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盛向浔被莲芯找到的时候还有些懵,见到妻子郑氏的时候,更是差点儿忘记自己还抱着个精致的箱子。
“不是,这怎么还有秦家的事儿呢?”
盛向浔将箱子放到丫鬟手上,自己撂袍而坐,一脸纳罕的问郑氏:“消息准确不?”
郑氏抱着昏昏欲睡的小闺女摇头:“我哪里清楚,吴氏忽然爆出这个消息,我拿不准才喊你回来的。”
盛向浔要说什么,忽然注意到妻子怀里的大胖闺女,顿时诧异不已:“不是,你抱着不累啊,赶紧喊丫鬟抱回去吧。”
他说着,还要伸手去捏自家胖闺女肉嘟嘟的脸颊。
这看的郑氏骇然不已,忙出声阻喝:“别动!若把她逗醒了,你自己哄!”
盛向浔:“……”想起自己闺女那宛若洪钟的号喝声,他顿时心有余悸起来,讪讪的收回手,再不敢说让抱走的话了。
“算了,咱们小声说说,也吵不到她。”
郑氏没理他的找补,皱着眉提醒他:“虽说我不敢肯定吴氏的指认,但是,她那些家人现在都被咱们控制住了,她怎敢欺骗?可若她所言是真不假,那秦家……这样做有何好处?”
秦家是盛向浔的外家,虽说彼此不睦,但是没道理闹成仇的!毕竟放眼京城,舅舅外甥要是闹出解不开的仇来,谁的脸面能好看呢?
郑氏如此安慰着自己,渐渐地心里有那么点儿底儿了。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就想起自家相公的脾气,登时,心里刚攒的那点儿底气就消失不见了。恨天小说网
她试探着问:“三郎,你以前没把秦家人如何吧?”
盛向浔让妻子这样一问,似乎也把不准了:“这……鼓捣着舅姥爷要回外祖母的嫁妆算不算?”
郑氏按着额头没言语。
盛向浔还琢磨呢:“也不对啊,这事儿于你我大婚前就了结了,时过境迁,都这么久了,应该不至于啊!”
郑氏轻轻摇晃着睡出小呼噜的盛苑,心里暗自思索,片刻,跟盛向浔提议:“要不,我让爹爹帮忙查查?”
“不妥!”盛向浔刚有些心动,便摆手拒绝,“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贸然让岳父参与进来,就怕给郑氏惹麻烦。你让我好好想想。”
他既然说不妥,郑氏也就不强求,轻轻拍着盛苑,目光接触到棠芯手上的木箱,不禁问:“三郎带来的箱子里装着什么?”
“哦,我买的烟花。”盛向浔脑子还想着事儿呢,也没想太多,径自说了出来。
“烟花?这不年不节的,你买这许多?”郑氏理解不了。
说起这个,盛向浔兴奋了:“嗐,这烟花是附带的,我是想若是只放炮竹显得单调了些,买些好看的烟花助助兴,也给咱蒽姐儿苑姐儿看个热闹。”
郑氏心说,恐怕是他想看热闹。
“好好儿的,你怎要放炮竹?”
盛向浔喝口茶,得意的朝郑氏显摆:“我这不想着召集府里开会,谈谈吴氏的事儿么!想着老爷子肯定不重视,府里的哥儿几个未必肯配合,便打算晚晌好好儿来趟响儿,铜锣配炮仗,他们要是不开会,就甭想睡!府里上下都热闹热闹呗!”
郑氏:“……”要不是抱着胖闺女,她真得抚心口!
“你怎么想出来的!”
“我茶楼吃茶的时候,听到有人谈及此法,就……”
郑氏本是随口一说,盛向浔也是条件反射一答,可他说着说着,就感觉不对劲儿了。
夫妻俩面面相觑。
“不对!太不对劲儿了!得好好捋捋!”
郑氏想的更远:“俗话说,可一可二不可再,苑姐儿这次……是第三次了吧?”
盛向浔随着妻子的话回忆着:“第一次,是你刚怀上苑姐儿的时候,姓常的闹头疼,老爷子满府上下折腾,后来把她侄女儿接来……”
虽说他行的端坐得正,可是说起常夫人安排侄女儿接近自己的时候,他有些别扭。
郑氏气性大,无论是他中招儿了,还是被对方营造的假象给糊弄了,那都足以伤了胎气。
幸好郑氏和他彼此信任,才没有上当。
想到这儿,盛向浔看看妻子怀里的胖闺女,顿时觉得自己当时还是手软了,只是将对方“送回”常家,可真是便宜他们了!
郑氏见盛向浔有些赧然,也就换了个话题:“第二次是生苑姐儿时。杨嬷嬷心细,在我刚发动的时候就安排人又检查了一遍,这才发现不对劲儿的。
他们竟还做两手准备,要是生的小郎君,就把孩子弄弱些,要是生的小娘子就不冒险了。
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我再生就是了。”
她说的淡然,好像已经不在乎对方的算计了,可是盛向浔听的却愧疚之极。
当初求娶妻子,他可是郑重其事和岳父保证过此生都不纳妾的。
他和妻子已有一子一女,若是妻子不再生育,那他也就只有这一子一女,这样的话,他对这府里的任何人的威胁都不大了。
虽说他和妻子早已打算此胎无论男女都不再生,可是外人却不清楚,由此可见,设计之人是多狠毒。
他当时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当真想大闹一场,奈何事情牵扯到了梁夫人,而老爷子又恨不能将心偏到脊梁骨,恨不能将责任都推给梁夫人。
虽说他是苦主,可牵扯的双方一个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一个是他亲生父亲,在这个用孝道讲道理的大楚,不说他的妻儿安然无恙,就算是被算计到了,他根本也不可能拿他们如何。
所以到最后,他也只能在老爷子面前撂下狠话,顺便挑拨姓常的和梁夫人一番,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想到这儿,盛向浔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一时间,他都不敢抬头看看妻子女儿。
还是郑氏不忍他难受,有意掠过这个话题,说起这次吴氏密谋来。
“吴氏带着的丸药,我找太医看过,说是放到幼童脐上,会让孩子出现出疹的情况。”
“又是这种手段!”盛向浔恨的牙痒痒。
他这样说,倒不是觉得对方下手轻缓,而是觉得这等效果的算计,他根本不可能严惩对方。
“前几次的目的还能说得通,可是苑姐儿都生出来了,他们再如此设计又是为何?”m.zaacoo.com
“你刚刚说可一可二不可再?”盛向浔想起这句话,登时眼睛一亮,狠狠一拍大腿,兴奋地说,“我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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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