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夜之间,枭就感觉自己经历了时间流逝的沧桑,虽然他知道蝶或许会离开自己的庇护,却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还没有准备好……
亦或者说他也始终都没想过要去准备。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一言不发。
气氛似乎陷入了僵直当中。
雅昭看着二人‘苦短情长’的酝酿氛围,下意识搓了搓手臂,也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因为他总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
他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最终,枭还是发话了,“我需要去见一面平田盛泽,看看他是否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好。”
蝶也很干脆利落的点头回应,又说了一句,“其实他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
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颔首点头。
果然还是长大了啊……
曾经那个被他认为总是会做不好任何事情的女忍者,现在所做出的每一个举动,都会令他感到惊讶,而又欣慰。
两人错过了雅昭与苇名众,朝着平田盛泽所在的宅院走去。www.zaacoo.com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属于他们师兄妹与平田少主的私事了。
雅昭目送着二人的离去,抬头看了一眼不早的天色,打了个哈欠,“行了,没事了,大家都回去洗洗睡吧。”
“雅昭大人,不需要戒备么?毕竟他们也是外来的忍者……”
藤原宁次目光深沉的看着枭与蝶。
“究竟是什么时候,平田氏族给了你一种我们是自己人的错觉?”
听到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他惊愕的回头,看着面色平静的雅昭,对方漆黑的眸子始终都是那么的深邃,令人祝摸不透,说完之后,又再次展颜一笑,“开玩笑的,回去休息吧。”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雅昭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藤原宁次立足在原地,错愕的看着他消失在长廊尽头,好半天这才缓过神来,目光忽闪道:“对啊……我们也是外人啊……哪怕平田盛泽对我们再好……”
能够跟他们同甘共苦的,始终都只有苇名众的一心大人,还有诸位大人啊。
平田盛泽始终都是豪门少主,哪怕是日后登上了家主之位,对方也并不会平白无故将家业和资产拱手送给他们的……
看来是在这里渡过的几天美好生活,已经有些令他迷失了本心,差点忘了,自己效忠的是一心大人,而并非平田氏族!m.zaacoo.com
藤原宁次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如梦初醒,想必雅昭大人也是看到了山内典膳留恋美好的那一面,才会心生警戒吧……
不愧是雅昭大人!!
藤原宁次面色沉重,回头看着有些懈怠的苇名众,他们跟一开始来的时候,明显有些不太一样,已经变得有些迟钝了。
享受了美好的生活,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有些迷失了本心,再这么下去,精锐也会变成白痴的。
怒喝一声,“从明天起,加强训练!”
苇名众惊愕的看着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作哪门子妖,只能回答,“是!”
……
次日清晨。
日头东升,万物复苏。
雅昭从榻榻米上起床,穿戴整齐,洗漱完毕,推门走出了居室。
赤着脚踩在走廊木板上,感受着凌晨第一缕阳光的照耀,通体舒畅。
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噼里啪啦响起的骨骼声,脸上也露出了舒适感觉。
一日之计在于晨。
今天天气不错,可以做许多事情!
雅昭坐在走廊的蒲团上,刚刚打算进行冥想,结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将他惊醒过来,睁开了双眼,扭头望去,便看到一名苇名众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本来以为会有个好心情,结果下一秒就仿佛是变天了一样。
对方情绪焦灼的四处张望,当看到他之后,也仿佛是有了主心骨。
“雅昭大人,不好了!”
慌里慌张的走了过来,气喘吁吁。
雅昭眉头一皱,好心情也荡然无存,冷静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难道是内府武士大将赶到了?”
看着对方的长相,他似乎还有点印象,正是依靠走位天秀了一波松本内藏佑,而后导致对方战败投诚的苇名众。
名字好像叫做绘次郎?
“不是内府武士大将……”
绘次郎半跪在地上,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这才语气低沉道:“是宁次大人跟昨天来的那名忍者起了一些冲突!”
“枭!?”
雅昭目光一凝,也是有些迟疑,“怎么回事?宁次怎么会跟枭起冲突?”
“是这样的,雅昭大人……”
绘次郎深吸一口气,“早上的时候,那名叫做枭的忍者与山内典膳大人突然间到访,要调动我们的人手实施新的计划,说是盛泽少主已经下令,要启用松本内藏佑这颗内应棋子,将伍次佑马引入到无人之地,将他与部分家臣门客一网打尽……”
“但是苇名众始终都是追随于您的,哪怕是山内典膳大人亲临,理论上来说也无法调动我们的人,宁次大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典膳大人与那名忍者却执意要调动我们的人手,还说苇名众是听从于一心大人的,目的始终都是为了协助盛泽少主完成一统的大业,眼下机不可失,就算无需过问您的口令也是可以的……”
“但宁次大人始终是宁死不从,眼下双方已经起了争执,就差动手了……”
绘次郎面色凄苦的讲明前因后果。
他整个人也是有些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雅昭,“大人,您还是赶紧过去制止他们的纷争吧!”
雅昭听了他所讲的这些经过,也是眯了眯眼睛,“原来是这样啊……”
说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面色依旧是非常平静,不为所动。
绘次郎惊愕的看着雅昭,感觉他稳得就像是一座大山,跟他想象中的态度也根本就不一样。
这难道不是一件大事么!?
绘次郎神色阴沉不定,左思右想,咬了咬牙,这才试探性询问道:“大人,有句话,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雅昭点了点头。
绘次郎松了口气,又愤愤不平道:“那个忍者实在是太过分了,就连山内典膳也有些逾越了,公然拿着一心大人来压制您的威望,平田盛泽少主昨夜里得了新的助力,明显便是有些忘恩负义了!他已经忘了究竟是谁帮助他渡过难关的!这件事情上,我觉得宁次大人做的对!您也应该立即出面,去跟他们抗衡才对!”
这已经相当于是一次夺权了!
而且还这么的明目张胆!
平田盛泽也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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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