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夭夭刚点头,“对,就是时……噗嗤”
她话还没说完,飞舟就被剧烈撞击,灵力在瞬间的滞缓之下,骤然停止了运作,而苏夭夭作为飞舟的主人,直接口吐鲜血
“怎么回事?”玉纤纤连忙扶住她,飞舟落回苏夭夭丹田。
玉纤纤脚底下出现一朵纯白色的莲花法器,御空而立。
几人围在一起,只见尊层翻涌之间,一个穿着乌黑色羽衣的男子出现,他五官妖异,一双眸子泛着诡异的黑色,“就是你们,杀了本君养的宠物?”深幽的话语,犹如来自地底的寒冰。
他眉间一抹黑色额羽,在阳光下,泛着幽芒,微微抬起的眼皮,黑色在眼角处浮现。
苏夭夭心头骤然冰冷,威压弥漫开来,不过一个照面,已经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黑色光芒炸开,苏夭夭手中的千里遁地符同时亮起。
最后的时刻,九个人重伤逃亡,耳边响起一声笑,“想逃?真是天真了一些。”
周身的空间扭曲起来,下一刻,九个人彻底分散开来。
“砰”苏夭夭从半空掉落,巨大的冲击之下,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却发现周身一片黑暗,她摸索着坐起来,想要联系识海里的氿和书白,却陡然头痛欲裂。
她伸出手捂住额头,耳边想起沙哑的声音,“别动,姐姐,你因神识受损导致了识海关闭,头疼是正常现象。”
苏夭夭手被握住,她双眸没有焦距的看过去,“沈诀?”恨天小说网
“是我,”沈诀声音有点低。
苏夭夭再问,“这是哪里?”
“一个山谷里,”他顿了顿,“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姐姐安心养伤就是。”
苏夭夭有些担心其他几人,摸摸索索的想去摸储物袋。
沈诀轻叹了口气,“姐姐,你现在养伤重要。”
苏夭夭手停了下来,“你可知道如今整个修真界都在通缉你。”
“我知道。”沈诀的声音还是沙哑至极。
苏夭夭忍不住问了句,“你的嗓子。”
沈诀垂眸,面具遮住了他的脸颊,“没事,不过是受了点伤,伤到了嗓子。”
苏夭夭嘴角动了动,突然开口,“沈诀,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我就在想,这是哪里来的浪荡子,油腻又轻浮。”
她嘴角翘了翘,“后来,你又惹了麻烦,还阴魂不散,导致我当时,恨不得将你甩的远远的。”
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后来啊,我宁愿你还是当初那个轻浮的少年。”她声音近乎呢喃,“可我知道,你若还是那个轻浮少年,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她握住那只手,“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沈诀摇了摇头,想起她看不到,连忙开口,“至少,我还活着。”
她嘴角轻抿,沈诀见状开口,“灭门之仇不报,我又怎会不惜命。”
苏夭夭长睫轻颤,“有时候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假象棋,我们还是当初那个自己,不过是短短半年,怎么就全都变了呢。”
晚上,沈诀端来一碗药,苏夭夭接过喝下,沈诀开口问了一句,“姐姐不怕我下毒吗。”
苏夭夭就笑了,“我相信你。”
沈诀眼里幽芒浮动,“可是,不论是凡尘界的沈诀,还是现在的沈诀,心中从来就不是为善的,更何况,我现在身负魔种,被整个修真界追杀。”
苏夭夭笑了,哪怕她双眸飘散,可那容颜,依旧明艳张扬,灼人心魂。
她说,“沈诀,我有眼睛自己看,有耳去听,有心去感知,我不是眼盲心瞎的人,”她说着,笑了下,开了个玩笑,“好吧,我现在确实是眼瞎。”
随后她神色严肃了起来,“我认识的凡人沈诀也好,修真界的沈诀也罢,我所看到的,是一个心有低线的少年。”
她眉间带着笑,“我知道,身为凡人沈诀,你不喜欢那群凡人,可你依旧守住了心底的那根线,你无视他们,却也没有伤了他们。”
她抬起头,哪怕看不到,“你不要急着反驳我,我自己会看。”
沈诀叹了口气,舌尖低了点牙齿,坐在了苏夭夭的床边,“姐姐,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苏夭夭偏头,“好。”
“我是天音门门主的儿子,父不祥,小的时候,我很讨厌我的母亲,她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甚至是厌恶无视我。”沈诀的声音淡淡。
“幼时不懂,总是想尽办法引起她的注意,有一次,明明是那个师兄欺负我,我不过是推了他一把,就那么巧,我的母亲出现了。”他闭眼,还能想起当初的场景。
“她站在那里,冷漠又厌恶的看着我,她说,沈诀,道歉。”沈诀说着,笑了起来。
“我当时不解,委屈,愤怒,在心里交织着,我头一次,反驳了她,也是那一次,母亲抱住了我,我听见了,她哭的声音。”
沈诀声音异样的温柔,“她边哭边说,沈诀,我真害怕你变成他那个样子,你是我的儿子啊,小诀,答应母亲,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藏起你的天赋,好不好,母亲害怕,害怕会失去你。”
他闭眼回忆,“那天的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那天的我,知道了我是人魔混血的孩子,知道了我的父亲,是一个魔族。”
他抬眸,“他利用花言巧语骗了我的母亲,只是为了将我当成祭品,去复活他们的魔主,后来,那个男人死了,而我被母亲偷偷留了下来。”
“我从来不知道,母亲为了我,付出这么多,那天开始,我就成了修真界,众所周知的浪荡子,我的修为和你们一样,别人都知道,我是嗑药磕出来的。”他声音越发低沉。
“我在宗门里,表现成一个温柔大师兄的样子,在外面却流连花丛,我做足了一个废材的样子,”他声音停下。
见苏夭夭听的认真,他这才开口,“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天音门的音修们还算温柔,虽然厌烦我装模作样的样子,却依旧为我遮掩,只是他们不知道,这都是我故意的。”他眼中浮现恨意。
“即便是这样,哪怕是幼时欺负我的师兄,也都在帮我打掩护,可就是这样,他们还是被灭了,”他声音颤抖,“我不明白,就因为天音门都是音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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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