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东西欺负一个小孩,你们也好意思。”
妖光之内,雪色狐尾翻飞,伴随着强盛的威压,蒹葭的身影就那样出现在妖光之中,身后巨大的十尾张扬挥舞着。
仔细看时,却能发现,在她身后,还有数条仿佛幻化出的狐尾。
如雪洁白,却笼罩着层层灵光,竟是自姜栩栩神魂凝聚出的另外九尾。
刚才的穷奇和饕餮,正是被两人一人一尾巴给抽飞的。
两凶兽皮厚,虽然被抽飞,但很快重新爬了起来,感应到对面的气息,两只先前凶煞四溢的气息都敛了两分。
心中警惕,面上却依旧露出一脸凶色。
烟尘滚滚,妖光四溢,姜栩栩缓缓上前,两道身影就那样并肩而立,身后张扬的十数条狐尾,乍眼看去,仿若千军万马。
这和它们先前感应到的气息可不一样。
若不是看清对面只有两人,两只凶兽都要以为青丘的九尾狐都跑出来了。
蒹葭同样眯了眯眼,看着姜栩栩身后那和自己如出一辙的九尾,以及那神魂中相似的魂息。www.zaacoo.com
这一刻,她再不确定姜栩栩这个异世之魂和自己的渊源就说不过去了。
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收到感召,出现在这里。
姜栩栩对于蒹葭会突然出现同样有些意外,下一秒,似是想到什么,从胸口处摸出一张纸牌。
那是临别前蒹葭给他们的,纸牌上附着属于十尾的妖力。
她也曾想过这是蒹葭给她和褚北鹤保命用牌,却不曾想,纸牌上的妖力竟将自己神魂处一直被压制的妖力引了出来。m.zaacoo.com
感受着神魂处熟悉的妖力与灵力,姜栩栩看向对面凶兽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
来得正好。
这样一来,她总算是能放开手,打了。
蒹葭和姜栩栩靠得近,自然第一时间感受到她气息的变化。
那汩汩的战意,跟自己还挺像。
嘴角微勾,尽管想要跟她确定自己心中所想,但眼下,面对两头上古凶兽,饶是她也没工夫分神聊天。
感受一下姜栩栩神魂处散出的妖力,蒹葭忽然道,
“本来还想着我一个打三个会有些吃力,现在你勉强能给我凑个数。”
姜栩栩嘴角挂着血,此时还专心感应着神魂处那属于九尾的妖力,闻言忍不住扭头,
“嗯?”
就见,蒹葭手指轻抬,下一秒,眼前的场景变幻,两人连同两头凶兽竟是被她瞬间拖入她的领域之中。
而待看清领域中的场景,姜栩栩便明白,她说的一打三是什么意思了。
只见蒹葭原本的领域之中,竟然还有一头凶兽。
上古凶兽,梼杌。
显然,在出现在这里之前,蒹葭原本是跟梼杌打着的。
是因为她的妖力感召,所以蒹葭才带上梼杌直接瞬移到她这里?
上古四凶同时出现三凶,姜栩栩不认为这是什么巧合。
它们分明是有预谋地冲着她和蒹葭来的。
明明眼前面对着三头凶兽,姜栩栩心底却没有生出多少恐惧,许是因为蒹葭就在身侧,两道神魂的牵引叫她神魂隐隐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似有什么隐匿于神魂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
她甚至还有心思分神去想——
既然三凶已经在她们这里了,
那么,剩下的一凶呢?
会是在苍辚那里,还是……褚北鹤那儿?
*
姜栩栩没有料到的是,剩下的一凶,凶兽混沌,此刻既不在苍辚那儿,也不在褚北鹤那里。
它在天元皇城。
京城,此刻黑气笼罩。
街道上,尽是各种争执打斗声。
无人知道京城是什么时候乱了起来,只知道人们意识过来的时候,京城百姓仿佛都疯了。
平日里一点小摩擦演变成大摩擦,小打小闹演变成动刀动斧,怨气和恶念也随着这些矛盾不断滋生。
而就在京中一片大乱之下,城外一群大军一路逼近城下,而为首的主帅,却是本该在沐北的驻军守将列远候。
列远候也姓褚,不过是褚氏分支的另一族亲。
褚悲还未登基时,便叫老皇帝打发到了沐北,谁也没料到,在天元四面受敌的时候,他会带着沐北的驻军一路杀到皇城。
元相和一众大臣正因京中今日突然出现的乱象而商议对策。
因为打架斗殴的人太多,京卫司的人都抓不过来,就连直属陛下的玄听司都尽数出动了。
也就在这时,他们接到了列远候带军直逼皇城的消息。
元相此时便与一众朝臣站在城门之上,看着底下的列远候,眼底尽是凌厉威严,
“列远候!你无诏带军来京,是要反吗?!”
城下,列远候一脸大义凛然,高声道,
“天元大乱,陛下亲征北境,本候知晓皇城危难,特意带军前来替陛下守住皇城!还请元相打开城门!”
“简直荒唐!陛下亲征之前已经命京郊守军护卫皇城,有你等什么事?”
元相年纪虽高,此时却中气十足,对着城下便是一声怒斥,
“我以监国的身份命你,速速带兵离开!否则你与你身后所有将士,皆以谋逆论处!”
列远候闻言,眸眼阴沉,嘴里暗骂,“老东西,不识好歹。”
说着,竟是示意旁边取来弓箭,二话不说,直接对准城墙上的元相。
陛下既将皇城交给这老家伙,老家伙若死,皇城便尽在他掌控之中。
列远候眼底被膨胀的野心淹没,也顾不得自己此举是不是会招来后世骂名,拉开弓箭便朝着元相直直射去。
以双方的距离,元相又是站在城墙之上,若非神手根本不可能射中对方。
然而,就在列远候的弓箭射出的瞬间,他身后竟隐隐显露出一道混沌身影。
混沌的妖力缠绕于他射出的箭矢之上,箭矢瞬间仿若得了意识一般,带着凌厉而凶悍的气势,十分精准地朝着元相的心脏处射去。
城楼上的元相以及朝臣们反应过来时立即后退,将士更第一时间立起盾牌,却不料,那箭矢竟瞬间穿透盾牌,眼见着就要射向元相。
千钧一发的瞬间,一道身影蓦地自元相身侧显现。
在那箭矢距离元相心脏不过几厘之时,伸手,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那带着混沌之力的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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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