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景浩深当真不错,也难怪你这么快就与他交好。”
池鹭的性格陆柯是清楚的。起初因为自己帮助了他,帮他下葬了母亲,所以刚来到狱血宗的时候池鹭就对他十分恭敬,但对别人确是极其冷漠,不欲与他人相交,就算是现在跟池鹭关系最好的莫一楠和风月,也是经过了好长时间才渐渐得到池鹭的信任。
而这个景浩深,竟然能在短短的两次接触当中,就与池鹭建立了这样亲厚的关系,且不说这一袭近一个月的相处,就是之前那一次,不过是一天人的时间,一顿饭,一场送行,就让池鹭对景浩深改变了看法,有了些好印象,现在甚至让池鹭在吃个早饭的时候都惦记着要给景浩深打包一份,足见这个景浩深在与人结交方面有相当高深的手段。
短短一句话秦净就能够听出来陆柯对景浩深其实印象可能并不怎么好,至少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样好。
秦净倒是能理解,陆柯心思敏锐,比一般人更能够察觉出人的善恶好坏。别看陆柯与景浩深交往不多,但几次接触也足够让陆柯判断出来,景浩深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秦净自己也是这样想,原本秦净就觉得景浩深这人有些心机,现在听池鹭这么一说,看池鹭的反应,这可就不是一点点心机城府了,简直称得上能蛊惑人心。
但就如秦净之前所想,有心机城府并不是什么坏事,在修真界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的时候光有实力也不足够,若实力不能够强大到可以藐视一切阴谋诡计的地步,头脑也是必须的。
景浩深即便在与池鹭的相交的过程当中用了些手段,但只要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方法,只要不触及为人的底线,用一些手段也无妨。
池鹭性子单纯,没有听出陆柯的话外音,还真以为宗主是在夸奖景浩深,还挺高兴。
“那要不这样,我现在先回去给师兄送早饭,宗主和秦掌门也先回去休息,稍晚些时候我跟师兄来找宗主和秦掌门,在一起出去。反正今天过来的人也不会很多了,有父亲和其他长老在也能应付的过来,我跟师兄就陪着宗主和秦掌门四处去逛逛。本来父亲也想让我带你们多去看看近处一些好吃好玩的地方。宗主觉得如何?”
陆柯看向秦净:“你说呢?”
秦净:“那就这样安排、你们怎么方便怎么来。我跟陆兄其实还好,就算没有你们带路也能在附近看看。”
池鹭:“反正我们现在都很闲,该布置好的基本都布置好了,剩下的事情有杂役弟子们做好,不出错的话我这可没事。”
“那就先回去。”
几人一起回去鼎剑宗,池鹭拿着打包好的豆腐脑和油条去找景浩深。
景浩深清晨打坐刚刚结束就听到外面池鹭的声音。
“景师兄,在吗?”
“在,直接进来就好。”
池鹭推门进来,将手中的用小篮子装着的早餐拿出来。
就这小篮子还是池鹭跟店家买的。
“我跟宗主和秦掌门在外用完早膳回来,给你带了一份,你快吃,现在还热着。”
景浩深闻了闻卤汁和油条的味道,“这是从南大门买来的吧?”
池鹭:“师兄厉害,这都能猜出来!”
景浩深得意地笑了:“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你师兄的鼻子有多厉害!这南大门这家店可还是我介绍给你的,我在这家店从小吃到大,这味道就从来没变过!怎么样?陆宗主和秦掌门可还满意?”
“宗主从来没有吃过,这次尝了也说不错。秦掌门一看就是经常吃,评级也很高,还说已经很久没有迟到味道这么正的卤汁豆腐脑了。”
景浩深:“那就好。陆宗主是你的宗主,也是在你最困难时帮助你的人,你记着这份恩情是应该的,当然还有狱血宗里的其他人,你们交情好我也为你高兴,这说明这些人都是真心待你。这些你记在心里就好,或者跟我说也行,切记不要总在宗门中跟其他人说。”
池鹭低下头,声音都低了些:“我明白。”
景浩深安慰似的将手搭在池鹭的肩膀上:“我明白你的感受,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没什么不好,就是咱们鼎剑宗的人也希望你能重情重义,但人都是自私的,这体现在自己身上,也体现在自家宗门身上。你若是总记着狱血宗的恩情,难免会让其他人有所介怀。”
池鹭:“景师兄之前跟我说过这些,我都记得。”
景浩深无奈一笑:“你可别嫌弃我啰嗦,我这可也都是为了你好。之前宗主让你继承少宗主之位,你表示不愿意脱离狱血宗,这已经让不少人对此不满了,不过是因为顾忌着宗主,知道宗主对认回你这件事势在必行,且又顾忌着狱血宗,担心若是强行逼你脱离狱血宗会引起陆宗主的不满,这才认下了,但这已经是他们的底线。你还年轻,日后若是继任宗主之外,也少不了要倚重门中的弟子和长老,且不可在这时候就与他们交恶。私下里你如何敬佩陆宗主,如何跟狱血宗的人要好都没关系,明白吗?”
池鹭:“明白,景师兄放心。”
“明白就好,我想吃了,刚刚打坐完,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池鹭看着景浩深大口大口吃得香,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谷
上午几人一起去了六神寺和天照池,傍晚的时候有看到了日照金山的美景,真是美不胜收。
只是晚上回去鼎剑宗的时候,万剑锋又命弟子请陆柯去喝酒。
秦净心里好笑,这是昨天没喝明白今天接着喝?www.zaacoo.com
幸好今天“陆争”已经吃了晚饭,到时候就算万剑锋还是上来就招呼喝酒也扛得住。
池鹭和陆柯前往御方阁,秦净和景浩深先回去。
刚好景浩深会自己的小院跟秦净暂住的小院有一段同路,两人便一起走。
路上秦净想着替“陆争”事实这个景浩深是怎样的人,会不会带坏单纯的小池鹭。
“听闻景公子是自小就在鼎剑宗长大?想来跟万宗主的关系一定十分亲厚,之前池鹭就说他刚到这里,万宗主公布他的身份,虽然只是在宗门内部公开,但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少的困扰。是景公子帮助他解决的问题,不仅安抚他,还让万宗主都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可见景公子一定十分得万宗主的信任器重。”
“秦掌门真是谬赞了。不敢说宗主有多么多么器重我,信任确实是有的。我是在五岁的时候进入鼎剑宗。我只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还记得小时候家里兄弟姐妹不少,而我比较体弱。父亲母亲担心养了我也是白养,早晚会夭折,浪费粮食,便将我赶了出去,我也不知道那么小的自己是怎么一路从家乡来到这里,若不是得宗主救护,我可能早在当年就已经死在外面了,如何还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那听景公子的意思你也并不是本地人,是从外地来的。也是,这一代一直比较繁华富庶,即便是周边的乡村,日子过的也都还算不错,没有听说过哪家里因为家里穷养不起孩子就把孩子给赶出来的情况。那不知景公子是哪里人氏?”
景浩深笑着摇摇头:“别看我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父亲母亲赶出来的,实际上小时候的记忆我也就只记得这点,大概是因为印象过于深刻的缘故,至于自己是哪里人,又是怎么来到鼎剑宗的地盘的,我自己都说不清楚,脑子里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从前我也想过去看看自己的父母,家人是否还健在,毕竟自己现在在顶剑宗过的很好,而我也要感谢他们生我一场,谢他们的血脉。”
秦净点点头,心想这也正常。毕竟那时候的景浩深还太过年幼,很多人都是这样,对于年幼的记忆,可能只记得零星的片段,大部分的记忆都没有了。
虽然有人说三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记事了,但事情能被记起也能被忘记。随着时间的增长、经历和记忆的增多,小时候的记忆也确实会慢慢淡化。即便景浩深说不清楚自己是哪里人,又是怎么过来的,却只更显得真实。
不过到底是不是真实,秦净还是持有保持意见。
可其实换个角度想,他倒也没有什么理由怀疑景浩深有何问题,总不能因为别人善于交际,就说别人不怀好意。若不是因为景浩深与池鹭关系好,池鹭十分看重这位景师兄,而池鹭又是狱血宗的人,深得“陆争”看重,她也不会操这个心。
“缘分天注定。景公子也不必觉得过于遗憾,可能是景公子与这一世的父母没什么缘分。现在景公子在鼎剑宗得重用,日子过得潇洒恣意就很好。也许景公子的父母日子过得也不算差。有缘分的话日后当还能再相见,若是无缘,咱们修道之人也都知道,许多事情不能过于强求,免得生成执念。与我们修道无益。”
景浩深笑了笑:“我自然知晓,其实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父母的脸在我的记忆中都已经模糊,哪怕他们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我心里面已经放下了,不过是想着有机会报答他们的血脉恩情就想要报答,若是真没这个缘分也就算了。多谢秦掌门好意关怀。”
“景公子很看得开。”
“这不事业是没办法嘛!”景浩深笑得坦然,“若是过于执念,那必定会成为心魔。所以从我悟道开始,我便想着能否在见到亲生父母就看缘分,有机会我当会去找一找,但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花费太多的时间。父母亲缘固然重要,但从他们当初选择抛弃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因果关系就已经很淡了,若是我执念过重,反而会加重这种因果,我越是自然,那因果越小,对我的影响就会越小。多年来我一直是这般的处事态度。不管是自身的修炼,还是处理宗门中的大小事务所,在不耽误事务不影响他人的基础上都是一个随缘的态度,以至于经常有同门弟子和长老说我过于佛性,还劝我有的时候有些牛角尖该钻还是得钻。”
说到这里,景浩深的笑意都加深了。
听景浩深的这一番话,秦净更加意识到这个人不简单。
能有这样的想法在修炼道路上不说绝对的一帆风顺,也会比常人更加顺利.
大道至简,追求自然与坦然,本身就是一种“捷径”。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尽管知道却难以做到。不谈论别的,就说对于修炼本身,渴望不断提高修为,能够早日得道飞升,这就是一种执念。无法克服这种执念,自然就无法坦然。道心的形成便不会那么顺利。
多少人是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才能参悟这一点,而景浩深竟然能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想的这般透彻,未来必定大有所为!
不对啊,秦净想着自己在漫画中也没怎么看到有景浩深这号人物,这么厉害的人不应该这样么默默无闻吧?还是创业未办而中道崩殂提前因为什么原因挂了?
零一:【宿主格局要打开此些,虽然现在这是漫画衍生的世界,但这个世界格局是很大的,你没看过的人物除了你可能是一位你在看漫画的时候粗心漏掉了,也可能是隐藏人物,在漫画中看不到,但在这个漫画衍生的世界中有。】
秦净:【那还怪我格局小了?】
零一:【我就这么一说。】
“景公子所言极是,我就觉得自己还不够淡定,遇到很多事情容易急躁,说起来我是该好好跟景公子学习学习。”
“秦掌门这么说那可是折煞我了,我如何能跟秦掌门相比?秦掌门对‘道’的理解定然在我之上,我刚刚说这些也不过是班门弄斧,秦掌门不笑我就是了。我哪里还有资格成为秦掌门的榜样?可别寒碜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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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