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着葛老爷的身份长上一辈儿,杨大林早一拳头就直接挥上去了。
当然,主要是葛老爷这年岁这身板儿,杨大林也怕一拳头把人给打死。
打死倒是没什么,可若是自己为此吃了官司却是平白拖累自己的儿女。www.zaacoo.com
但是不动手也不能忍:
“我们家的事儿你才是外人,姓葛的也没资格管我们姓杨的家里的事儿!”杨大林双眼瞪大,眼神中的怒火仿佛就要冲出眼眶似的,“我们家的事儿轮不到你管!”
不过是葛氏的爹,又不是他的爹,居然敢跑来大放厥词。
杨大利是没用过葛家的银钱,才不可能在对方面前容忍什么。
葛老爷被这话气得不行,简直想甩袖子走人,可偏偏还不能走。
如今看来打温情牌既然没什么用,那就不客气了——
顿时冷笑道:“杨家老大,我那个说法可也是为了你们家好,你这没血缘的丫头可不是个什么干干净净的姑娘,小心哪天往家里给你领野男人,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你乱说什么!”
杨大林没想到葛老爷居然会说这样的话来,气得眼珠爆红,像是要把葛老爷给生吃了似的。
不仅是杨大林,就连那边本来正在和于肃说话的杨樟,还有杨玉兰此刻都忍不住将愤怒的眼神对准了葛老爷。
之前葛老爷说的那些话也就罢了,反正对方也不过是想要替杨宏达求情,让他们少要些银两。
但是现在葛老爷竟然如此出口污蔑杨小桃,言语间还十分不客气,这他们可就没有办法忍耐了。
“我可没有胡说八道!”葛老爷被葛氏护着,却坚持说道,“你们家这个不安分的小丫头就在我的客栈里偷摸着一个野男人纠纠缠缠!”
!!!
原本杨大林他们都觉得葛老爷是口出狂言,但是现在听到这有头有尾的话他们也忍不住动摇。
当然,杨大林他们是不相信杨小桃会和什么野男人不清不楚的,只是怀疑杨小桃是不是偷偷和什么人有来往。
尤其是杨樟,也想起了之前杨小桃说的帮她传递消息的会点功夫的客商……莫非就是葛老爷口中的那个人?
面对杨大林他们看过来的眼神,还有周围百姓们的议论,以及葛氏幸灾乐祸的嘲笑,杨小桃紧紧皱起眉头。
“我没有……”
“什么野男人,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竟然成了不清不楚的野男人了。”
一道男声陡然传入众人耳中。
杨小桃没有觉得松口气,反倒是瞪大了眼睛。
这人现在过来做什么?!
被杨小桃瞪着的祁玄却神态自如,仿佛闲庭信步般走了过来,神色间没有丝毫躲闪慌张。
“小桃,这位莫不是你之前同我说的那位?”杨樟突然间开口。
他这话一说反倒是让人惊讶。
原来杨樟是知道这人的?
众人禁不住面面相觑。
之前杨大林疯着,杨樟算是他们家的一家之主,长兄如父,若是杨小桃真把这事儿同杨樟说过,那可不算是偷偷摸摸了。
只是……这人瞧着好像也忒平凡普通了些。
要旁人瞧着觉得杨小桃虽然尚未到及笄的年纪,却已然出落得如同茉莉花一般水灵俏丽,怎么竟然瞧上了这般普通的男子?恨天小说网
祁玄听到人群中隐隐的议论声禁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如今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人说配不上一个小姑娘的感觉……
“世……公子怎的来了。”
最让众人惊讶的是那位监察使大人此时却突然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
公子?
居然能被监察使成为公子?
这瞧着如此平凡普通,丢到人堆里都找不着的一个人莫非竟还有什么身份不成?
葛老爷和葛氏父女俩的脸色也是立即就变了。
虽然葛老爷知道这人住在自家的客栈里,却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身份,万万没想到现在监察使居然对这人如此另眼看待?
难道对方还是什么侯门公子不成?
这话葛老爷也就是想想罢了却不认为真会有什么公侯府第的公子会来他们这小小的水江县。
在众人或打量或惊讶的目光中,祁玄神色自如道:“刚才不是听见有人说我是什么野男人吗,如今我自然要站出来好好同对方解释解释。”
这话说的倒是客客气气,只是语气听着颇有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葛老爷的脸色瞧着忽白忽青的真是格外精彩。
杨大林看了一眼自家小闺女,犹豫着开口:“敢,敢问这位公子,可是同我家小女相识?”
面对杨大林的疑问,祁玄微微勾起嘴角,在小姑娘的瞪视中笑着开口:
“先前我受了一点伤,阴差阳错之下被小桃姑娘救了,小桃姑娘算是对我有救命之恩,先前在客栈小桃姑娘是去瞧我了,小桃姑娘实在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
杨小桃听到这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人可真能扯呀。
还好意思说怎么救命之恩呢!
哪有人会给自己的救命之恩下毒药的!
呵呵。
祁玄从杨小桃的眼神中捕捉到了这几层意思,神色却丝毫不受影响,反倒是笑着对杨大林道:“小桃姑娘对我有恩,若是有什么麻烦事儿伯父尽管对我开口,我必定尽力而为。”
杨小桃:“……”
这话如果是真的,那她就直接倒立吃饭。
不管如何,反正现在杨大林一家倒是信了这话。
不过杨大林才不在乎对方报不报恩,现在解释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不然省得别人竟然误会了他们这种关系。
他家小桃可还没有及笄呢,万万不能惹来什么流言蜚语。
况且,听着这监察使大人的口气,这位看上去好像不过是寻常的公子……恐怕还有些身份。
他们这等寻常百姓可不好和这样的人多来往。
杨大林便客客气气地道:“公子客气了,小桃救你必然也不是图你什么回报,日后只各自安好便足矣。”
这话隐晦地表明了他们以后最好还是不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牵扯,桥归桥路归路的最好。
祁玄:“……”
为什么。
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被嫌弃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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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