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三人逃去,先前又得一人败下阵来,高问凝心中惊怒,横扫一周见并上自己亦只得三人在场,顿时知晓此回围猎池藏锋,恐怕要以失败告终了!
然而此刻要逃,只怕也躲不过去,她胸口起伏一阵,横了心将元光踏起,翻手把腕上金环抛出,而那金环脱了手,立时化作人头大小,哐啷碰撞间,眼瞧着就要把池藏锋手中长剑缚住。
庄彤不知此物就是那缚剑环,但自那两道金环捆在剑上后,身边两人又都是松了口气,见此她顿时来了趣味,将这一法器记到心里,欲要待择徒大会结束后好生摸索一番。
另一男子见高问凝得手,赶忙一拍衣袖,取出一柄巴掌大的铜钟,手掌拍起表面,震出嗡鸣响动,叫周遭修士心头闷堵,几欲作呕。
他心中本就对池藏锋很是忌惮,此刻两眼一瞪,见其双目逐渐闭合,以为是铜钟生了效果,当下将法诀一引,催起真元就要破其胸腹!
高问凝见此呼吸猛窒,连忙大喝:“还不快退,莫要心急!”
然而这男子已是势不可阻,三丈距离如何能得以抽身,他心中咬定要一鼓作气,下刻胸膛一痛,体内真元如洪水般泄出,伴着白光阵阵,显然亦是“死”在了山河图中!
旁人只见池藏锋双眼紧闭,起手将缚剑环捏合在剑身之上,本该难以催出的剑意,竟从剑尖凝作紫光,须臾间贯穿了男子胸膛,毫不留手!
短时内又失一员,高问凝眉头紧锁,将牙关一咬,掐诀退了缚剑环出来,又冲庄彤喝道:“庄师妹,我二人合力降他!”
此时庄彤哪能不知己方颓势难掩,但好歹答应了人,总不能轻易做那背信弃义之辈,她神情少见地端肃,丹田催出一柄短剑,竟也是有剑意在身的弟子!
两人一前一后,高问凝通身真元大半注入金环内,只见那对金环顿时大小猛涨,环住修士臂膀腰身绝无问题,她暗道缚剑环可并非只能缚住法剑本身,便心念一动,让金环从池藏锋脚底头顶两处同时合去。
庄彤心知这是良机,起御长剑奔赴而去,她亦是首回直面如此强敌,感叹在分宗时如何见过这般人物,此刻两人相对,庄彤剑势轻盈,而池藏锋受金环捆缚,行剑时已是肉眼可见地迟重几分。
催动缚剑环并非易事,高问凝体内真元正不断流失,她顿时高喝道:“速战速决,我撑不了多久!”
庄彤闻此更是神色一整,手腕一动将剑锋上挑,长短两剑碰撞一处,顿叫她整节小臂都为之酸麻。
好重的力道!
她见池藏锋剑势沉重,心中念想划过,便欲以灵活变通之法破其外防,借此连连攻去,竟真将池藏锋逼退数步。
庄彤心头喜然,当头一剑就要斩下,就在此时,池藏锋猛然睁眼,双目寒光迸射,他一掌拍在金环之上,长剑横起将袭来剑意挡去,而金环受击叫高问凝喉头腥甜涌出,一时真元有紊乱之兆!
正好借她无力催动缚剑环之际,池藏锋径直踏前一步,一剑穿风贯去,庄彤再难阻挡,只敢蒙蒙白光在眼前现过,下刻四肢一软,狼狈跌落在地。
……
此刻赵莼正与袭烟柔并行而走,两人合作算是异常愉快,不多时,手中黑符便快攀上百数,仍旧高悬于榜单之顶!
倏地,二人心头一震,同时抬眼往天际望去,只见几个名姓同时跳动起来,其后白符数量同时消去,池藏锋三字则光华大作,白符顿时猛增一千三百余,达到七千五百零七!
“有队伍动手了……”赵莼心中了然。
而袭烟柔则哂然一笑:“可惜还是以卵击石。”
她在主宗修行已久,自然知道池藏锋的名头有多大,光是成群结队,可奈何不了此人!恨天小说网
“不过经此一事,只怕再无旁人敢打他身上符牌的主意了……其余弟子必定会更为疯狂地收集黑符,如此反而对我等不利。”袭烟柔此言正中赵莼心口,两人皆陡然生出紧张感来,步履顿时快了几分。
山河图外的众人,只瞧着池藏锋一力破敌,亦是深感此子实力恐怖。
他如今年岁尚不满三百,也是这百来年间才冒出头来的人物,下界驻守分宗的真传弟子们自也有诸多不了解的,便在此刻才出声感慨后浪汹涌。www.zaacoo.com
“剑法高深,修为也没落下,”元净天中的一干长老皆点头称赞,问道,“想必快要准备点化道心,破入真婴境界了吧?”
池琸面色怡然自得,却少见地摇了头:“再令他打磨些年份,总归还不曾远行历练过,等游历一番再说吧!”
他对起池藏锋之事,向来用心至极,本也想着等其拜入师门后,就能远行历练,如今却徒然生出些儿孙长成的感慨来。
众长老见此,也得暗道一句用心良苦,等再度注意到山河图中时,剩余的黑符已然是不多了。
赵莼点了手中符牌数量,正好是一百一十整,而池藏锋则有白符七千九百余,黑符二十八,差距已明显开始呈现出缩小之态!
她没有它法,只得与袭烟柔聚足了精神寻找。
与此同时,池藏锋面前亦出现一道熟悉身影,将他去路堵住。
观看之人顿时眼前一亮,因着这人正是与其齐名的燕仇行,二人间惊天一战一触即发!
“等取了燕仇行手中的符牌,他可就彻底超过赵莼了!”
“不过燕仇行与他向来争斗不休,此前更是放话要彻底击败池藏锋,想必是有什么底牌在身上,我看池藏锋未必能胜。”
不管胜负如何,这二人总归不会就此罢手。此刻不仅是各分宗掌门聚精会神,连元净天中的长老都一并看了过来,露了些好奇之色。
燕仇行不是剑修,亦并非法修,他师从生父,走的是正统体修路数,众人见他爆喝一声,身外顿时浮现出三重黑白交映的禁制,更不由喝彩道:
“是北炬燕氏的阴阳体煅之术,此法门槛颇高,听闻便是在燕氏主支,有资格修行的人也不多!”有人立刻高呼出声。
而池藏锋只将长剑横起,面上亦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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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