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桓大单于谴使前来?
云铮迅速站起身来。
呼羯这是想干什么?
派使者求和么?
“去看看!”
云铮眼睛微眯,迅速带着妙音跟俞世忠而去。
“你这脸色好像不对劲啊?”
刚走两步,云铮就注意到俞世忠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呼羯派来的使者是咱们大乾的降将房云适!”
俞世忠狠狠不已的说:“末将看到这个杂碎就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哦?”
云铮微微诧异,“说说,具体是什么怎么?”
俞世忠点点头,缓缓开口。
房云适,阳郡中江县人氏。
曾在北府军中任从三品参将,在北府军中也算是比较高的职位了。
大乾六年前的惨败,跟房云适这个杂碎有很大的关系。
若非房云适叛变投敌,导致他们的侧翼被北桓铁骑轻松突破,大乾就算是战败,也不至于败得那么惨,文帝可能也不会被围困。www.zaacoo.com
说起房云适这个杂碎,俞世忠又恨得咬牙切齿的。
看那模样,就像是恨不得把房云适扒皮抽筋一样。
弄清缘由,云铮不仅恍然大悟。
难怪俞世忠的脸色这么难看,敢情是这么回事。
“呼羯派这个叛徒当使者,是什么意思?”
妙音微微蹙眉,“难不成,他想把这个叛徒送给我们杀,借此求和?”
“想什么呢!”
云铮轻轻摇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房云适虽然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但他现在是北桓的使者,咱们没必要杀他!”
俞世忠紧握拳头,“那就等他们离开后,让末将率部追击,把这个杂碎抓回来!”
“不用!”
云铮摆摆手,“他是使者,还要回去传递消息呢!咱们想杀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有的是办法和机会,别因为一条狗,坏了大家默认的规矩。”
哪怕房云适是坨屎,他现在也是北桓的使者。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这算是战场上敌对双方的默契。
以后,他们也会派使者去北桓那边。
为这么个东西坏了规矩,完全没必要。
他会光明正大的把这个杂碎抓回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叛徒的下场!
俞世忠强忍心中的杀意,轻轻点头,旋即又狠狠不已的说:“说这杂碎是条狗,那都是在侮辱狗!”
妙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狗护主,能养熟。
拿这种杂碎跟狗比,确实是在侮辱狗!
在俞世忠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找到了房云适一行人。
他们还未走近,便听到前方传来乱糟糟的声音。
“就算卫边是一座破城,也不是你这杂碎可以踏足的!”
“对,这种杂碎,不配入城!”
“邓将军,别这么说,我听说这狗贼的妻女都沦为了阳州的官妓,有时间的话,咱们还是得让这狗贼去照顾一下她妻女的生意不是?”
“这个主意好!”
“狗屁!难道咱们不能代替他去照顾他妻女的生意?”
“我反正是去照顾过的,不知道你们去没去?”
“……”
房云适等人被堵在城外,队伍中还打着使者的旗帜。
大乾的人根本不让他们进入残破的卫边。
一群闻讯而来的将领嬉笑怒骂着房云适这狗贼,借此发泄心中的怒火。
若非房云适有个使者的身份,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冲上去将这个杂碎剁碎了。
听着众将这不堪入耳的话,房云适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他既然投敌叛国了,妻女的下场,他不用想也知道。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只要他活着就行,妻女什么下场,都不重要了。
既然当了畜生,就要有当畜生的觉悟。
当然,房云适的镇定只是装出来的。
他知道大乾这些将领有多么恨他。
他不怕大乾这些将领的言语羞辱,他只怕这些人一怒之下不遵守规矩,直接将他剁成肉泥。
直到云铮走近,众人这才让开一条路。
“王爷!”
众人纷纷行礼。
云铮冲众人摆摆手,目光又落在房云适身上。
房云适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出头的样子,气色看起来也不错,看样子,在北桓过得不错。
“你就是房云适?”
云铮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叛徒。
“在下房云适,见过王爷。”
房云适说着,便要给云铮行礼。
“别!”
云铮抬手阻止,“你往后退点,别离本王太近!”
“王爷这是怕在下刺杀王爷么?”
房云适呵呵一笑,缓缓往后退开几步。
“不不!”
云铮摇头道:“刚才,我把你比作狗,但我身边的人说,把你比作狗是在侮辱狗,他们说,你只能算是狗屎!本王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狗屎的味道,本王相信只有北桓那些成天跟牲畜为伴的蛮夷才习惯,你再退后点,别熏着本王!”
听着云铮的话,众将顿时哄堂大笑。
“王爷说得对!”
“狗屎的味道,确实不好闻!”
“还闻?看着都恶心!”
“狗屎唯一的用途,就是埋在地里当肥料吧?”
“对对……”
众将大笑连连,全都一脸厌恶的看着这个叛徒。
哪怕房云适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此刻还是愤怒无比,脸上也忍不住一阵阵的抽动。
“王爷!”
房云适陡然提高声音,怒道:“在下是北桓的使者,是代表呼羯大单于来跟王爷商定要事的,还请王爷……”
“你最好别在本王面前大声说话!”
云铮眼中寒芒闪动,冷冷道:“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本王若让伽遥把你送过来换取本王罢兵,她肯定会愿意!”
房云适脸色骤然一变,刚刚的气势荡然无存。
他这种人,什么家人、祖宗之类的,他统统不在乎。
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死。
他当然知道伽遥现在有多希望大乾能罢兵。
如果云铮提出这个要求,伽遥肯定会答应的。m.zaacoo.com
一旦他落到大乾的人手中,他的下场绝对无比凄惨。
“王爷,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房云适心虚,又缓缓的往后退开几步。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云铮不耐烦的挥挥手,没好气的说:“说完了就赶紧滚,别污了我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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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