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禅房之中,一点烛火。
靠窗的位置,一张木桌,无生想着此次下山所遇之事,然后记录下来。
散修叶知秋,昆仑定身法,踏空而行,通剑法。
会稽府,长生观道士,瞳术?
武鹰卫,金翅雕、虎犬,御风术,破玄箭、飞刀。
道士长真,五行术法,拂尘化龙,掌心雷,人仙法咒。
昆仑沐沧流,剑法神通。
《凌虚度》,踏空行。
通玄,参天?
边想边写,理顺思路,总结这次下山的经验与守护,也在反省自己的不足,特别是在和武鹰卫以及长生观的道士交手的过程之中,一些细节,比如法力的细微运用,
时机的把握等等,不知不觉写满了两张纸。
放下笔,仔细看了看,读了几遍,然后点燃,烧成了灰烬。
通过这几天的经历越发的让他意识到了《大日如来经》的玄妙,这是他修行的根本之所在、是根基,佛掌、佛指、新得来的《凌虚度》是法门,法力运用的法门。
夜里月光清冷,
无生站在月下,身披月光,念诵经文,一夜修行。
次日清晨,他去禅房探望方丈,空空和尚的气色还算不错,但是身体仍旧虚弱,这一次即使用了“黑灵芝”也没有完全补过来。
那红雾太过厉害,伤身亦伤神。
下午,无生专门找师父聊了一下午,问了一些问题,藏在心里很久了,有些事没有问,有些事问了,空虚和尚也没有说。红雾之后,空虚和尚跟他说了一些,前几日匆匆,未曾问的明白。m.zaacoo.com
师徒二人对坐,泡了一壶茶,茶香清远。
“方丈师伯为何非要闭生死观?”
“兰若寺下有一处大阵,镇压着那血雾的源头,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年,中间兰若寺又出现了变故,大阵出了问题,有了一道明显的破绽,血雾源头每个几年便会涌动翻腾,从那破绽之中泄露出来,形成漫山的红雾,方丈闭关是去堵住那个出破绽。”
“堵破绽,那为什么非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堵,为什么不用其它的东西,比如石头、铁器之类的东西?”
“你以为那是什么?院墙破了洞,拿石头堵上?那法阵之中,血雾厚重如熔岩一般,不要说石头,就是百炼钢进去也成豆腐渣,根本经不住那血雾的侵蚀。”空虚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
“如此严重,那方丈如何堵得住?”
无生那日看到方丈出关时候的样子,还纳闷为什么方丈伤的那么重,原来如此?熔岩一般的红雾,想想就觉得可怕。
“方丈非凡之人,又有佛骨舍利护身,因此能挡得住大半,却挡不住全部。”www.zaacoo.com
“破绽不堵会怎么样?”
“自然是越来越大,最后这血雾冲开法阵,如同洪水滔天,无法阻挡,生灵涂炭。”空虚和尚望着外面。
无生听后沉默了好一会,他身在寺外的红雾之中已经很难忍受了,方丈在那样的血雾冲击之下都能坚持那么久。
“方丈,厉害!”无生由衷的赞叹。
“我能看看那处大阵吗?”
“红雾刚刚散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的好,方丈能守住是因为方丈的心性定力远超常人,但受着血雾的侵蚀,他的神魂已经受损了,而且越来越严重,身体越来越差。当今世道混乱,这红雾爆发的时候却是一次强过一次。”
“那方丈之前是如何堵住那出破绽的,也是用人去堵?”
“是,方丈之前是智光禅师,智光禅师之前是他的师兄智丈大师。”
“智,障?”无生听后呆在那里。
“兰若寺里的僧人起个法号都这么任性吗?”
“师父,您跟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办法彻底消除这红雾?”
“这段时间为师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是红雾乃是源自那妖魔,据传那妖魔来自地府幽冥,幽冥乃是至阴至暗的地方,需要至阳至刚之物方能彻底的消除。”空虚沉思了片刻之后给无生到了一杯茶。
“至阳至刚之物,比如?”
“比如京城的皇宫,长生殿中有一道九天雷火,传闻乃是九天雷霆之中诞生,自然是至刚至阳,可以克制天下一切妖邪。”空虚想了想道。
“京城,皇宫?”无生听伸手挠了挠头。
“这个难度系数太大,去了就是千里送人头,换一个。”
“据说峨眉有一道南明离火,峨眉至宝,乃是一只神鸟朱雀遗留,烧山山焦,烤河河干,天地之间,无物不焚。”
“峨眉,至宝?方外之地,肯定一群大修士,还有人仙,也不好搞,和去皇宫送人头差不多,还有呢?”
“那就简单了,那里。”空虚抬手一指窗外天上。
无生朝外望去,只见天空之中,光线昏暗,残阳如血,坠在天边。
“什么啊?”无生疑惑的望着外面。
“太阳啊,天地之间,至阳至刚,还有东西能比的过它吗,如果你能把它弄下来,不要说这兰若寺镇压的红雾,就是幽冥血海都能给它蒸干了。”空虚道。
“哎呀!”无生双手捂着脸。
“师父你说这些一个比一个难,就没个靠谱的。”
“无生,你心系兰若寺,有大志向,这是好事。但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心太急,反倒容易被外物所扰而生心魔,那就遭了。世间这一切,自由因果。”空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太阳,《大日如来经》?”无生望着外面的夕阳入神。
“师父,你那自酿的酒还有吗?”
“还有两坛,问这个做什么?”
“给我一坛,我要请客。”
“谁啊?”空虚闻言一愣。
“一个叫邵阳的人。”
无生这才将邵阳的事情和师父仔细的说了一遍。
红雾已经褪去了有些时日了,他先是在寺里给方丈师伯疗伤,然后又下了山去,寻找那能够治疗神魂之上的丹药,一直未曾停歇下来,没有履行那日和那邵阳之约,现在有空了,当去践约。
“即是如此,那两坛都拿去,明日再请你师兄炒几个小菜,一同带着过去。”空虚听后沉思了好一会。
“好。”
“无生,与人交往,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空虚又特意叮嘱他。
“我知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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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