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芊也发现了正在看好戏的三人,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喊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薛宇将最后一口苹果啃了,对着韩烁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好。”
将果核丢在一旁,拍了拍手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韩烁看着薛宇的背影眼神中闪烁了一下。
“裴司学真是一个妙人。”
……
“公子,二郡主来了。”苏子婴恭敬的说道。
“你看起来很开心?”www.zaacoo.com
苏子婴赶紧低头回答道:“二郡主体恤下人,贤良淑德,小人自然开心。”
“你开心就好。”
薛宇迈步走进大门,今日的二郡主卸下一身盔甲,身穿白色长袍,发髻挽于脑后,给人一种英姿飒爽之感。
对于这具身躯的基因薛宇还是比较满意的,五官优美,身材高大,身姿挺拔,眼前的二郡主也是如此。
“见过二郡主。”
“见过裴司学。”
“不知二郡主到访所谓何事?”
陈楚楚笑着说道:“楚楚来此前来是为了感谢裴司学的救命之恩,但是如果不是裴司学及时赶到,楚楚就危险了。”
“二郡主说笑了,当日之事裴某也已了解清楚,不过是事发突然罢了,不然以二郡主所带的兵马定然能够轻松的解决这群密探,而且即便没有裴某出现,二郡主不过损失过大罢了也不会出现性命之忧。”
陈楚楚眼神中闪过一抹感慨,声音低落道:“跟随我的士兵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却没想到战场上的刀剑没有杀死他们,反而在这种情况下陨落,实在是楚楚的罪过,我虽有能力能够安然度过那场劫难,那些侍卫可能要全部死于此,楚楚不是为了自己感谢裴司学而是为了我的那群士兵。”
“二郡主爱兵如子,裴某佩服。”
两人又在此闲聊了一会儿,突然之间陈楚楚话题一转。
“裴司学,我听母亲说由你来全程掌管少城主擢考?当真有此事?”陈楚楚问道。
“二郡主消息倒是灵通,的确是如此。”薛宇笑着说道。
“那不知裴司学认为楚楚是否能够夺得少城主之位?”
薛宇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这倒有些不符合二郡主的性格。”
“哦!那在裴司学眼中楚楚是什么性格?”
“谋而后定,威而不怒。”裴司学面不改色的说道。
陈楚楚也是洒然一笑:“这两句话其实还可以用另外一个意思来表达……心思阴沉。”
薛宇笑而不语,也没有接话,更没有否认。
“原来楚楚在裴司学眼中是这么一个人。”陈楚楚幽怨道。
“二郡主无需在意裴某的看法,毕竟在这花垣城中女人当家,陪某一介男身,当不得什么大用。”薛宇自嘲道。
陈楚楚扫视了一眼四周:“可否带楚楚去祭拜一下裴老司军的牌位。”
薛宇愣了一下,依旧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请。”
裴老司军也就是裴恒的母亲,花垣城前任司军,现任司军就是现在的二郡主陈楚楚。
一旁的偏房中专门摆放裴恒母亲的灵位,最中央则是一个人高的画像,画像中老司军身穿金黄色的盔甲,手持长剑,腰间还挂着司军的花符。
薛宇很自觉的点燃三炷香插上,陈楚楚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连三个响头。
薛宇:“……”
什么鬼?
“楚楚拜见母亲,女儿来晚了。”
薛宇:“(๑•.•๑)”
这剧本有些不对啊!
“哥~”
薛宇沉默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你都知道了?”
“哥说的可是我并非城主亲生女儿的事情?”
“嗯。”
陈楚楚撩了一下额间有些凌乱的发髻,轻声说道:“楚楚也是前些日子才知晓,这是没想到原来是这种情况,这些年让哥受委屈了。”
“委屈?呵呵,我能有什么委屈?”
“花垣城女子当家,楚楚身为裴家之女却不知晓,整个花垣城却只当我裴家没有女儿,使得哥哥受尽屈辱,空有宗师一般的琴艺却三年来从不碰琴。”
薛宇神色有些恍然,脑海中却浮现出裴恒的记忆。
陈楚楚的话的确没有错,不理解的话可以换一种思维方式。
可以想象一下演绎中的杨家将,男丁全部战死,家中只剩一些寡妇,朝廷文武百官虽对杨家充满了怜悯但心中也有一丝的不屑,毕竟在他们看来杨家已经绝后。
前身裴恒就是这种情况,虽是老司军之子,但在花垣城看来确实已经绝后,裴恒早晚都要‘嫁人’,明面上虽然不会有什么过举的举动,但暗中却是另外一种态度。
在一次酒宴之上,其中一名朝廷官员醉酒之后让裴恒羞辱性质的表演琴艺,这是为何裴恒数年不碰琴的缘故。
薛宇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反而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前些日子我在祖宗祠堂中整理一些东西无意中发现母亲留下来的绝笔书,在信中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真是讽刺,也是因为这封信我才明白些年一些不明之处,大姐的府邸名为日晟府,三妹的月璃府,而我却是星梓府,日月星,明明我为二郡主却为‘星’位,也明白为什么母后对于三妹百般宠爱对我却是严加苛刻,为何我刚刚出府却可以直接掌管城防军,呵,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母亲的遗愿罢了,原来我天生就要掌管城防军而与城主之位无缘。”
陈楚楚说这些话的时候无悲无喜。
不过薛宇就能感受到他她语气中的不愤。
大郡主陈阮阮天生残疾,在这个古代社会基本上与城主之位无缘,三公主陈芊芊不学无术,骄傲放纵,整个花垣城的子民都讨厌她,因此要说继承城主之位概率最大的自然就是二郡主陈楚楚了,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陈楚楚一直都在努力的原因,可惜啊!
“给母亲上炷香吧!”
陈楚楚点了点头,自觉的点燃三根香插了上去。
片刻之后两人在院子中的凉亭中坐下。
“你还是对城主只为念念不忘,不要否认,这些年你的努力我能看到,弓马娴熟、心有沟壑、熟读兵法,身受花垣城百姓爱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城主之位努力。”
陈楚楚苦笑一声道:“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如果在之前的话我还会努力的去争一争,可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我的身世,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母……城主不会把少城主的位置给我的。”
“能有这种认知看来你还没有失去理智,不错。”
陈楚楚不满的看了薛宇一眼,有些娇嗔道:“难道楚楚在哥你的眼中就这么不堪吗?”
“呵呵,所有人都认为你对三公主姐妹情深,一切都在让着她,可你心中就没有故意放纵她的心思?玄虎城中有句话叫做穷养儿富养女,在花垣城这句话是反着的,不可否认三公主本身有这种骄纵,但这其中你也使了一份力吧。”薛宇冷笑道。
陈楚楚脸色阴沉不定,不过也并没有继续否认。
这也是薛宇为何说陈楚楚内心阴沉的缘故,虽然她不一定是故意的,但其中也有一丝推动的心思。
“如果你真的想要当少城主的话我可以帮你。”
“真的?”
“嗯。”
“为什么?”
“就凭你是我妹妹,这一点还不够吗?”
“够了。”
“当然,也有你自己的原因,大郡主就不说了,三公主的确没有做城主的能力,至少现在比不上你。”
“谢谢你,哥。”
“想要做少城主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困难,毕竟再怎么说你是姓裴不姓陈,所以你需要拿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你真的想好了吗?毕竟你现在已经取得司军之位,没有人能够夺得去。”薛宇幽幽的说道。
“我想好了,为了这个位置我准备了十多年,不想因为一句不姓陈就这么放弃,我想试试。”陈楚楚坚定的说道。恨天小说网
薛宇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说道:“想要夺取少城主之位现在要做的就是什么也别做。”
“嗯?”
“整个花垣城想要让三公主做少城主的目前就两个人而已。”
“其中一个是城主另一个是谁?”
“韩烁。”
“韩烁?我明白了,玄虎城对于花垣城依旧是贼心不死啊!韩烁这是想借助芊芊夺取花垣城。”陈楚楚冷声说道。
“可以这么说,准确的来说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半,韩烁算一个,城主只能算半个,毕竟城主除了考虑你姓不姓陈之外还要考虑花垣城的未来,但不论怎么考虑你依然是最佳的选择,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争不抢,摆明一个态度。”
“那少城主擢考呢?难道要故意退让?”陈楚楚道。
“无需如此,该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
“那芊芊如何争得过我?”
薛宇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楚楚道:“你真的这么以为?”
陈楚楚脸色微变,甚至变得阴沉起来。
“你是说有人会在其中搞事情?难道是母后?”
“不是有人,是一定有人,这个人不是城主,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城之主,在这种事情上不敢做猫腻,但并不意味着她不想让别人来做猫腻,反而会乐享其成。”
陈楚楚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这次少城主擢考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如果陈芊芊顺利成为少城主的话你要做的就是尽力辅佐,毕竟你现在缺乏的是人心,当整个花垣城所有人都认为你适合当上城主的时候那么就没有人能够阻挡你上位。”
陈楚楚眼前一亮,阴沉的脸色也好了几分,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你要记住一句话,当一个人扮演君子一辈子的时候,即便这是他扮演的,那么他也是君子。”
“我明白了。”
“回去吧,我累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哥。”
“嗯。”
看着陈楚楚离开的背影薛宇也是一阵脑壳疼。
“剧情怎么会改变?陈楚楚竟然提前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过这样也好,世间这么多误会绝大部分都是因为缺乏沟通,陈楚楚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么误会也就不这么深了,对于后期的黑化概率也减少了几分,也算是好事。”
少城主擢考的事情在整个花垣城也慢慢开始传开,坊间更是直接开盘,对于三位郡主谁能够当上少城主进行对赌,不过很明显,基本上清一色的都是在支持二郡主陈楚楚,毕竟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三位郡主的表现这些年也在众人的眼中。
“子婴。”
“小的在。”
“家中还有多少积蓄?”
“额?”
“算了,拿出三分之二的积蓄全部压三公主陈芊芊。”
苏子婴脸色一阵,惊声道:“公子,您……”
“去吧!记得化名,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薛宇挥了挥手道。
苏子婴脸上露出不甘之色,但依旧低声道:“是,公子。”
在苏子婴即将走出房间之时,薛宇的声音悠悠传来。
“不要有什么其他的心思,这其中的算计你不懂,二郡主必然登上城主之位,至于少城主,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罢了。”
“小的明白。”
苏子婴,裴恒贴身小厮,心系二郡主,足智多谋。
少城主擢考定在半月后,但此时却有另外一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大殿之上,薛宇唯一一个以男子身立于朝堂之中。
此时的朝堂之中气氛极为压抑,给人一种黑云压城的即视感。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何矿脉会无故坍塌,说。”城主怒声说道。
杨司户上前一步拱手道:“急病城主,此乃天罚。”
“天罚?笑话,杨司户看你这个司户是当到头了,竟敢在朝堂上如此胡言乱语。”
杨司户赶紧跪倒在地,大声的说道:“臣不敢妄言,龙骨被动,天降雷罚,矿脉之所以倒塌乃是天雷所劈,此为天意啊城主。”
其他人也赶紧跪倒在地,大呼天意。
作为一城之主自然能够轻松的想到他们所说的何意,强忍着心中的不满,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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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