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半块月饼猛地砸在了翠屏腕上。
翠屏手一抖,失了准头,刀刃划破了龙女的胸前的衣襟,留下了一道血痕。
越闻天立刻夺了身旁侍卫的刀,飞身上前劈向翠屏。
萧明泱立刻吩咐,“小七!”
“是!”
小七纵身跃起,与越闻天一道出手,从龙女和翠屏中间劈下。
翠屏躲过身后的越闻天,再遇从天而降的小七,下意识松开了龙女。
龙女猛地后退一步,而后半跪在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阁主!”
“阁主!”
跟着李玄息的那两名少年立刻上前扶住她,其中一个少年迅速脱了披风将李玄息从头到脚裹了起来,另一个少年则将匆匆赶来的秦观月等人拦了下来。
“二位留步,阁主身体不适。”白皮少年难得脸上没了笑容。
萧明泱纳闷,“我当然知道她身体不适,所以才要看看她不适到什么地步。”
“多谢女帝关心。”
白皮少年客气一笑,却是依旧拦着路。
秦观月心中疑惑,但更担忧的是龙女出事。
而那边韩迫赶到后,小七与越闻天已将翠屏擒住,韩迫看向情况不妙的龙女,目光一狠,抬手便要杀了翠屏。
却听到一声,“住手。”
众人都是一愣,眼睁睁看着方才还吐血的龙女身着裹着披风走了过来。
“我有话要问她。”
李玄息擦去了嘴角的血,神色平静地说,“我没受伤。”
韩迫顿时松了口气,一边道谢一边关心龙女的伤势。
李玄息没吭声,看着已经晕过去的翠屏被抬走,转身向越闻天和萧明泱道了谢。
秦观月蹙眉,“你受伤了?”
李玄息摇摇头,转身回宫了。
骚乱很快平息,韩迫向小七和越闻天道了谢,而后笑看向越闻天,“世子果真年少有为,方才那手暗器使得万分及时,可是学过袖中剑?”
越闻天眼眸微垂,“不过一时情急,镇威侯谬赞。”
韩迫闻言笑笑,便将翠屏拎走了。
那边秦观月和萧明泱看着这一切久久未曾开口。
“大夏这位小公主不简单。”
萧明泱眼眸微阖,“方才那副气势不弱于紫薇帝。”
“比紫薇帝差些,她只是不理俗事,不是不懂事。”
秦观月目光深沉了些,“我好奇的是翠屏做了什么。”
两人一时无言。
众所周知,大夏龙女是无敌的存在,而她手下的龙王阁则是紫薇帝手中的王牌,如今龙女却被莫名制住,未免太过令人震惊。
“古怪。”
“龙女?”
“整个大夏都古怪。”
萧明泱偏头看着她,“你对大夏了解多少?”
秦观月顿了顿,忽然想起了宫越对她说过的话——大夏,是神的国。
“……”
秦观月转而看向眼前的人,“恭喜女帝,千里来大羲,喜提一座城。”
萧明泱嘴角微扬,凑近她耳边轻声道,“那还得感谢你手下留情啊,小观月。”
秦观月径自往前走去,“恕在下听不懂。”
“听不懂无妨,这人情我记下了。”
“……”
秦观月听着身后传来的话,目光微闪,她可从来不白送人情。
宫中早已恢复安静,一路上的宫道连薄雪都被扫得干干净净,更别说留下些其他什么痕迹。
越闻天接过内侍手中的伞,走到秦观其跟前,“送你。”
秦观月边走边问,“想问什么?”
“沧澜君是谁?”
“……为何突然想起问这个?”
越闻天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烁金密盒上,“它的原型锁沧澜……我小时候见过。”
秦观月目光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是吗,在哪儿见过?”
“一个……穿白衣的少年那里。”
越闻天顿了顿,“但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只隐约记得他似乎也提过沧澜二字。”
“沧澜君生卒年不详,出身不详,钦天鉴也只有他出现在东迎楼的那一次记载。”
“是吗。”
两人回到寄云殿时,妙妙正蹲在地上低头数着碎了一地的门板和木窗,一见到秦观月回来顿时迎了上来。恨天小说网
“大人!”
妙妙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谢天谢地您没事!吓死奴婢了!咱的门和窗都坏了!”
“没事没事,我们回头有新房子住。”
秦观月看了眼殿内,“萧声回来了吗?”
妙妙点头,“回来了,也好好的呢,好像是来了个客人。”
秦观月让她去泡茶,转身看向越闻天,“进去喝杯茶?”
越闻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怕被我看到你的秘密?”
秦观月斜他一眼,“我最大的秘密就是你。”
这话听着怪怪的,但越闻天莫名心头一动,一股奇异的愉悦涌上心头。
“混乱刚过,宁昭刚丢了一座城,你我还是远些的好。”
秦观月也没有留他,让人送他出门了。
她一转身便看到软骨头似的靠在门边的花勿空,揶揄地看着她,“回来了?”
秦观月一把推开他走进屋里,“你这副德行我还以为进错了南风馆。”
“南风馆可没有我这么俊俏的公子。”
花勿空满不在乎地坐回桌边,夺了萧声手里刚倒好的茶一饮而尽,“天子祭怎么样?”
“热闹极了,你没去看太可惜。”
秦观月接过萧声倒的热茶,满足地喝了口,顿觉身子都暖了起来。
萧声瞥向她身上的披风,“没见过这件披风。”
“那位射余世子送的。”
“他为何老送你披风?”
秦观月故作心痛,“我死里逃生,你竟然只问我这个?”
萧声别过头,幽幽道,“怕你被男人给骗了。”
花勿空哈哈大笑,“放心,她连我都看不上,这世上没男人让她看得上了!”
萧声扫了他一眼,说起了正事,“潜入寄云殿刺杀的人只剩了一个,重伤在治,要不要送去给楼冰河?”
“不用,咱们自己扣下,他们那边有活口。”
秦观月觉着身子彻底暖了起来才将天子祭上的事都跟他们说了一遍,二人听后都颇意外惊诧。
“原本以为只是个造反的事,没想到里面竟有这么多弯弯绕。”
花勿空摸着下巴一脸沉思,“这么说来,所有人都被女帝给耍了?”
萧声总结了句,“计谋是一回事,手段是另一回事,其余四国终究忌惮襄未国力,否则也不会认了这个亏。”
正如他所说,终归还是宁昭等人得罪不起襄未,又想从襄未手里分一点好处,也只有将这亏吃了。
秦观月笑笑,下意识把玩起手上的东西来。
“这是什么?”
花勿空一眼瞥见便来了兴趣,夺过去把玩了起来。
“烁金密盒。”
秦观月从龙女那里拿回来便随手将它们拼了回去,如今又恢复成了颜色混乱的烁金盒子。
“这就是那个装着地图烁金密盒?怎么解开?”
秦观月向他说明了解锁规则,花勿空听完索性将东西扔还给了她。
“我一个面都转不出来同色,还六个面都同色?有这功夫我不如去喝花酒。”
花勿空起身拍了拍手,转身往外走,“行了,事也了了,京城也安全了,我去喝花酒了!”
“今日天子祭,花楼不开门。”
“呸,那我直接去御膳房偷酒得了。”m.zaacoo.com
他倒也不说大话,直接跳窗走了。
萧声这才看向秦观月,“你有心事?”
秦观月坦白道,“这事还没完,翠屏身后必然还有人,她的主子另有其人。”
萧声点头,而后看着她手上的密盒,“这是……你小时候玩的那个么?”
“嗯。”
秦观月笑了下,右手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那只烁金密盒,“后来送给别人了,这个是改造后的,可以装置机关和毒药。”
“咔哒。”
秦观月打了个呵欠,将密盒放在桌上,“我去弄点吃的,你也回去休息吧。”
身后萧声看向桌上的那只烁金密盒,六个面的小方格赫然被排列成了整整齐齐的六个面,每一面都是同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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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