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鬼物身躯之上突然亮起一道红光,由脖颈之下开始,一直延伸到腹部,细看之下似乎是一道咒文。
这道咒文一出,锁在它身上的锁链立时有所感应,开始收紧。
突然一道光芒从天这鬼物的身体之中飞出,直奔无生而来,白金色长虹一闪而过,咔嚓一声,那道乌光被一分为二,飞向远处。
随后那鬼物血色双眼一下子暗淡下去。
“还不死心?”
无生接着念经,又是一通鬼哭狼嚎之声。
这鬼物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在阴司之中受尽了折磨,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费尽心机从里面跑了出来,逍遥了没几天又要在阳间受到这样的折磨。
“你还有什么本事一块使出来吧,我让你彻底死心,来。”无生平静道。
他现在别的事情没多大的本事,降魔手段却是多的是。
那鬼物的一双血眼明暗变化不停,最终没再有其它的动作,消停下来。
“莫要多言,快快动手吧!”
“不急,还有些话要问你,七十三具黑棺从阴司出来除了找那什么白塔,试图打开沟通阴阳两届的封印之外还有什么目的?”空虚道。
那鬼物听后也不说话,就是静立在那里。
“怎么又不说了,刚开始不是说的挺好的嘛?”
“无生。”
“师父。”
“送他上路吧。”空虚和尚道。
“不问了?”
“没那个必要了。”
无生伸手一点,指尖一点佛光好似萤火,在靠近那鬼物的时候突然间盛大起来,慢慢的靠近那鬼物,它在不断的挣扎,却被铁链死死地捆住,动弹不得。
“且慢!”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无生冷冷道。
“我若说了,尔等会放过我?”
“会给你个痛快。”空虚和尚笑着道。
放掉从阴司跑出来的恶鬼,这绝不可能,空虚连这样的谎话都懒得说。
“动手吧!”那鬼物一听厉声道,横竖都是死,为什么要说?
无生佛指一下子点在它的头颅之上,就好似一把火戳在一堆干草上。接着那鬼物的头颅塌陷下去,从它的头颅开始,它的身躯在崩溃,如同塌方一般。顷刻间的功夫就化为飞灰,留下了一具缩小的黑棺和一块冥使的令牌。
“又一个。”
“师父,你刚才应该哄它一下子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怎么能骗人呢?”
“你这是骗鬼。”
“哎,就算是我骗了它,它也不一定能够说实话,而且我猜测,它知道的怕是也不多。”空虚和尚轻轻的盘着自己的光头。
“师父,刚才这鬼物所说的白塔是什么?”
“回寺里再说。”www.zaacoo.com
师徒二人很快就回到了兰若寺中,到了空虚和尚的禅房之中。
“金顶山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兰若寺的,只有一座小小的寺庙,庙中有一座白石塔,乃是由天山奇石所制。”空虚和尚道。
果然是冲着兰若寺来的!无生心想。
“可是我怎么没见过那座塔?”
“你当然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因为那座塔早就毁掉了,而且现在的金顶山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模样了。”
“他们还真是冲着我们兰若寺来的,为了下面的罗刹王的肉身?”
“极有可能,当年的罗刹王不可能孤身一人入阳间,应该是带了不少的罗刹厉鬼,或许其中就有那一战的幸存者逃回了幽冥之中。经过可上千年,它们想要卷土重来了。”
“但是只靠这七十三具黑棺还不行,他们一定还有后手,那金华城里的男子就是他们在阳间找到的帮手,世间邪修之人不少,利欲熏心之人更多。”
“那我们可有大麻烦了。”无生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也不知道那些个鬼物在暗处会用什么手段刺探兰若寺。
“我们兰若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还需要外部的力量帮忙。”
“那找谁好呢?现在外面可是同样乱的很。”
“能找的都要找,当务之急是先确定那鬼物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有五具黑棺在寻找白塔的下落。”
“这件事情我下山去办。”无生听后急忙道。
“这件事情交给我,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无生闻言一愣。
“下山找人帮忙啊。”
“找谁啊?”
“找你的那些朋友,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特别是要让书院、太和山、长生观知道这些事情。”
“可这些方外之地基本上不管人间之事,而长生观现在是一摊子的烂事,他们会管吗?”
“会,人间再怎么乱也是人间的事,可是如果让阴间的鬼物打开了阴阳两界的封印,世间修行之人,谁都别想置身事外。”空虚和尚罕见的面色凝重。
“那我明天就下山。”
师徒二人在空虚和尚的禅房之中商量了好久。
第二天,天还没亮无生就下了山,去了金华城想要找那与鬼物会面的男子,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路,还知道多少的内幕,当他到了金华城的时候马车还在客栈外面,等到了天亮的时候,只有车夫出来,却没见那主人。
那车夫赶着马车出了金华城,无生一路跟着那马车来到了一个村镇之中,这个地方他有印象,因为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这座村镇名为大方阵,乃是望县治下的一座镇子,无生上一次曾经路过这里,那个时候这里还闹过僵尸,后来那僵尸不知所踪,他也并未在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
那马车进了村镇之中一处占地很是广阔的宅子。
“沈家?”无生看着这个地方。
这里他也曾经来过。站在这处宅子外面,无生运法望去。
诺大的庭院之中,生气微薄,到时死气颇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这样的住宅住着长久下午是要出大事的,。
轻则患病,重则没命。
那原本坐在马车之中的人就是来自这户人家了。
无生悄无声息的进了大院之中,这宅子很大,虽然有些佣人,分散开来,却是见不到几个。而且大户人家的规矩也多,这些佣人没事的时候是不能四处乱走的,特别是主人家的睡房和书房更是不能随便进的,因此诺大的宅院之中还是静悄悄的。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老爷呢?”
“老爷说他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让我先回来了。”
车夫和他人之间的对话被无生听到了。
原来那车中坐着的就是这沈家的老爷,那人还在金华城,他定然会找人打探兰若寺,可是为什么不让自己的车夫去呢?
无生在这户人家转了一圈,在院中一处房屋外停住。
“这房间有问题。”
走到这里,气息停滞,仿佛是被什么锁住了。
屋子外面上了锁。
一扇窗户留着一道缝隙,一阵风起,无生便消失不见,来到了那房屋之中。进来一看,原来这是沈家的祠堂,里面供奉着沈家人的牌位。
祠堂,为什么要锁门呢?
看着沈家祠堂之中供奉的这些牌位,这沈家看样子传承了数代祠堂一旁还有木匾,上面刻着沈家的家训。
无生在祠堂的里面四周的墙壁上看到法咒。
祠堂本是供奉先人灵位的地方,为何要设法咒呢,难不成这祠堂之中还有鬼物?
祠堂后面的墙壁上还有一些壁画,画中的内容却让无生看的有些疑惑,上面好像讲述这一个故事。
有浮云朵朵,有人驾车在那云空之上,有人背生双翼,身旁雷电环绕,下方有一员武将,身披盔甲,手持长枪,抬头望天。
再往后,天上一道雷电砸落下来,那武将倒在地上,天上下起大雨,有人从旁边经过将那武将救回了家中。那武将遭雷击之后居然没有死,活了过来,并且给了救他之人一件东西,然后离开。
这个救助遭雷击的武将的人就是沈家的先祖?
哗啦,外面门锁有动静,嘎吱,有人打开门进了祠堂之中。
那人二十多岁年纪,一身青蓝色长衫,七尺身材,长的颇为俊秀。
来到祠堂之中,他先是四下望了望,然后走到摆满了先人的排位前,恭恭敬敬的磕头行礼,之后走近了桌子,伸手在桌子下面摸索了一番,取出了两把钥匙,起身离开了祠堂,又将门从外面锁死。
出了祠堂之后,他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偏房之中,打开门,在墙角落中有的砖墙上一按,一声响动,砖墙转动,显出一道缝隙,他走了进去,从里面将砖墙恢复。
沿着一条狭窄的甬道向下走去,末端是一道铁门。用钥匙将铁门打开,走不多远又一扇铁门,打开之后,里面却是一处暗室。
暗室当中吊着一个人,四肢被铁钩穿透,用铁链悬在半空之中,铁链的另一端钉在墙上。
那人身穿着僧衣,光头,乃是一个和尚,浑身都是血迹,半边脸已经生恶疮、腐烂,十分的吓人。
“大师,晚辈来看您了。”年轻人说着话,取出了一个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来几个精致小菜,一壶酒,放在木盘之中
那木盘轻轻的飘了起来,准确的停在那和尚身前,浮在半空之中。
和尚睁开眼睛,因为手脚被绑,只能张口啃食,状如野兽。
那年轻男子也不急,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等那和尚酒足饭饱之后刚才将那盘子收回。
“大师可想明白了。”
嘿嘿,那和尚怪笑了两声。
“你还是不死心,我说过了,你学不会的。”
“我这御物之法不也是大师所教,现在运用娴熟,大师不教我,怎知我学不会?”那年轻人笑着道。
“你来的这么频繁就不怕沈正知道?”
“家父这几日出门在外,估计一时半刻不会回来。”
“看在这几日你冒险给我送饭的功劳上,我今日在教你一门御风的法术,你且听好了。”
紧接着那和尚传授修行法术的关窍要诀,一旁的年轻男子听得十分专注。
“大师,你这法诀似乎是不全。”听完之后那年轻人低头沉思了片刻道,只是听了一遍,他便将这法术的要诀记了下来,方才诵读了一遍,便觉得有些问题。m.zaacoo.com
“你的确是天资聪慧,这法诀确实不全,我刚刚传授与你的只是上篇,你且照此法诀修行,待入门之后你再来,我自然会回传你下篇。”那被囚禁的和尚道。
“大师若传我千手佛掌,我定会想办法还大师自由之身。”
“嘿嘿,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你和深你爹一样心思叵测。我还是那句话,你若能取你父亲双臂前来,我自会教你千手佛掌,若你取他头来,我所学之神通术法倾囊相授。”
那那年轻人听后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那是我父亲,生我养我,血浓于水。”
“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子,你父亲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他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早晚有一天,他会杀了你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那和尚一只眼睛盯着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只是笑了笑,正想离开。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你爹现在是半人半鬼,最终他会成为六亲不认的鬼物,鬼是会害人的。”
那年轻人停顿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开,身后是那和尚怪异的笑声。
哗啦,铁门锁上,暗室之中恢复了平静
那和尚悬在半空之中,听着两道铁门关锁,脚步声远去,他便运起神通,半侧身子有淡淡光华浮现,犹如荧光,另外半边却是道道黑气,犹如一团乱发。
尸气?
突然一个声音想起来,惊的那和尚浑身一颤,猛的一下子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正望着自己。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本是沈家的一处暗室,莫说是外人了,就是沈家之中也无多少人知道这里,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碰巧了。”无生抬头打量着被吊在半空之中的那个和尚。
细看之下,他半边脸,半边脖颈都溃烂,破衣烂衫之下的身体怕也是如,另外一边还是好的,因为他有一半的身体被尸气侵蚀,而另外的一半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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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