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汹涌,寒气逼人,森林之中篝火熊熊。
明亮的火光连同温暖炽热的气息,避散了周围的黑暗和寒冷,同时也将篝火旁的几道人影,清晰的映照而出。
“噼里啪啦。”
木柴燃烧的清脆声音,打破此地的些许寂静,随后愣神了一瞬的白蟒营女将耳畔,那道年轻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们也是第一次在这片森林内走动,没想到如此危机四伏,若是误入了你们的地盘,那就要说声抱歉了,别无他意,就升堆火,烤点肉,暖身充饥。”
话音落下,黑甲女将收起脸上的异色,抬手示意后方的百余名亲卫战士留在这片木丛之内,自己和身后的老者持枪迈步而出。
下一息,这位白蟒营女将打量了一下穿着皱巴巴袍子,满脸胡子拉碴的司马安南,开口问道:
“万龙森里的原始野人?”
此询问声一出,篝火旁围聚着的众人,脸上纷纷露出了笑意,而平日里便极为不羁的江越等人,更是张嘴发出一声大笑,洪亮的笑声传出,冲散了些许肃杀的气氛。
随后站在黑甲女将背后,不动深色的老者,向前一步,在前者的耳边一语:
“将军,他们并非万龙森里那些未开化的野人部落,您看那边,还有几位身穿甲胄,应该是某支军队。”
军队这二字一出,黑甲女将松了一口气,将手中长枪重新挂于背后,向前朗声开口道:
“寒山军,白蟒营将军白露,见过诸位。”
声音落下,白露转头,望着篝火中心处坐着的一位年轻人,目光灼灼,声音继续传出:
“敢问诸位,来自何军,莫非是镇守九龙川防线的九龙军?”
这一道询问声传出,女将面前转身去折腾兽腿的司马安南,手中一边翻滚着木架子,一边开口回应道:
“我们不是来自九龙军,我们来自大夏。”
“大夏?这大夏是何支军队,为何本将从未听闻?”
“这天下这么大,你没听过的东西多的去了,就如同我们不知道寒山军白蟒营一样。”
司马安南将庞大的兽腿摆弄了一圈之后,满不在乎的挥挥手,随后便听一道平稳年轻的声音,于后方传至耳畔:
“司马安南,让此二人过来说话吧,恰好有些事情,可以问问清楚。”
这道帝音落下,司马安南的面色变得肃穆,随后其右手抬起虚引,开口道:
“二位,这边请。”
“有劳。”
白露作为白蟒营新任统帅,虽然在调兵遣将方面还是有些稚嫩,但是胆气却是不缺,因此并未犹豫,便随着司马安南一起,绕过篝火,向着内部走去。
随后出现在其面前的,是一位笔直端坐的身影,这道身影极为年轻,穿着一件黑金色的袍子,眉目如画,玉质金相,就如同黑暗之中令人无法忽视的美玉。恨天小说网
谷</span>但若是仔细瞧去,则会发现这块玉之中,有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无穷威势,因此对于第一次见赵御的女将白露来说,此时心中的感觉,极为怪异,难以用言语形容。
不远处那并不明亮的篝火之光,照耀在年轻帝王的脸庞,同时赵御微微低头,正注视着面前一封写满了密密麻麻字体的折子。
随后赵御抬起头,用乌木般的眸子,望向前方,同时整个虚空,骤然间开始狂暴起伏。www.zaacoo.com
一眼一瞬,一瞬万年!
刹那之后,白露只觉整个人被从当下的空间之中完全剥离,直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不过这种错觉消失的太快,快到甚至让这位女将,以为这只是一种错觉。
下一息,白露深吸一口气,注视着年轻帝王那极为罕见的乌黑眸子,刚想开口,便听前方,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坐下说话吧,司马安南,给她点酒,等会烤好的兽腿,也分一些。”
“诺。”
司马安南点头,随后从腰间取出一个酒壶甩出,酒壶划过一条弧线之后,被白露接到手中,后者也不废话,一屁股坐在地上,拔出酒塞子一闻,顿时露出一副陶醉之色。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白露并未仰头痛饮,而是将塞子塞回,声音传出:
“这酒香之淳,胜过本将平生喝过的所有酒,不过奈何白蟒营有规矩,行军打仗时不可饮酒,违者当斩,如今处处危机四伏,本将自当身先士卒。”
话音落下,赵御将视线收回,重新注视向手中的折子,淡淡的声音传出:
“军纪还算严明,刚打了场败仗?”
败仗这二字传出,让白露和身后的老者面色同时一变,目光凝实,开口问道:
“阁下是如何得知?”
“这不是很简单,因为势,你二人虽然表面上看似如常,但是身躯之上缭绕的势,是折戟之势。”
白露二人的询问声刚刚落下,来自司马安南的声音便紧接着响起,随后这位在篝火旁找了个位置坐下的年轻人,或许是受到了之前那句野人的刺激,终于想起拾掇自己不修边幅的模样。
下一息,司马安南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匕首,放在旁边的火中炙烤一番之后,开始一点点刮着自己的胡须,同时声音传出:
“不单单是你们,包括那边在丛林里藏着的战士们,身上缭绕的,也皆是败军之势,不过本公子有些好奇的是,为什么尔等打了一场大战,盔甲之上却没有沾染一丝敌人的血液?”
司马安南这道询问声落下,白露眸子里的骇然之色愈发浓郁,随后其下意识的握住身后的长枪,却被司马安南抬手阻止。
随即刮下了不少胡子的司马安南,继续刮着另一边杂乱的胡须,而在匕首的推动下,一张极为俊朗和年轻的脸庞,逐渐出现在世人眼前。
与此同时,司马安南用同样黑色的眸子,注视着面前忽然间变得有些紧张的女将白露,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接着高昂自信的声音,响起于篝火旁:
“吃败仗而滴血不沾染,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尔等所谓的白蟒营是被人瞬杀,要么就是你们遇到的敌人,根本没有血肉。
“所以你们是哪种情况呢,还是说两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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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