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薛宇达到大宗师的级别也不敢小觑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庆帝这个老阴逼,一个筹划了几十年最后更是将另外三大宗师搞得两死一伤就可见其有多阴。
门外传来阵阵嘈杂声,薛宇不禁皱了皱眉。
“王三。”
房门打开,拖着一条腿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老爷。”
“怎么这么吵?”
“启禀老爷,外面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派来的管家送礼物来了,恭贺老爷成就大宗师。”
“呵,跑的倒是挺快,礼物留下人就不见了。”
“这个……”王三有些期期艾艾。
“说。”
“是,陛下送来了圣旨在门外等候。”
“庆帝?”
“……是。”
“让他进来。”
“是。”
薛宇起身走向王三早已准备好的水前洗了把脸,然后迈步走出房门。
院子中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箱子,有大有小,即便是不看也可以想象中这箱子中定然是各种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之类的礼物。
还有一个老太监在看到薛宇出来之后赶紧躬身行礼道:“小的拜见大人。”
“老爷这个是侯公公,皇宫大内总管。”王三说道。
“侯公公。”
“哎呦呦,大人真是折煞小的了,哪里当得起侯公公之名,叫我小侯子吧!”侯公公一脸谄媚的说道。
“啧啧,不愧是在那个皇宫大院走出来的人物,就是会说话,也别小候子了,皇宫里也有大宗师,没必要如此谄媚。”
“看大人你说的,您是大宗师小的又怎敢不敬。”
“好了,说吧什么事儿?”薛宇一屁股坐在躺椅上随意的问道。
“得知大人能踏入大宗师之境陛下特让小的送上贺礼,并且邀请大人您前去皇宫一聚,陛下亲自宴请您。”侯公公道。
“宴请我?哈哈,我可是刚刚打了陛下的脸,不管是鉴查院还是禁卫军我都杀了许多,这个时候进皇宫不是入虎穴吗?”
“大人说笑了,不过是一些小人物罢了,招惹了大人您死了也该死,即便是大人您不出手陛下也会处决他们。”侯公公恭敬的说道。
“庆帝说的?”
“是陛下的意思。”
“啧啧,不愧是帝王心性,好,什么时间?”
“明日晚宴。”
“回去告诉庆帝,我必到。”
“那小的就告退了,陛下还等着小的回去报喜呢!”侯公公道。
“嗯。”
侯公公又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慢慢退出院落。
薛宇看着院子中堆积如山的礼物询问道:“这些都是谁送来的?”
“老爷,基本上京都的所有达官贵人都送来了礼物,这些是陛下送来的,这些是二皇子送来的,一些是长公主送来的,这些是太子的,这些是林相的,这些……”王三介绍道。
“林相,林若甫?”
“是,林相特意派袁管家前来告知林珙死有余辜,并且送上礼物以求恕罪。”
“哼,老狐狸,这些玩政治的心都脏。”薛宇冷哼一声说道。
王三:“……”
“外面那堆是什么情况?”
“是一些贵人送来的舞女。”
“全都退回去。”
“是。”
“把东西收拾一下,太占地儿了。”
“那个……老爷,东西太多,咱这院子装不下啊!”王三苦涩道。
“那就整理一下都给范闲,不,分两部分,一部分送给若若。”
王三心中一惊,这个时候也更加的清楚一些范闲在薛宇心中的地位,点头道:“是。”
薛宇的突然崛起震撼了很多人,毕竟那天那冲天的剑气与日月同辉的白练是任何人都能够看到的。m.zaacoo.com
同时这几天市井之间也开始流传起薛宇在杀人时所吟唱的那首《侠客行》。
诗仙李白的诗在文学造诣上自然无人能比。
飘渺、侠义、纵横、快意……
一时间大宗师薛宇的名号开始朝着四周快速的辐射。
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忧愁,快乐有时候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林相府邸挂起白布,哀声一片。
按照以往宰相之子身死自然会有大批的达官贵人前来祭奠,但此时却冷冷清清无一人前来,没有人敢去得罪一个大宗师,只会在背后笑骂林珙无眼,竟然敢得罪一个大宗师,活该被杀。
“哥,你确定要进去?”范若若道。
“那是自然,别担心了,没事的,走吧!”
“嗯。”
两人迈步朝着林府走去,很快便有下人通报,不多时管家袁宏道便走了出来。
躬身行礼道:“见过范公子、范小姐。”
两人也赶紧回礼,宰相门前三品官,这句话可不是说说的。
“不知二位前来所谓何事?”袁宏道问道。
“自然是前来祭拜,再怎么说我与林小姐那是陛下赐婚,林府如此之事在下自然的前来,还请管家通报。”范闲道。
“这……范公子,恕老夫多嘴,您不应该来的。”
“因为我和薛宇的关系?”
袁宏道苦笑道:“……对,大公子再怎么说也是亡于薛宇大宗师之手,而您与薛宇关系莫逆,我怕老爷会……哎!”
“那我就更应该来了,陛下赐婚,在下与林家早晚会成一道,如果再不来的话定然会与林相心生间隙,到时候就更不好处理了,还请袁管家通报。”范闲道。
“那范公子请稍等。”
“多谢。”
袁宏道说完便转身返回府邸,没过多久就走了出来。
“范公子有请,老爷在客厅等你。”
“多谢。”
进入府邸没多久薛宇就对着范若若点了点头。
范若若告罪一声便去了后宅见林婉儿,袁宏道也不在意,只当是姑娘之间的安慰。
范闲是第一次见林相,一身黑衣,面色阴沉,只是看起来比较沧桑,头颅之上也有几缕白发。
范闲拱手行礼道:“小侄范闲拜见伯父。”
“伯父?哈哈,老夫当不起啊!”林相语气嘲讽道。
“陛下赐有婚约,自然是当得起。”
“哼,你在哪陛下压我?”
范闲赶紧说道:“小侄不敢,我知伯……相爷是因薛宇之事对我不满,可……”
“住口。”林相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声道。
范闲也停下要说的话,依旧摆出行礼的姿势不再多言。
气氛瞬间变得僵硬下去,整个客厅中笼罩着一股名为肃杀的气息。
“爹,你看,你看,蝴蝶。”
就在这时一个胖胖的身影突然闯了进来,听声音就像是一个大人在故意装孩子。
范闲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的确是一个大人,看起来有30岁左右,身材肥胖,面露憨笑,手里还拿着一个用竹子编成的小玩意儿,走路的姿势也跟小孩一样。
范闲看到的第一眼就确认眼前这人如果不是装的那就是一个低能儿,现在社会见多了。
“咦,你是谁啊?”
看到这人的瞬间林相脸上的冷漠也消散了几分,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大宝,爹这里有事,你先出去。”
“哦!”
大宝脸上露出不开心的笑容,慢悠悠地挪着脚步再次离开房间,不过目光一直盯在范闲的身上。
范闲也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回应。
叫林相爹,名字叫大宝,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大宝小时候得过一场病,好了后就变成这样,人虽然长大了可心志却如幼童。”林相喃喃自语道。
大脑受损,智力低下,范闲瞬间了解。
不要说古代这种医疗条件差的事件就是在现代同样也会出现大量的这种问题。
“婉儿患上痨病,未来林家所有的期许,一切希望都在珙儿身上,他从小就肩负我们林家家门传承的压力,活的并不快乐,可他从未叫苦,从未曾埋怨过。”
林相起身朝着旁边的墙面走去,范闲也赶紧跟上。
前面上有一幅字,是精心装裱过的。
万鸟归林。
‘林’自然指的是林家。
“这是他小时候写的字,我就经常和他聊起这朝上六部文武诸官便似鸟群,喧嚷争吵,无穷无尽,我们林家要想家门传承绵延,毕竟要从这乱鸟象中寻住根本。”林相道。
范闲也开口道:“万鸟归林?二公子是想要林氏一族永镇朝堂啊!”
林相撇了范闲一眼:“不错,这字自然写得差一些可豪气还是有点儿,口气狂了,可年轻人总是如此,我林某自出仕以来三起三落,哪怕被关进死牢也从未绝望过,直至前些日子听到他死的消息。”
范闲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我不怪你,这件事与你并无关系,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会答应你和婉儿的婚礼,今后官场我会尽力扶携,你打过郭宝坤,郭家对你的恨意我会替你接下,你在范家未进族谱也没关系,将来林家产业人脉都会交于你手上。”林相双目只是范闲道。
范闲皱了皱眉:“相爷,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所有的这些都只要一个条件,帮我杀一个人。”林相声音阴冷道。
范闲向后退了一步,苦笑道:“相爷,薛宇是大宗师,我打不过。”
“不是薛宇,我虽然恨他但也知道是珙儿先去刺杀他进而被杀,如果有能力我自然会报复,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将其挫骨扬灰,但他是大宗师,不是我小小林家所能够报复的,甚至我还需要送上礼物以求原谅,就连珙儿的丧事都不敢大力操办,我再朝堂这么多年就学会了一件事,认清自己的位置,该忍的时候必须要忍。”林相震声说道。
“那相爷要我杀谁?”
“言若海。”林相眼神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言若海?”
“不错,是他蛊惑珙儿去刺杀薛宇,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没有他珙儿也不会死。”林相撕心裂肺道。
“因为言冰云?”
“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要他死,只要你能够做到林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好好待婉儿,守护好大宝,我会尽我的一切去帮你,帮你铺路,林家将成为你在京都的最强应援,答不答应?”
范闲沉默了一下,拱手道:“此事不可交易。”
林相双眼一眯,一抹冷芒从其中闪过。
“你拒绝?”
声音最低,仿佛却从地狱中爬来。
范闲没有任何的害怕,双目直视林相道:“不是拒绝,是不可交易,好叫相爷得知,我与婉儿已经见过面,一见钟情,一次次会面谈心早已将她刻在心里,我若娶她,爱她、护她是我分内之事,我若娶她林家便与我血脉相连,保住林家看顾大宝也是理所应当,为二公子报仇也是应有之事,我若娶她定是因为她愿意嫁我而不是与人交易,我与薛宇交好,我也承认贪生怕不愿与他为敌,但林相若只是要除去言若海我自然愿意。”
林相深深的看了范闲一眼,起身朝着范闲走去,越来越近。
范闲面色肃重,更是给人一种大无畏之感。
“你与婉儿见过面?一次次会面谈心?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的?怎么见的?”
范闲脸上的表情瞬间崩塌,看着林像那严肃的神情更是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怯怯微微的说道:“相……相爷,重……重点不是这儿吧!”
“哼~”
林相冷哼一声,没有哪个父亲会喜欢别的男人惦记自家女儿,更何况还是背着自己偷偷见面。
但范闲的一番话也的确得到了林相的认可,至少目前已经认可。
伸手将墙上装裱的那‘白鸟入林’的字符扯了下来,伸手放在炭火中轻轻点燃。恨天小说网
“林相,您这是……”范闲惊讶道。
“我若老是想他又如何能专心扶持你啊!自此事之后你便是我林家的女婿,朝堂之上你要小心东宫。”林相道。
范闲眉心微皱:“您是觉得太子会对我不利?”
“理由有二,第一,你要从李云睿手中夺走内库。”
“那个……长公主也是婉儿生母,我并无不敬之意。”
林相并没有理会范闲的话继续说道:“第二,你入京后便投入了二皇子门下太子自然不满。”
“不对,我与老二只是见过几面,并未投奔。”
“那就不应该见,京都水深,你若不选一方势力栖身只会为你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也幸亏你于薛宇相识,我虽不喜他更想杀他,但不可否认成为大宗师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势力,我再问一句,你与他到底关系如何?无需顾及我,我既然说已经放下就不会对他再有其他想法。”林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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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