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在丫鬟和婆子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另一只脚也要踏出去的时候,她猛然的回头,却看到小奶团子只是坐在了儿子的床前,晃悠着两条小短腿,肉呼呼的十分可爱。
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位世家千金都要好看,可惜,现在她无暇欣赏这份美好。
“夫人,当心脚下。”贴身嬷嬷小心的提醒着她。
萧夫人不舍的从小奶团子身边收回视线,可脚步还没迈出去,却又忍不住回头,正对上小奶团子乌黑乌黑的眸子。
四目相对,萧夫人因为这份不信任有些尴尬,“孩子,桌上的点心和水果你随便吃,若是还有什么想要的,就只管说。”
傅啾啾点点头,她虽然没当过母亲,可是这几年看着自家老娘为他们兄妹几个的担心不少。
儿活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句话她是深有体会。恨天小说网
“知道了,谢谢。”
萧夫人知道再拖沓下去,只会影响救儿子的速度,“那……那你……就这样吧。”
门缓缓的关上了,傅啾啾收起小孩子的天真,她重新给床上的少年诊脉。
幸亏她随身戴着几根银针,遇到危险了可以当作暗器保命,生病了还可以针灸。
萧大公子能够昏迷这么久却还没有凉凉,说明脑袋里淤血的情况不严重,不然就算在现代各种急救措施齐全的情况下也不好说。
他就这么躺平还能坚持十天,说明情况不严重。
对于高手来说,三根银针足以。
两刻钟后,傅啾啾长呼一口气,她已经用银针刺穴来疏散淤血,萧大公子的口鼻已经有鲜血流出。
恰好在这时,有个小丫鬟推门而入。
“啊!”
她大喊一声,手里的果盘落在地上,“少爷……少爷流血了。”
傅啾啾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桔子,随手捡起来一个。
流血那就对了。
然而,她却一开始还是红色的血却渐渐变黑。
这是……中毒的情况?
轻度脑淤血加上中毒?
然后还没死?
这个萧大公子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丫鬟的喊声引来了萧夫人,她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丫鬟看到的一幕。
“儿子……这……你怎么了?”萧夫人顾不得仪态,头上的步摇晃动的幅度巨大,几次打在脸上。
丫鬟,婆子们乱作一团。
萧荣君也焦急的跑了过来,邹广泉紧随其后,不过他见着鱼贯而入的人深怕他们不长眼踩到了小奶团子,先把小奶团子护在了身后。
“这……这……”萧荣君脸色黑如锅底,“泽儿怎么这样了?”
萧夫人看了看小奶团子,欲言又止,“老爷,要是泽儿没了,我……也不活了。”
萧荣君瞬间两眼漆黑,晃了晃身形才稳住,他看了眼仿若没事人一般吃着桔子的小奶团子。
悔不当初。
怎么就会鬼迷了心窍的相信这个小奶娃娃能够治好儿子呢?
就算真的是冲喜,那也是成亲啊?
傅啾啾本以为萧家夫妇会对她说些难听的话,但是这两个人却并没有。
这说明他们人还不错。
但是自己害死人的这个锅,她可不能背。
她刚要开口,却被干爹抢了先
“啾啾,这是怎么回事啊?”
傅啾啾吃完最后一个桔子瓣,用帕子擦了擦手,慢条斯理的道:“哥哥要好了。”
刚刚她已经给少年喂过解毒丸,可解百毒,不过一些奇毒除外。
小正太那里也有一瓶,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戴在身上,如果扔了的话,那可真是暴殄天物。
“老爷,您快看啊,泽儿流了这么多血。”萧夫人哭的快要断了气似的。
萧荣君看了看小奶团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去叫冯郎中过来,希望,有用吧。”
傅啾啾眼见着萧泽口鼻里的血已经不那么黑了,说明毒已经排的差不多了。
其实有些医术高明的郎中,至于这种脑部淤血也是可以的,不过大家谁都没想到,除了摔马外,他还中了毒。
她本想看看是什么毒,可惜还来得及检查,屋子里就进来这么多人了。m.zaacoo.com
邹广泉此刻的心急可不比萧荣君少,毕竟这位萧大少要是真的一命呜呼,那么他跟小奶团子怕是也要陪葬了。
刚听萧知府说要借福气的时候,他就已经暗叫不好了。
“啾啾别怕,干爹在这儿呢。”邹广泉想着,大不了就算乌纱帽不要了,也得保住干女儿。
自己的面子不够的话,还有岳丈一家,成亲这么多年,他从未开过口看,为了干闺女,他拼了。
邹广泉在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少爷的手指动了。”
“动了吗?真的动了吗?”邹广泉简直比人家的爹娘还要激动。
“真的动了,夫人,您看,还在动呢。”
萧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老爷……”
萧荣君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恰好这时那位冯郎中进来了,是位古稀老者,背着要箱子的他简直快被家丁给抬起来了。
“嘶……”
冯郎中紧闭双目,一言不发的样子看的大家火急火燎的,只有小奶团子,淡定的吃着桔子,吃的兴起又炫了一个。
虽然跟现代的砂糖橘没办法比,但是也不错了,她把种子悄悄的留在手心里,回头放进空间试试能不能种出来。
“嘶……”
萧荣君等不及了,“冯老,犬子还有救吗?”
紧闭双目的冯郎中突然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然后又吸了一口气。
萧荣君差点不顾身份给老头儿跪下了。
冯郎中这回倒是不吸气了,却连连摇头。
萧夫人差点悲痛的晕过去。
冯郎中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能醒,傍晚就能了。”
“什么?”萧夫人瞬间像打了鸡血似的,双目圆睁,“您说泽儿要醒了?”
得到了冯郎中的点头后,大家都长呼一口气。
但冯郎中却面色阴沉,“大人,实不相瞒,昨日我给令公子诊脉,已经时日无多,当时见夫人悲痛欲绝,老朽不忍据实以告,可这……敢问公子见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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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