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大步踏进灵堂。

  他这番来,带足了旗下兄弟,更是把心腹仇安带在身边。

  他一上来就出言不逊,这里面,既有齐、林、莫三家的主意;也有他自己的意思,到了今天,仍联络不上常海,于白却已经到了平遥,这其中什么含义,李敖当然清楚。

  常海和仇安,形同他的左膀右臂。

  现在常海没了消息,李敖形同给废了一条胳膊,哪能不恼。

  他也不介意被齐姓三家做枪试探。

  只要事后三家补偿到位,李敖愿意干脏活累活。

  要是这点事情都不想干,一点风险都不想冒。

  他也没办法爬得这么快,这么高。

  灵堂之中,于白还好。

  其它3队的旧属,虽已并入罗阎的7队,但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纷纷出言怒喝。

  “姓李的你说什么!”

  “有种再说一遍!”

  “姓李的你早上没刷牙吗,嘴巴这么臭!”

  李敖也不动气,看向于白,呵呵笑道:“这可怎么办?”

  “于白老弟,你们好像不太欢迎我,那要不我走好罗?”

  于白狞笑了下,走过来道:“随便你。”

  “门在那,要走要留,悉听尊便。”

  听到光头这么一说,李敖不由为难。

  他原本以为,于白特意给自己这些人发帖,肯定会留下自己。

  可没想到,于白居然不阻止,不挽留。

  这让他有些吃不准这光头的想法。

  而且,他本来就是替齐、林、莫三家踩点来的。

  也不好就此便走。

  可现在要是不走,自己的脸往哪搁?

  就在这个为难的时候,有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于兄弟跟你开玩笑呢,大嘴李,你不会当真了吧?”

  出现在门外的是‘九指’齐飞,他西装革履,外罩长衣。

  显得气质无比高贵。

  身边跟着一个长腿美女秘书,后面是一个个戴着墨镜气势彪悍的保镖。

  这个大族庶出之子,已过中年,一言一行皆显稳重。

  现在轻飘飘一句话压下来,解了李敖的尴尬,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李敖哪里还不知机,哈哈一笑,顺着台阶便下来:“我当然不会当真,毕竟,今天是柳老大的‘大日子’嘛。”

  于白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狞笑,看着李敖和齐飞,就像看着两块已经放到砧上的肉一样。

  于白的眼神和笑容,看得齐飞一阵不舒服。

  不过今天,齐飞已经将他那些‘伙计’带在身边。

  最强的那个,也就是身边的长腿女秘,更是寸步不离。

  想来也不怕于白翻上天去,便也坦然行入,做了个手势,长腿女秘便替他脱掉长衣,交给后面一个保镖保管。

  齐飞看向灵台,只见那上面摆着香炉鲜花,却连张遗照也没有。

  不由皱了下眉头,这哪里像是吊唁先人的样子。m.zaacoo.com

  这也太儿戏了。

  他看向于白道:“那我们,先上柱香?”

  于白退开,没有阻拦,抬手作势:“请。”

  齐飞轻飘飘看了李敖一眼,李敖会意,干咳开声。

  “哟,于白兄弟。”

  “你这灵堂布置得可真够敷衍的,也不挂灯笼。”

  “不设遗体供人瞻仰,至少,也得立张遗照吧。”

  “柳老大怎么说也是一号人物,你这,你这也太不懂事了。”

  于白双眼往上飘去,当什么都没听见,一点也没有维护主子的打算。

  这番态度,更让齐飞狐疑,觉得今天这颗暴躁的光头,分外高深。

  他轻轻拉了李敖一把:“上香吧。”

  李敖见好就收,嘿嘿笑了两声。

  跟齐飞一块上前,点香供奉,对着没有遗照的灵台,两人合眼静默片刻,就算是行过礼了。

  就在这时。

  齐飞看到了罗阎。

  见罗阎披着斗篷,戴着兜帽,垂首静坐一声不吭。

  齐飞心觉疑惑,不知道罗阎是什么来头。

  心里多留了一个心眼。

  这时门外响起一把苍老的笑声:“李老板,齐先生,两位来得可真早。”

  莫霄来了。

  这个老人倒不像齐飞和李敖那般,带着大批人马。

  他的身边,只有一个伟岸青年。

  这个二十五六的男子身材高大,衣衫底下的肌肉块块隆起,撑得衣物仿佛随时会爆开。

  他披散着一头黑发,浓眉大眼,顾盼间颇有一股凌厉气息。

  正是老人的养子,莫雷。

  莫雷扶着可以做他爷爷的义父走进了灵堂之中,第一眼,不看李敖齐飞,而是落在了于白身上。

  于白顿感一股气势向自己压迫而来。

  他鼻翼扩张,哼了声,狠狠朝莫雷瞪去。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纠缠碰撞,仿佛要擦出火花!

  莫霄虽跟李敖两人打着招呼,却怎会不知,自己的义子已经跟于白对上。

  并且,显然在气势上,莫雷不落下风!

  老人顿时心中安慰,觉得在莫雷身上投资的钱没白花。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今天,正是用到这义子的时候。

  见义子能够架得住于白,老人心中大定,说起话来也倍显中气十足。

  “这柳老弟啊,也算是一表人才。”

  “没想到折在了外头,当真令人惋惜。”

  “想来我与柳老弟还喝过几次酒,到底算是有一段交情。”

  “不料短短数月,斯人已逝,令人痛心。”

  莫霄说得一脸难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他儿子之类的。

  于白这时冷冷笑道:“莫老鬼,少他妈装腔作势了。”

  “什么痛心。”

  “你高兴才对吧。”

  “对你来说,所谓的交情,就是人前脚刚没了,你就蚕食掉柳嚣的资产。”

  “你可真痛心啊。”

  莫雷顿时上前一步:“姓于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我要你,给我父亲道歉!”

  于白嘴角一扬,狞笑着看着莫雷道:“小子,别太把自己的境界当事。”

  “真动起手,你就知道,境界这种东西也就唬唬人。”

  “不信,咱们练练?”

  顿时,灵堂内剑拔弩张。

  此刻大门外有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于老大,火气可真大啊。”

  “周大哥,他的样子好吓人,我都有点害怕了。”

  人人看去。

  灵堂大门外面,一身华彩装束的林香兰走了进来。

  这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风情万种地看向旁边一个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体格魁梧,特别是两只手臂,比常人格外粗壮。

  看似粗豪的男子,却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不用怕,小兰。”

  “万事有我。”

  这男子,自然是林香兰的靠山兼姘头,周通。

  两人眉来眼去之际,于白冷冷地呵了声:“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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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