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次郎摔到地上,放声惨叫。
我跟着从窗口跳下去,一把捂住他的嘴,“会长,不能叫。”
佐藤次郎扒开我的手,骂道:“浑蛋,我的腿摔断了。”
二楼不高,一般情况是摔不断腿的。
不过他年纪这么大了,我往下扔的时候,特意选了个角度,所以两条腿就都摔断了。
“会长,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把他抓起来,扛在肩上就跑。
从医院后门出去,果然看到一辆越野车停在街边,两个一看就是暴力团分子的男人正靠在车边抽烟。www.zaacoo.com
看到我扛着佐藤次郎跑出来,两人大吃一惊,赶忙扔掉烟卷,快步迎上来。
“会长,你不要紧吧。”
“发生了什么事情?”
佐藤就想说话。
我碰了一下他的断腿。
他登时发出惨叫,顾不上说话。
我就说:“上车,离开这里,黑平胜健背叛我们,投靠鹫峰会,出卖了会长,他们正在后面追杀我们。”
两人一听,顾不得多说,接过佐藤次郎,小心翼翼地抬着送上车。
车门一关,趁佐藤次郎没坐起来,我在两人肩膀轻轻拍了一下。
两人登时眼睛发直,拔出手枪挥舞着,大叫道:“你快带会长离开这里,我们留下来阻挡他们!”
喊完了,砰砰朝天放了两枪,就啊啊叫着冲进医院。
佐藤次郎挣扎着爬起来,趴到车窗上,只看到两人英勇的背景消失在医院里,不禁破口大骂,“浑蛋,他们跑回去,谁来保护我!快去把他们叫回来。”
我跳上驾驶位,道:“来不及了,会长,请愿谅我不能听你的命令,我不能让兄弟们的血白流,现在请坐好,我带你离开这里,去安全的地方。”
一踩油门到底,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佐藤次郎一个不备,重重摔回座位上,痛苦哀嚎。m.zaacoo.com
我驾车在街上横冲直撞,不断加速。
佐藤次郎缓过气来,叫道:“快带我去本部。”
我说:“不能回去,黑平胜健背叛,本部很可能也会遭到攻击,现在会长你的安全最重要,我们先躲过今晚,等天亮之后,再联系人反击。”
佐藤次郎骂道:“浑蛋,你懂什么,我们必须尽快反击,送我回本部!”
“哈伊,会长请坐好,我们现在回本部。”
我当即再次加速。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要带他回本部。
不多时,车至黑龙会本部门外。
我把车子停稳,跳下车,拉开后车门,把佐藤次郎拽下来,往肩膀上一扛,大步流星奔向本部大门。
“浑蛋,你就不能背着吗?”
“会长,如果有人暗中射击的话,背上的你就会成为靶子,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请安心地在我肩膀上休息一下吧。”
“浑蛋!”
大门紧闭,门后悄然无声。
我上前推开大门,闪身冲进去,大叫道:“快来人,会长受伤了。”
没人回应。
整个本部都是一片漆黑。
黑暗中是死一般的宁静。
刚才送佐藤次郎去医院的时候,这里明明有很多人。
在佐藤次郎情况明朗前,他们不会离开。
佐藤次郎看出不对,低声道:“不要进去,我们快离开这里。”
我没搭理他,扛着他,一声不吭地闷头往前跑。
“浑蛋,不要跑了!”
“快停下来!”
“江口真人,停下!”
“真人,我们快离开这里。”
“江口君,你说句话啊……”
我对佐藤次郎说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不停向前疾跑。
路两边开始出现倒在地上的黑龙会员。
随着不断深入,越来越多,一动不动,死活不知。
等到跑正厅的时候,屋里屋外,横七竖八,倒得遍地都是。
我在黑龙会本部这些天可不是干呆着,该做的布置早就都布置妥当,刚才离开的时候,便发动迷药,把人全都迷倒了。
佐藤次郎却只以为人都死光了,吓得浑身发抖,一声不敢吭。
我把他放到正厅地上,一声不吭地俯视着他。
佐藤次郎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叫道:“江口君,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我咧嘴冲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僵硬表情,换了个口音,道:“佐藤君,你在医院借八石正的身份请谁来帮你治头痛?”
佐藤次郎打了个激灵,道:“你不是江口真人,你是谁?”
我发出嘿嘿冷笑,把脸一抹,换上了地仙府那白衣和尚秀明的脸皮。
佐藤次郎露出惊喜的表情,“秀明大师,怎么是你?”
我深沉地说:“原来你还认得我啊,我还以为你回到日本后,已经把我和地仙府,还有大佛爷都给忘了。所以我特意来日本见你。现在一看,怪不得你有胆量忘了我们,原来是跟妖魔有了勾结啊。”
说完,我掏出黄裱纸包打开,将那只蛤蟆亮出来。
蛤蟆一脱出黄裱纸束缚,屈腿就蹦。
我一把抓住它,五指收拢,轻轻一攥,捏得蛤蟆眼珠凸起,嘴巴大张,四腿绷直。
佐藤次郎慌张叫道:“大师,手下留情,这是阴阳寮歧明大神官的式神,不是妖魔。”
“式神?”
我瞟了蛤蟆一眼。
妙姐提过这东西。
那是我十三岁的冬天。
她带我在漠河游历,适应极寒天气。
在一处村子借住的晚上,遇到了黄皮子敲门惑人。
妙姐将那黄皮子捉来宰了吃肉,还用把皮子硝制后,给我做了个坎肩。
她就着黄皮子肉,给我讲了东北保家仙、朝鲜巫堂、萨满祖灵、日本神道教等等东北亚一带的巫术。
式神是阴阳师操纵的所谓鬼神,既可以化作人类、动物、妖怪,也可以寄附于某些物体上,能够杀人于无形。
日本历史上最有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就精通召唤式神与咒杀。
当时听妙姐讲了,觉得这阴阳师能能驱使鬼神,实在是厉害得紧。
可今天一看,这所谓的鬼神,也不过是个类似于妖物的东西。
真要比较起来,比常住包玉芹家的灰老鼠强些不多,跟高尘花比则差了很多。
“怪不得你有胆量无视我们,原来是拜在了阴阳师的门下,是觉得阴阳寮可以依靠,所以就不用理会我们了,是吗?”
佐藤次郎慌张道:“不敢,不敢,我们黑龙会与阴阳寮向来有合作关系,每任会长都会拜一位阴阳寮的神官做本师,我虽然是代理会长,却也得遵守这个规矩,便拜了歧明大神官。与大师约定的事情,我一直记在心里,也一直在积极去办,只是派去大陆的人还没有回来,所以便一直没有同大师联系。”
我抽动嘴角,冷笑了一声,道:“哦?也不知是真记得,还是假记得。来,你给我讲一讲,当初都约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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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