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雨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但是每次转头看又没什么异常。
次数多了边上的秦净也注意到了。
“白兄在找什么?”
白时雨摇头:“没有,只是总觉得有人在看我。”www.zaacoo.com
秦净淡淡一笑:“许是有哪个女修爱慕白兄,又羞于表明心意,才会总在暗中观察。”
白时雨被秦净这淡淡一笑晃了眼。
虽是极其浅淡的笑容,但还是如同一束阳光照进了她阴霾的心。
这么些年,为了母亲和妹妹,她整日以一个男子的身份活着,不能穿漂亮的裙子,就连瞧见漂亮的首饰都不敢多看一眼。最多只能借着给送妹妹为由买上一些,但因为妹妹年幼,很多饰品不合适,也买不了多少。
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副掌门的位置,付出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心酸代价,而如今成了正掌门,身上的担子又重于泰山。
多少次她濒临崩溃,甚至想着一死了之,没人看得到她看似得体的笑容之下那颗满目疮痍的心。
她以为自己的生命永远只能一片黑暗,只能寄希望于妹妹不用走自己的老路,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但现在遇到秦净,看着秦净脸上淡淡的笑,白时雨顿时觉得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光!秦净,是能够将她的心从泥沼中解救出来的男人!
她对未来突然有了渴望,甚至是可能不大切合实际的期盼,想着她终有一日会卸下神风门的掌门之位。到那时,她就可以恢复女儿身,穿着软绣罗裙,戴着耳饰珠钗,点唇描眉,对着自己心仪的男子诉说柔肠爱意。m.zaacoo.com
秦净不知白时雨心中所想,只是见白时雨看着自己发起呆来,便轻轻喊了两声。
“白兄?白兄?”
“啊?”惊觉到自己在秦净面前出神,还是想着那种事,白时雨顿时红了脸。
秦净越发看不明白了,怎么好端端又脸红了?
“白兄可是身体不适?要不去休息一会?”
白时雨立刻道:“不用,我……”
“白掌门。”
秦净和白时雨同时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沈清晏。
秦净心中一颤,但优秀的演技还是让她临危不乱,至少面上看不出破绽。
白时雨眉心极浅地皱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
“水护卫有何事?”
“舵主说白掌门这边视野不太好,请白掌门过去那边观看。”
白时雨看着眼前一览无余的比斗台:……
白时雨自然不想离开秦净这边,但闻远相邀她又不能不去,只能对秦净说道:“我先过去看看。”
秦净倒没什么不高兴的,坦然地点点头。
白时雨看着秦净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什么好不舒服的,现在自己也是男人,难道秦净还能对一个男人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要真是这样自己才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待白时雨和沈清晏走后,陆柯才过来凑在秦净耳边小声说道:“阿净要小心,我总觉得跟着闻远的那个护卫不简单。”
实际上陆柯觉得那个护卫比闻远还要危险。但这话无凭无据,仅是自己的感觉,陆柯也不好随意跟秦净说。
秦净点头,她家小柯果然聪慧敏感!都不用她提醒就能注意到沈清晏,不愧是能成为威胁到整个修真界的大反派的人物。
一个上午过去,陆柯连赢了三场,表现十分出众,不仅秦岳很满意,也引起了其他门派的注意,纷纷恭喜秦岳惊鸿门又添一名俊杰。
秦净也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感。
虽然玉琢会不进行排名,但却会评选出几个奖项。
第一次参加玉琢会的人可以竞争最佳新人奖,另外还有单场获胜用时最短奖,单日获胜场次最多奖等等十几个奖项。毕竟有了彩头众人切磋的时候也更有动力些。
奖品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就是特质的玉牌。
但这玉牌乃是请有“神工”之称的段大师亲手打造。
段大师虽然不会制造法器,但精于雕刻,经他之手而成的玉器摆件饰品等都价值连城!而且不同奖项的玉牌上雕刻的图案也不同,很有意思。
之前展示奖品的时候秦净就觉得那些玉牌挺好看。只可惜她作为副掌门不参与后面的切磋,也就没有机会赢得玉牌。
中午用膳,各个门派的人分成五拨,在神风门弟子的引领下前往五个不同的膳堂。
神风门为了迎接玉琢会提前增设了几个膳堂,保证所有人都能在膳堂用膳,不至于地方不够。
惊鸿门和九江门恰好在同一个膳堂。
江晴婉一看见秦净眼睛都亮了,也不顾的周围还有那么多人,蹦蹦跳跳地就跑到秦净身边,拉着秦净的手臂,仰着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小脸甜甜地说道:“秦大哥,我们坐一起吧!”
秦净抽出手臂:“男女授受不亲,江姑娘还请自重。”
江晴婉瞬间就委屈了,明明以前秦大哥还能叫她一声婉妹,现如今居然就变成了江姑娘!
然而秦净这般也是为了江晴婉好,既然注定不可能给江晴婉回应,那在继续对江晴婉温柔以待只会让人越陷越深。
无法回应的感情就不要给对方任何期待,不然只会害了对方。
江桓立刻上来,把江晴婉拉到自己身后,笑着地对秦净说道:“贤侄说得对,小婉这孩子就是太想你了,你们自小认识,她一直当你是兄长,许久不见一时失了分寸,走走走,咱们得好好喝上一杯!让我看看你小子酒量长了没有!”
简单一番话,既化解了刚刚的尴尬,也显示出九江门和惊鸿门的关系亲厚,不会因为儿女的小问题而受影响。
一直提着一口气的秦岳放松下来,又目光不善地看着秦净。秦净视而不见。
陆柯就坐在秦净身边,给秦净剥了不少虾。秦净喜欢吃虾,只是一向懒得自己动手。
“你吃你的,不必总给我剥。”
陆柯笑着将一个刚刚剥好的虾放到秦净碗中:“都是奖励你的。”
秦净皱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值得陆柯奖励,便没再继续费脑筋,陆柯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安安静静地享受着陆柯的贴心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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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