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工作交到了秦净手上,各个门派也都派出精英弟子来到惊鸿门配合秦净的调查,听从秦净安排。恨天小说网
其他门派也就罢了,秦净没想到的是神风门来的人竟然是沈清晏。
这位北冥仙宗的大护法怎么会屈尊降贵来这里听她一个小门派的掌门调遣?弟子失踪是大事,但失踪的又不是北冥仙宗的人,这种事在这位大护法眼中估计跟小孩儿过家家差不多。
而且之前秦净以为沈清晏留在神风门应该只是一时兴起,或者是因为自己之前带着黑金令出现在神风门的地盘儿,沈清晏才会留在神风门。
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沈清晏应该没在神风门查到什么,就算是一时兴起觉得神风门挺有意思,都过去一年多快两年了,再有兴趣也该淡了,沈清晏为什么还会留在神风门?
秦净想不明白,也只能先小心警惕着,绝对不能在沈清晏面前露出马脚。
江桓已经回去,但让女儿江晴婉过来帮助秦净调查。
将近两年时间过去,秦净从来没有跟江晴婉联系过,就是之前江晴婉和江桓的生辰大喜,秦净也是让陆柯和高云清代替自己过去。
江晴婉成熟了许多,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只要见到秦净就不分场合地缠上去,现在的她看起来才是个真正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修为也不错,距离金丹只是临门一脚了,据说江桓这一年多来都在四处找紫睛草,就是为了帮助女儿结丹。
白时雨门中暂时没什么事,就跟沈清晏一同留在惊鸿门。
惊鸿门地方不小,秦净给各个门派的弟子都安排了单独的院子居住。
白时雨将行李放下后就先去隔壁帮沈清晏收拾房间。
刚要整理床被,沈清晏便不着痕迹地将被子从白时雨手中拽出来。
“不劳烦掌门,我自己来就行。”
白时雨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站在一边。
这两年白时雨和沈清晏几乎是朝夕相处,沈清晏虽然总是一副神秘莫测、正邪难辨的感觉,但着实帮了白时雨不少,门中有几次棘手的事情都是沈清晏帮她处理好,大大小小的事情凡是比较麻烦费心的,到沈清晏手上也是三两下就解决干净,俨然已经成了她的左膀右臂。
而且沈清晏的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白时雨每当以为自己应该快要接近和沈清晏平手的时候,就会发现对方的实力又深了一层,渐渐明白每次与自己交手这人都是在压制真实实力,都是在帮助她提升罢了。
面容俊朗、气质非凡、修为高深、能力卓越,虽然不会说甜言蜜语哄人高兴,但每次办的都是实事,成熟又可靠,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想不喜欢都难。
早期白时雨只是对沈清晏动心,确定自己对沈清晏是真正的男女之情,而不像是之前对秦净的那种欣赏,随着时间推移,相处得越久,这份喜欢就越深。
现在白时雨说不好自己究竟有多喜欢沈清晏,只是肯定自己已经不能失去这个男人。
白时雨之前已经在盘算,等解决了这次弟子失踪的事情,她就将掌门之位传给自己看好的一个弟子,然后对外公布女儿身,与沈清晏结为道侣。
虽然沈清晏从来没有说过类似对她有意的话,但白时雨觉得沈清晏的心里应当是有她的,不然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在自己身边呆上将近两年的时间。而且之前沈清晏也明明白白地跟她表示知道她是女儿身,还说会帮她隐瞒。
她也看出来了,自己之前猜测是八神宗要想吞并神风门的想法根本就是错的,这两年沈清晏从来不主动干涉神风门的事情,只有她解决不好的事情沈清晏才会出手相帮,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而沈清晏从来不把喜欢说出口也许是因为身份限制,他能留在神风门将近两年没有回去八神宗,可能是因为他在八神宗的地位特殊,而她又是神风门的掌门,也许这种身份关系会让沈清晏有诸多顾忌。
所以白时雨觉得只要自己不再是神风门的掌门,一切就都解决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小半年,白时雨觉得沈清晏对自己冷淡了些。
以前白时雨很喜欢听她说话,而且只喜欢听跟她有关的事,她觉得那是因为沈清晏想要了解她,可现在沈清晏似乎已经不是很在意。
一年前沈清晏换房间到她隔壁住,第一天就是她帮沈清晏收拾的房间,沈清晏当时还靠在门口笑看着她,那一幕到现在白时雨都记忆犹新,仍觉得温馨无比。
可刚刚,沈清晏却阻止了自己为他收拾床被。
白时雨有些心慌,她不想想太多,但沈清晏的变化却让她觉得心里有些没底。
看着沈清晏三两下就把床被随便弄好,白时雨咬着下唇:“青安,谢谢你这次愿意跟我过来。”
沈清晏:“是我发现的妖修痕迹,自然要跟你过来说明情况。”
白时雨:“又要麻烦你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麻烦你多少次。”
沈清晏习惯性地勾着嘴角,“没关系。”
一问一答的说话就好像在谈论公事一般。
白时雨沉默了一会,看着沈清晏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自尊心让她无法再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沈清晏看着在面前关上的房门,眼神渐渐冷淡。
他会留在神风门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之前确认白时雨就是那个夺舍玄凤的女人,他对那女人有兴趣,才会想要留在白时雨身边,看看这人还能给他怎样的惊喜。m.zaacoo.com
然而待在神风门的时间越长,沈清晏便越来越怀疑白时雨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白时雨的性格和那人并不相同,只能说是有些微相似,一开始他还以为那是对方为了隐藏身份而故意伪装,或者再次夺舍之后受到原主性格的影响,但逐渐接触下来才发现白时雨从一开始展示在自己眼前的就是她真实的性格。再怎么受影响也不可能影响这么长时间。
之后就是白时雨的一些处事风格和方法,也和从前那人在北冥仙宗的时候大相径庭。
白时雨有能力和手腕他并不否认,但她处理事情时多少有些优柔寡断,就算面对违反了门派规矩的弟子也很少重罚,且同情心有些过盛。
而从前那人在北冥仙宗,行事向来雷雷风行、赏罚分明。就算仅仅做了一个月的宗主,她的处事风格也让自己十分欣赏信服。
他还记得当时也有一个弟子触犯了门规,也确实情有可原,但那人还是按照门规严厉处罚了弟子,可事后却在私下里偷偷补偿了被罚的弟子,连那弟子自己都不知道房中突然多出来的能救母亲性命的丹药和灵石是宗主放的。若不是他凑巧看到那人鬼鬼祟祟往弟子厢房过去,一时好奇跟了上去,他也不会知道。
如此处置,既保证了门规的威严不可违背,让众弟子引以为戒,不要以为有隐情就能触犯门规,同时又考虑到了对方的实际情况。
沈清晏自问不是好心之人,却也不得不对此做法表示赞同。
更加让他欣赏的是,最后那人还是设计让那犯错的弟子“意外”知道了她这个宗主就是暗中帮助他的人,于是那弟子不仅没有记恨宗主之前的严惩,甚至从此对宗主真正忠心不二。
这般收买人心的手段让他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会如此处事的那人,又怎么会在再一次夺舍重生之或就变得优柔寡断?处理事情的手段虽然也不差,但比起之前还是生涩了不少。
且虽然从一般眼光来说白时雨算得上能力不俗,但跟从前那人在北冥仙宗的表现相比,还是差强人意。
沈清晏越来越怀疑自己是找错了人,尤其是这半年,他甚至已经能从许多蛛丝马迹中看出来白时雨极有可能根本不是他要找的人。
不过这到底还只是他的怀疑,是以在他彻底证实白时雨不是那人之前,他还是要留在白时雨身边。
晚上秦净在正厅宴请各门派过来帮忙的弟子,也算是正式开始调查之前的动员大会。
饭菜还没有上齐,这种场合按理说秦净应该做个发言。
但是……作为一个死宅,还是个社恐患者,除了之前为了要拿下惊鸿门而不得不建立名声培植势力不得不与人多交际之外,现在目的已经达到,这种事情自然是交给别人来做。
于是就在众人等着秦净说话的时候,秦净却让身边的陆柯代替自己讲话。
不让高云清代表自己是因为高云清虽然不是社恐,却也是一字千金的沉默,让他说话估计就两句完事: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陆柯一点也没准备,被秦净推着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懵逼的,但大反派的临场反应能力很强,迅速就整理好了发言思路,一气呵成,连一个磕巴都没打。既说清楚了当下的情形,互通讯息,同时又鼓舞了士气,让大家有信心即使面对的是妖修也能救回失踪的弟子!
除了秦净、陆柯和高云清、沈清晏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情绪高昂,一个个都好像初入社会被老板洗脑画大饼的小青年,激动得嗷呜的。
陆柯作为忽悠人的自然不激动,而高云清则是情绪管理和表情管理十分到位。
沈清晏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双手捧着酒杯默默喝酒深藏功与名的秦净,觉得十分有意思。
这场景让他想起之前在北冥仙宗时,有一次也是相似的场景,也该身为宗主的“玄凤”讲话,可那次那人却直接话头一转让他来发表意见。等他说完之后那人就直接来了一句“深表同意”就完事了。
当时他就觉得这人可真会给自己省事,懒到了这份上该不会之前就是懒死的吧?
众人也都开始热情的讨论起来。
这时正好有个杂役弟子端着一壶新酒上来。坐在白时雨身边的一个弟子一抬胳膊不小心撞到了托盘,那壶酒就直接洒在了白时雨身上。
下一刻,坐在白时雨右手边的沈清晏第一时间脱掉自己的外袍给白时雨披上。
秦净眯起眼,【零零,沈清晏是不是知道白时雨是女儿身?】
零一:【我又不是沈清晏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秦净:【嘿!我觉得你说话很冲啊!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零一:【我是气你不知道堤防!沈清晏那么精明的人,你在他面前就得做出与本性完全相反的事情才能不惹他怀疑!】
秦净:【我这不是怕甭人设吗?怎么?为了不让沈清晏怀疑就可以崩人设了?那我现在要是抠脚挖鼻行不行?】
零一:【我就是看不惯你这轻狂的样子!】
秦净:【那你知道那部剧里面说类似这句话的那个女人是什么下场吗?别逼我剧透!】
零一:……算你狠!
秦净赶紧让白时雨回房间去换一身干净衣裳。
白时雨这次过来的匆忙,也没带换洗衣物。好在她和秦净的身高身形还算相似,秦净就找了一身自己的衣裳给白时雨。
沈清晏陪白时雨回去换衣服,抱着手臂靠在门口等着。
秦净送来衣服后正准备离开,被沈清晏叫住。
“秦掌门请留步。”
秦净转身,警惕地看着沈清晏:“水公子有何指教?”
沈清晏挑眉:“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秦掌门对我就有些敌意,不知道我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秦掌门?”
秦净:“没有,我说过,我只是对不熟悉的人都这般。水公子就在此等候你们掌门出来吧,我先回前厅。”
秦净转身要走,沈清晏一个闪身就挡住了秦净的去路,勾起嘴角,“那是我理解错了,秦掌门不是对我有意见,倒更像是……怕我。我自问长相还算不错,待人也算温和,秦掌门是否对我有所误会?”
秦净:呸!这老大的脸!
秦净脸色更冷,正要反驳,不远处陆柯大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淡定从容的笑:“阿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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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