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

  阎世鸣毫无形象地趴在沙发上,老脸通红,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正在往下淌,标准的醉汉模样。

  林默咂了咂嘴,意犹未尽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冲着对面目瞪口呆的夏灵柔歉意一笑,“师母,真是抱歉啊,一不小心把阎老师给喝趴下了。”m.zaacoo.com

  夏灵柔:“……”

  这会儿,她只有一个念头。

  这小子咋这么能喝?

  三瓶茅台,喝得只剩半瓶不到,也就是说,每个人至少也喝了一瓶多,这他妈可是白酒啊,五十多度的白酒!

  可是林默现在的样子哪里像喝了一斤多白酒?

  这小子的眼神…清醒的有点吓人了!

  “你……”

  “师母,其实我平时很少喝酒的,要不是盛情难却,我也不想喝。”

  夏灵柔刚要出声,就被林默出声打断,摆出一副我也是被迫无奈的神情,“今天你和阎老师实在太热情了,我不喝都不行,唉,不然,阎老师也不会喝醉,这可怪不得我。”

  夏灵柔:“……”

  得。

  话都被林默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安幼鱼扑哧一笑,目光中带着三分嗔意,“喝点就行了,你还真把阎老师给喝倒了,等阎老师酒醒以后,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小鱼儿,你说这话可就冤枉我了。”

  林默淡然一笑,若无其事地吃了两口菜,这才继续道:“喝酒之前放狠话的是阎老师,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他技不如人,喝不过就找人麻烦?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阎老师肯定不会干的。”

  说完,他对着夏灵柔客气一笑,“师母,等阎老师酒醒以后,记得把学生这话告诉他。”

  夏灵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狐狸,你就玩心眼吧,谁能玩过你啊!”

  安幼鱼掩口偷笑。

  饭后,两女主动收拾。

  林默闲来无事,索性就下了楼去小区外面的药铺里买了两瓶葡萄糖,回来以后,第一时间就给阎世鸣喝了一瓶,说起来也快,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阎世鸣就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走出卧室,见妻子和林默以及安幼鱼三人正在客厅里闲聊,忍不住出声问道:“唉?我这是怎么了?头怎么这么痛?”

  夏灵柔暗暗翻着白眼,“还能是怎么了?当然是喝酒喝醉了呗。”

  “喝醉了?”

  阎世鸣一脸懵,愣了很久,最终满含不解的目光落在了林默身上,“那这小子怎么没事?他不是不能喝吗?我醉了,他应该比我醉的更厉害才对啊,可我怎么觉得他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自信一点,把好像去掉。”

  夏灵柔失笑不已,“林默就是一点事都没有,人家说自己不能喝,那只是在谦虚,你喝醉了以后,他还出去给你买了两瓶葡萄糖,喂你喝了一瓶后,就和我们在客厅里聊天,跟没事人一样。”

  “再看看你,就这酒量还吹自己是酒神呢?啧,也不嫌丢人?”

  “咳…咳咳!”

  阎世鸣面色涨红,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林默,“好小子!老师和你玩坦白局,你跟我心眼子是吧?明明挺能喝,装什么酒量不行啊?”

  “想让我在安丫头面前出丑是吧?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林默满脸无辜,“阎老师,您虽然是老师,但说话也得凭良心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酒量不行了?我说的是还凑合,从未说过不行啊。”

  “再说了,喝酒的时候是您嚷嚷着要把我喝趴下,您在小鱼儿面前要面子,难道我就不要?”

  阎世鸣:“……”

  好家伙,反驳的理由张口就来啊!

  “行,算你小子阴险!”

  林默不服气地挑了挑眉,“阎老师这叫什么话?什么算我阴险?我哪阴险了?”

  “我说自己酒量还凑合,您就说凑不凑合吧?”

  “……”

  阎世鸣无奈地一摆手,走到林默身旁坐下,先是在茶几下面踢了这小子一脚,随后对着妻子讪笑一声,“老婆,这可不能怪我,谁知道这小子这么能喝啊!”

  “那我不管。”

  夏灵柔强压住心中翻涌的笑意,表面上却板着脸,“你明明答应过我,要把这小子喝趴下的,老阎,你食言了。”

  “咳……”

  阎世鸣尴尬一笑,“老婆,我确实没把林小子喝趴下,不过我这不是趴下了嘛,反正两人之中总得趴下一个,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夏灵柔:“……”

  乖乖!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老阎吗?

  啥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不用想,肯定是被林默传染的,这小子太缺德了!

  林默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惊疑不定地看了夏灵柔一眼,“师母,该不会是你在心里面骂我了吧?”

  夏灵柔笑了,“别说,你猜的还真准,没错,我就是在心里骂你呢,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也不装了。”

  “我警告你,你平时少把你那些坏习惯教给老阎,我家老阎平时多老实一个人,跟你小子在一起待得久了,竟然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你以后给我注意一点!”

  林默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极力控诉道:“师母这叫什么话?我和阎老师也就在他帝都那两天有过接触,后面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压根就没和他见过面,他现在变得油嘴滑舌,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别冤枉人!”

  夏灵柔冷笑,“那我不管,反正我就觉得是你的原因。”

  林默扶额,“讲不讲理?师母,我就问你,你到底讲不讲理了?”

  夏灵柔眉头一动,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不讲。”

  林默:“……”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连理都不讲了,今天这口锅,他不背也得背。

  安幼鱼作为唯一的观众,被三人的对话逗得笑个不停,白生生的小脸都给笑红了。

  她起身给阎世鸣倒了杯温水,“老师,喝点水会好受一些。”

  “谢谢。”

  阎世鸣受宠若惊地接过水杯,刚才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一个劲地咧嘴笑。

  夏灵柔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老公,咱就是说可不可以别笑的这么不值钱……”

  话还没说完,同样一只小手递来了一杯温水。

  安幼鱼软软的嗓音响起,“师母,聊了这么久,你也喝点水。”

  “唉…唉。”

  夏灵柔连忙起身接过,脸上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浓郁的笑意。

  阎世鸣暗暗撇嘴,“老婆,我刚才的笑容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

  夏灵柔快速摇头,笑呵呵地回了句,“老公,你刚才笑的真帅。”

  阎世鸣大笑不已。

  其乐融融的一幕,看得林默暗笑不已。

  瞅瞅这两个人,就这还都是老师呢,一点也不稳重,不就一杯水嘛,笑成这样子,一点也不值钱。

  当林默在心中暗暗吐槽之际,安幼鱼给他递来一杯水,“喏,你也喝点,喝了那么多酒,也不见你喝水,人要多喝水的,知道吗?”

  林默接过水杯,连连点头,“对,人要多喝水的…嘿…嘿嘿……”

  不值钱大军,再添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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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