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能够躲开护城大阵和鉴天镜的探查,即便是上界修行者也不行,或许是最近许多隐世强者都入重楼城,让护城大阵的灵压产生了轻微的震荡吧,虽说如此,你我还是要警惕一些,剑主此番谋划,乃是借天之势,无论如何,绝不容失!”
老者神色肃然,这时,一位阵法弟子匆匆进来,在老者耳边低语几句。
老者听后,意味深长地一笑:“罢了,由他去吧,陆观是圣院少有几位值得尊敬的真正大儒,在人间颇有名望,他的弟子我们也应该多给他一些宽容嘛,以免别人说我们白玉京落井下石,他撒疯买醉,不正好让世人看见圣院如今的软弱吗?”
“是。”
阵法弟子退去,另外一名长老面露兴趣,那长老捻须道:“汀州游侠儿,在咱们的古城买醉酗酒赌钱押宝,放浪形骸,嘴里说着要屠仙灭神的疯话,被执法队打了一顿。”www.zaacoo.com
“呵,敬亭山的年轻人啊,年少轻狂,他们都以小夫子为榜样,以为年纪轻轻就可以纵横天下呢!”
……
繁华的古城街道,酒肆林立,来来往往,独属于修行者才有的当铺,宝阁,符店,妖奴馆随处可见。琼楼仙会召集天下十六州修行者齐齐至重楼山下,看似繁华的街道,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冲突危机。
尽管重楼城的城主颁布了城内禁止斗殴斗法的文书,然而修行者何等心高气傲,一言不合,能杀人夺宝,就绝不会多言。
城内的执法者当然是忙不过来的,可一旦被他们盯上,就是各打五十大板,以白玉京之名重重地处罚,没收储物袋。
他们是更高明的掠夺者。
顾余生漫步游荡在繁华的街道,两旁的宝阁,符店,丹药坊他偶尔也会进去逛逛,增长一下见识,一番游历下来,顾余生也有不少意外发现,比如:他在闹市之中看见青萍七秀坊的不少布店,能够把店开在天妖城。
万妖城的忘仙居金算盘掌柜也在这样的古城开了数个巨大的酒楼;妖族也有在这里做生意的,只不过他们的店前挂着白玉京特制的牌子,属于一种特殊的护身符。
向来神秘的灵阁,在不起眼的巷子里挂着指引的灯笼,表面上的当铺,有着更隐秘的生意。
“我在大荒便是与妖族勾结,白玉京仅凭一些牌子,就可以让妖族在人族的领地做生意,果然是谁的手掌能遮天,谁就掌控着正义的话语权呢。”
顾余生哂然一笑,走到一家店前准备休息一阵,待天黑之后以神魂窥观整座大城,待明日上重楼山,刚至店前,就见店内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将一名浪荡放纵狂醉之人丢出来,并拳脚相加。
“想吃霸王餐,打断你的腿!”
“给我打,狠狠的打!”
大腹便便的掌柜满脸怒火,被拳脚相加之人也不还手,只是仰躺着哈哈疯笑:“酒,给我酒。”
某个瞬间,一个酒葫芦递向了躺在地上狼狈的年轻人,倚靠在门上的掌柜眯着眼睛,打量好似兀然间出现的年轻人。
门前,身材魁梧的打手盯着年轻人,张狂道:“呵,你小子当善人是吧,喜欢多管闲事?那就把酒钱付了啊,一百两!”
“可以。”
少年掌心握着一枚金子,看一眼倚靠在门上眯着眼睛的掌柜,手中金子随手一丢,稳稳当当的落在柜台上,无声无息。
地上撒疯的年轻人手握着酒葫芦,莫名地站起来。
“走,换一家店,我请你。”
两名年轻人向前走。
一群打手看见少年掷出的金子,眼里泛着贪婪,这是外地来的大肥羊啊。
“你们想死吗?”
眯着眼睛的掌柜冷冷的丢下一句,随后走进屋子来到柜台前,手刚握住金子,整个柜台立时诡异般的化作灰烬。
轰!
整间酒楼也随之坍塌,掌柜的站在层层灰土里一动不动,好一会才吐出一口灰,喃喃自语道:“我还活着。”
“掌柜的,那人好大胆,竟敢在我们的地盘撒野!”
“闭嘴吧,老子还想多活几年,你们以为自己修炼了几年,就算修行者了?岂不知方才那少年是一尊煞神,躺在地上的那一位,同样也是。”
一间不起眼的草堂,临廊木桌前,顾余生拎起酒葫倒酒,他的目光落在对面披头散发的男子身上,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又颇具智慧的挚友苏守拙会落魄到如此地步。
顾余生见苏守拙神色涣散,这时候给倒满酒反倒不喝了,他端起酒来,对着地面倾倒祭奠:“当年我游历至汀州时,在汀州书院留宿了三天三夜,陆观先生是我钦佩之人,我敬他一杯。”
顾余生将酒杯放在桌上,苏守拙还是神色木然,眉宇间的悲戚挥之不去。
沉默片刻。
顾余生从袖中探出左手,左手之中一道神秘之纹涌动,一缕束缚在符文之中的灵魂逐渐清晰,并凝出姬天平的容貌来,原本神色木然的苏守拙,好似突然间醒来,他的瞳孔急剧放大,一手探出将那一颗束缚的魂珠抓在手上。
“是你!是你!!”
苏守拙的掌心骤然冒出一团儒家圣火,将姬天平的灵魂灼烧在掌心,泻发着他积攒数月的怒火。m.zaacoo.com
圣火之中,姬天平依旧保留着完整的意识,他先看一眼苏守拙,缓缓转过灵魂,凝看着顾余生,他的声音在低声回响:“想不到你竟能引动天罚,让我陨在你的手上,我姬家定然不会放……”
“放心,你们姬家来多少,我杀多少,我很快会送他们来陪你。”顾余生的嘴角露出一抹残忍,“你以为我将你放出来只是为了让他宣泄情绪吗,我只是用你的气息引来更多的上界修行者而已,现在,你最后的作用也没了,苏兄,不要给他转生的机会。”
“当然,我朝思暮想着这一天。”
苏守拙的眼眸中露出神彩,掌心的圣火越来越刺目。
“凭你,办得到吗?”
“谁知道呢,我只想听你哀嚎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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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