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烬猛地起身:“去,立刻调查那盒印泥,是何人准备,现在又在何处。”
“是。”身旁的侍卫立刻站直了身子,而后快步冲了出去。
一旁仵作则是眉头死死拧着。
顾烬看了一眼,问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仵作眉头死死皱着:“王爷,属下不明白,这沾染了印泥,一般都是直接擦掉或者洗掉。”
“贺大人为什么会啃掉?”
“这啃的幅度,也不像是不小心蹭到的。”
“倒像是专门啃的。”
“正常人,不会用嘴来清理沾染了印泥的手指吧?”
“故而,属下很疑惑。”
顾烬眉头也拧的死死的:“你分析的有道理,这确实是一大疑点。”
“不过现在,我们首先要确认的是,印泥有没有问题。”
“如果印泥有问题,再讨论这个问题。”
仵作点点头:“贺大人全身上下,只有嘴里和唇边沾染了毒,确实符合啃咬手指的动作。”
“属下觉得,十有八九是印泥之故了。”
去调查的侍卫回来的很快。
神情不太好。
他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里面放着一盒红色的印泥。
身后却空无一人。
顾烬问道:“平日里负责准备印泥的人呢?怎么没有一并带过来?”
侍卫回答:“属下赶到的时候,今晨负责准备印泥的那个人,已经死在自己房间里了。”
“服毒而死的,症状和贺大人一模一样。”
“桌子上放着这盒印泥。”
“还有一封遗书。”
侍卫说着,将印泥和遗书都交给了顾烬。
顾烬先将印泥递给仵作查验,他则是打开了遗书。
遗书很简单。
拢共就只有三句话。
第一句话交代了印泥中含有鹤顶红和昏睡散。
第二句话交代了他与贺源之间的仇恨。www.zaacoo.com
第三句话则是表明他要杀人报仇,如今大仇得报,他情知无法逃罪,便自杀谢罪。
顾烬看完遗书的时候,仵作也已经查验完了印泥。
“王爷,这印泥中确实有鹤顶红和昏睡散。”
“与贺源所中的毒,一模一样。”
“属下还仔细查验了印泥最表面的那个指纹。”
“虽然贺大人啃食了食指,指纹不是那么明显了,但有些纹路依然对得上。”
“这应该就是贺大人今晨用的那个印泥。”
“早上的文书呢?”顾烬问道。
“属下已经派人去取了,估摸这会儿快到了。”一旁的侍卫立刻说道。
他看到准备印泥的人自杀后,便已经猜到了印泥有问题。
除了将印泥和遗书带来,也立刻派人去取那文书了。
毕竟上面有贺源按下的指印。
正说着,就有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王爷,文书取来了,请您过目。”
顾烬接过来,打开扫了一眼。
确定是早上那份。
然后转手交给了身旁的仵作:“你看看这上面的指印。”
仵作接过来,开始仔细查验。
不过片刻,仵作开口道:“王爷,这指印上确实含毒,是鹤顶红和昏睡散。”
“确定和贺大人所中之毒完全一样。”
“这应该就是贺大人的死因了。”
“只是……”
“还是那句话,属下不明白,贺源为什么要啃食手指。”
“正常人,如果手指上沾染了印泥,清理的办法有很多,用布擦,用水洗……”
“再不济,用手指搓搓。”
“或者,不管。”
“都没有用嘴去啃的吧?毕竟印泥那东西,乃是朱砂所制,对身体不好。”
“贺大人的手指,很明显就是专门啃过的。”
“而且,啃的十分干净。”
“就像是特别用嘴细细嗦过,连纹缝里都嗦的干干净净。”
“之前属下查探的时候,愣是没从他的食指上发现哪怕一丁点的毒药。”
顾烬脸色阴沉:“此事,便是破案的关键了。”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想必这个案子也就破了。”
“你再好好查探一番尸体。”
“从头到脚,连头发丝也不要错过,确定一下是不是其他地方确实无毒。”
“是。”仵作点点头:“属下会在仔细查验一番的。”
“等这边查完了,你再去查一下那个自杀的。”顾烬说道:“看看他是不是死于鹤顶红昏睡散。”
“是,属下明白。”仵作再次点点头。
“你去调查一下那个自杀的官员与贺源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仇恨。”顾烬转而看向一名侍卫。
“是,属下明白。”侍卫领命后,便快步离开了。
“你去调查一下,府衙里的印泥,都是从哪里采买的。”顾烬又转而对着另外一名侍卫吩咐道。m.zaacoo.com
“是,属下遵命。”另一名侍卫点点头,也快步离开了。
顾烬吩咐不断,很快便派出了很多人。
最后,他找来自己的心腹:“你立刻去贺府,将贺源的死讯,告诉柳娘子。”
“顺便仔细观察一番,她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是。”心腹点点头。
贺源的死,虽然还没有什么头绪,但他本能的怀疑柳知琴。
只是……
贺源要求见柳知琴后,他就一直派人监视着柳知琴。
包括见面,和见面之后。
柳知琴都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今晨签订的那些文书,还有印泥,也并非出柳知琴之手。
她唯一带来的,就是一盒早饭,但那早饭是给牢中侍卫的,贺源可并没有碰一下。
全程下来,柳知琴也没有和贺源有过接触。
柳知琴更没碰过那印泥。
如此种种,柳知琴确实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但顾烬总觉得,此事和柳知琴有关。
贺源的心腹,名叫李顺。
李顺很快到了贺府,才到门口,就愣了一下,还特意查探了一番。
确定这里确实是贺府。
因为,贺府的牌匾,已经被拆下来了。
上面换上了“柳府”的牌匾。
李顺上前拍门,很快便有小厮迎了出来,他讲明来意,并出具了令牌。
那小厮便立刻进去禀报。
不多时,就出来一名中年男子,恭敬的将李顺迎了进去。
开的偏厅,柳知琴正在其中等着。
“民女见过大人。”柳知琴起身见了一礼,问道:“不知大人前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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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