赶过来。
顾云喜刚好吃完,见到赫凤来,问道:“娘,爹在不在家?”
水源的事情,想必还要跟陆老爹说一声,不仅仅是京城的庄子,还有西江村的药田跟瓜田,村人的田,万一天下大旱.......
顾云喜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之前巧珍公爹预测过今年可能大旱,还有空间精灵也说过,万一,万一真的大旱,那黎明百姓的庄稼可怎么种活?
庄稼没水了,那收成就没了,百姓们可全都指望着田里的庄稼过日子呢!
赫凤点头:“在呢,你爹现在已经去看孙子去了。”
顾云喜闻言,拉着赫凤的手,往孩子们的厢房去了。
到了厢房,确实就见到陆老爹在逗孙子,三个大胖小子现在已经自己会坐了,手里抓着玩具,在陆老爹的逗弄下,笑声一阵又一阵。
见到顾云喜跟赫凤进来,凯哥儿先是双手拍啊拍,似乎更加高兴了。
“哎呦,奶的大孙子!”赫凤笑着抱起了凯哥儿,稀罕得很。
顾云喜看着他们祖孙亲近,笑了笑,说道:“爹,方才我去庄子上看了一下,庄子那边的溪水,水位下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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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