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净失踪开始陆柯就一直担心得不得了,现在虽然把人找到了,人也好好的,没磕着没碰着,陆柯是放了心,但多少还是有点后怕。心想管他原本的目标是什么!既然动到了阿净头上,他就绝对不会放过!
“那带走掌门的妖修长什么样?”
秦净皱眉:“他一直蒙着面,我也未曾看到长相,不过既然他没对我造成实质伤害就算了。”
陆柯没说话,心道自己总会查出来。
陆柯就在黄沙镇住下来,晚上跟秦净同睡一张床,还有点心猿意马。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阿净这样亲近。
入夜,两人并排躺在一起,秦净跟陆柯说着在鼎剑宗发生的一切,有关天机宗的事情她只字未提。现在陆柯已经不会被天机宗伤害,那些腌臜事也就没有必要过陆柯的耳朵。
陆柯自然听出秦净只是在挑拣好的事情跟他说,心中涌起一阵温暖,他的阿净还是和从前一样,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却总不想让他知道。
陆柯:“既然狱血宗宗主邀请阿净,阿净可打算应下?”
秦净:“我还在考虑之中,你觉得是否该答应?”
陆柯笑了笑:“我只是觉得阿净既然主动要求让弟子们到鼎剑宗观摩学习,目的就是为了让弟子们进步,那有什么理由拒绝狱血宗的邀请?狱血宗虽然跻身中型宗门的时间不久,但就实力而言可并不亚于鼎剑宗。这又是狱血宗宗主主动提出来的,自然会做好一应安排。”
秦净点头:“你说的道理我也明白,但人有时就是这么矛盾,鼎剑宗的观摩学习是我利用傅征欠下的人情要求来的,我就觉得没有问题。但狱血宗主动说要让我们的弟子观摩学习,我却反而感觉不太踏实。”
世态炎凉,人心算计,秦净从前的生活环境就是这样,她虽然不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别人,但也难以轻易相信别人表现出来的友善。而这份怀疑也是她能在从事杀手这份高危职业的过程中一直保住小命的要领之一。
陆柯心中也想到秦净会如此的原因,对秦净更是心疼。
他没想过跟自己前世的遭遇相比,秦净经历的一切都不算什么,只是本能地心里难受,他的阿净真是吃了太多的苦,更或许还曾经受到别人伪装在善意表象下的欺瞒和背叛,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阿净,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但你跟狱血宗的宗主也相处了几日,对他的感觉心里应该也有个数。”
秦净“嗯”了一声:“除了对我过分友善之外没什么问题。”
陆柯心里真是哭笑不得,这对阿净太好居然还做错了。
“既然感觉这人没什么问题,而且他会这般也完全是因为阿净之前对他有恩,那就不妨应下他的邀约。另外如果不是有狱血宗的支持,我们也没有办法在锦江开设店铺。顾钦那边把店铺做的风生水起,分店又开了三家,不管经营什么都统一称为惊鸿阁,也算是将我们惊鸿门的名声给提前打了出去。”
说到顾钦,秦净也是止不住地满意。
这人有胆识、有谋略,头脑好、眼光毒,就连秦净一开始都没想到他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好的成绩。
秦净:“顾钦确实不错,我还想着等年底该给他些奖赏才是。”
陆柯:“这些还都是小事,未来等惊鸿门发展为惊鸿宗,还可以直接在锦江设立监察署。到时候也可以直接让顾钦辖制。”
秦净皱眉:“在人家狱血宗的地盘设置监察署怕是不好。”
陆柯:“好不好还不是狱血宗一句话的事?若是狱血宗有心压制,顾钦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徽州一片的生意发展壮大到这种地步,还有往锦江江北二十一城扩散的架势。”
秦净明白陆柯这话也是说到了点子上。
当初他们的计划是在徽州最多开设三家分店,再多就有可能触及到大势力的利益,比如宗门就设在锦江的狱血宗。
可是这分店是开了一家又一家,放在秦净以前的世界那就是全市连锁,还有往全省连锁扩张的架势。别说狱血宗没有阻挠,若是没有狱血宗的支持那也不能发展到这个地步。
秦净又想了想说:“你说得对,是我太瞻前顾后想太多。回头我就着手安排到狱血宗观摩学习的事。”
她也算想通了,从实力来说,惊鸿门发展再好也入不了狱血宗的眼。哪怕是狱血宗真是一点荤腥儿也不的放过,也着实没有必要为了这点蚊子肉对自己友善到这种地步,这牺牲着实太大。所以秦净也愿意相信“陆争”的好意。
陆柯笑着点头:“嗯。弟子们在景州监察署的观摩也差不多结束了,现在已经离开景州,在回门派的路上。我们也先回去,修整两日后再带领弟子们前往锦江。”
“好。你先回,我过两日再走,你回去后可以直接安排去狱血宗观摩的事。”
陆柯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阿净是还想招揽申凡?”
“没错,这个申凡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居然还能炼制爆裂符!目前中型宗门中貌似也就只有鼎剑宗有一个四品符篆师,若是能将申凡收入惊鸿门,那就是如虎添翼。”
“阿净既然这般看中申凡,那不如明日我去找申凡说。”
秦净摇头,“他那种人,看着怂,实际上倔得很。若不是自己有改变主意的年头,谁劝都没用。”
“那阿净还执意留下来?”
秦净转头看向陆柯,眼眸微弯:“现在是有点苗头了。申凡不是本地人,是在十多年前来到这里,盘下了这个小店做生意,现在被本地的一户人家赖上,硬要申凡娶自己家的姑娘,一家子都是极品,从老到少都好吃懒做,娶个妻子还捎带要扶持照顾妻子的两个兄长一个弟弟,给妻子父母、爷爷养老,说白了就是欺负申凡在这里十多年也没找个靠山,又觊觎申凡手上这个赚钱的铺子。我第一次跟申凡提议的时候他拒绝了我,但是第二次他就已经不再坚定决绝,说自己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阿净的意思是申凡有可能会迫于被女子威胁成亲而选择跟我们离开?”
秦净:“对,所以我打算再等两日。”
陆柯一边帮秦净把微微下滑的被子往上拉了一点边说道:“那我也陪阿净等。反正高师兄带着弟子们回去也没这么快到,说不定我们办完这边的事情御剑回去他们还没回去。”
秦净已经有点困意,说了句“好”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第二天秦净绝对是被美食的香气给勾起来的!
来到黄沙镇整么多天,秦净觉得自己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餐饭,哪怕是早饭呢!
申凡的厨艺不是很好,而且有点“偏科”,中午炒个菜什么的倒不成问题,就是早晚弄得实在是对付了点。
陆柯给秦净做了煎饺子和肉包子,还有青菜小米粥,虽然清淡,但确实秦净想念了许久的味道。
申凡看了一眼,直咽口水。谷
秦净抬头看向申凡:“申老板可要一起用餐?”
坐在秦净边上的陆柯也扬起友善的笑容:“一起吗?”
申凡立即十分迅速而坚决地摇了摇脑袋。
“不用了,我吃饱了,秦掌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去前面店里看生意了。”
秦净:“没别的事,就是申老板你好好考虑一下跟我回惊鸿门的事。”
申凡无奈一笑:“秦掌门真是执着啊。难道秦掌门没有听过有一句老话说,强扭的瓜不甜?”
秦净淡淡一笑:“甜不甜的不重要,我就是喜欢强扭的感觉。”
这下申凡是无言以对。
上午李梅儿又过来闹了一通,下午李梅儿的两个哥哥过来闹。
之后第三天上午,李梅儿的爹娘和弟弟又来了。这就是要没完没了啊!
白天这些人对申凡“穷追猛打”,晚上吃饭的时候秦净又给申凡做“思想工作”。m.zaacoo.com
“这两天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那家人可真是够有恒心,估计申老板若是不娶那位李姑娘,这事是不能善了了。”
申凡烦躁地一杯杯灌酒:“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陆柯:“我能理解申老板想要安稳度日的想法,虽然申老板看起来还十分年轻,但人各有志,我们也不是非要申老板搅进什么是非之中,只是在门中安稳地绘制炼制符篆而已。在宗门中绘制符篆或许更好,毕竟环境更加安静。申老板若是仍然觉得有顾虑,那不妨亲自跟我们去看看,先适应适应,要还是觉得不好不合适,也可以随时离开。”
申凡看向秦净:“真、真能这样?”
秦净点头:“陆柯是我的左膀右臂,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申凡咬牙思考了一阵,想到自己这两日被李家人缠得焦头烂额,想到李家人丑陋贪婪又狰狞的嘴脸,最终还是答应了。
“成,那我就去你们门中看看,不过说好了,只是先去感受一下,若是不行我还随时能走。”
“当然,其实申老板完全不用又顾虑,就算加入了门派,你想要离开我也只会挽留不会阻止。”
申凡更加放心,“好,我这两天就赶紧找人把铺子卖了!”
秦净:“黄沙镇上没有多少有钱人,恐怕短时间内也没人能盘下你的店。再说如果你要盘店的消息传出去,李家人应该也能猜到你是要走,到时候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举动。”
申凡一拍手:“说得对!李家人要是知道我走肯定不会放过我!可我这店……”
秦净看了陆柯一眼,陆柯会意,掏出一颗上品灵石给申凡。
“这店就算盘给我们了,符篆我们也都买下来,就充当门派的符篆库存,一颗上品灵石可够?”
“够,必须够!”
只是申凡多少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一颗上品灵石买他的店,是他赚翻了也是人家亏死了,人情也算是欠下了。
“那就这样,咱们现在就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好后连夜就走。”
陆柯这次还给秦净带来了一柄飞剑,专门从宝器堂买的。他用飞剑带着申凡,秦净顾着自己就够了。
收拾好东西后,秦净带着申凡出去了一趟,但很快回来。
到了后半夜,万籁俱寂,陆柯三人召出飞剑上路。
等到次日上午,李梅儿又过来找申凡。
瞧见紧闭的店门,李梅儿敲门许久都没有人回应,使劲推也推不开。
李梅儿又绕道后门去,后门也锁着。www.zaacoo.com
这下李梅儿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叫来自己的兄弟,几人竟然直接把店门给砸开了。里头空空如也,之前挂满了一墙摆满了一橱柜的符篆一张都没剩下。
几人又跑去后院找人,房间都从外头上着锁。
这时候外头传来动静,几人还以为是申凡回来了,急忙出去一看,竟然是镇长亲自带人过来。
还不等几人说话,镇长就命随从将几人拿下,罪名是擅闯民宅。
原来是秦净早就料到这些人会这么干,所以昨天晚上商量好后就带着申凡一起直接去镇长家跟镇长谈过了,说这宅子现在已经被申凡卖给自己,而她决定将这宅子以十两银子的价格卖给镇长。
十两银子换这么一栋大宅子还带前面的店铺,跟白送的有什么区别?
镇长欣然接受。
因此现在李梅儿等人的行为就是擅闯了镇长的宅子,少不了要受一番皮肉之苦,却也只能怪他们自作自受。
几人包括李梅儿在内都屁股上挨了板子。
李梅儿哭得最凶,不全是因为疼,更主要的是丢脸丢到家了,哪家的姑娘被几个汉子按椅子上打屁股板子,这名声都算毁了!
李梅儿知道申凡不愿意娶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名声不好,所以她才会扒着申凡不放。本以为这一次自己有机会嫁人,还是个这么好的男人,结果没想到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的名声也彻底毁了!
她现在真是后悔不跌,却不知道反省自身,只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爷爷和爹娘以及兄弟身上,觉得自己完全就是被他们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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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