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啾啾过个生辰,全村人比过了年还高兴,毕竟烟花这东西又贵又不实用,过年也没人买,傅家此前也就是放几个炮仗。
随着日子越过越好,炮仗的响声一年比一年久,但是烟花,还不曾放过。
村子里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瞧见这玩意,男女老少站在院子里看了许久。
范大娘也看了,不过看的时候也不忘说几句难听的,“我看这傅家就是烧的,小丫头片子过个生辰得花多少钱啊?”
范满囤盯着天上的烟花看的目不转睛,看了多久不记得了,反正他脖子都仰头仰的酸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揉,可还是不想错过任何一朵烟花。
“肯定得不少银子,不过看着是傅家小子是从唐七的宅子里运出去的,还说是唐七给买的。”
说起唐七,范大娘肠子都毁青了几百回了。m.zaacoo.com
当时自己就没舍得那些钱,不然这好事儿不都是自家的。
范满囤也唏嘘着,“唐七是真大方啊,这些得花多少银子,当时咱们要是把那孩子接过来……”
“接个屁,当时谁说不同意来着?”
“那我最后不是同意了吗?是你回来说是个病秧子,得花钱养着,有那个钱吃了喝了多好,万一哪天死了呢……”
范满囤没什么担当,也没什么主意,还有些小肚鸡肠。
范大娘冷哼,“现在你会说了?当时你要是拿了主意,非要养着唐七,我还能不同意啊,这会让咱们也不用窝在这小破土房里了,唐七那大宅子早就是咱们的了。”
范满囤叹了口气,“说啥都晚了,人家是姑娘,咱们家也是姑娘,咋就没那个好命呢?”
正看着烟花的范四美瞬间没了笑容。www.zaacoo.com
范大娘扫了眼范四美,“人家那姑娘水灵灵的,谁见了都乐意看,咱家这姑娘虎背熊腰,跟头猪似的。”
范四美撇嘴,不敢跟她娘还嘴,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去了
范满囤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帮闺女说几句的意思。
范四美回到屋子里对着枕头一顿拳打脚踢,可心中的愤懑还是没有宣泄干净。
傅啾啾,又是傅啾啾,真是讨厌死了。
谢盈跟傅五金订了亲却还没成亲,不方便住在傅家,便跟着姜双月去了山庄。
秦秀和方海棠因为年纪小,就留在了方家,至于其余的男娃们,当然也觉得山庄里没意思,决定凑在一起挤挤。
去山庄哪有这么多烟花放啊。
田桂花不放心的喊道:“你们几个当心点儿,别伤着了。”
以傅八金为首,傅添福和邹仲柏还有佟旭阳四个人争着抢着的去点燃烟花。
在他们眼里放烟花可比看烟花有趣多了。
温泉山庄里,谢盈和姜双月还有一众的客人们看着天上的烟花连连称奇。
“姨母,这唐七是何人啊?怎么能买到这么多的烟花,这又不是春节。”
姜双月摇摇头,“听说是在京城做生意的人家,我见的也不多,不过那孩子瞧着就不像是个普通人。”
她听老爷说过那块玉佩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这唐七的身份还真是个迷。
“啾啾妹妹的面子可真大。”谢盈道。
连她一个大小姐都是头一次见燃放这么久的烟花,比以往过年还要热闹。
“可不是大吗?你这位谢大小姐都亲自登门了。”
“姨母!”谢盈羞涩的躲了脚。
姜双月温柔的笑着,“好了,我倒是好奇,你爹娘怎么就同意你来了,还同意你在这住,你爹那脾气可不像是会同意的人啊?”
“我也觉得奇怪,我跟他说要来,他也没反对,只说要备份厚礼。”谢盈喃喃道。
姜双月浅笑,他们夫妻两个都能知道啾啾被封了县主,桃李满天下的谢院长怕是也听到了些风声。
“你爹那小心眼啊,许是知道了啾啾被封了县主。”
谢盈张大了嘴巴,“县主?您说你啾啾是县主?”
“嗯,这次去京城立了大功,皇上亲封的。”
谢盈只觉得难以置信,“她可真不是一般的小姑娘,才三岁能够立什么功啊?”
谢盈之前觉得大家都喜欢傅啾啾,包括她在内,都是觉得这孩子可爱懂事,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这个你要感谢五金了,啾啾跟着她学了些治疗牲畜的法子,她去京城治好了战马。”
“难怪呢,小丫头还真厉害。”谢盈会心一笑。
他老爹倒不是趋炎附势,而是知道傅五金真的有本事了。
烟花再多也有燃放结束的时候,村里的百姓等了半天没动静,又好奇心重的则亲自来了傅家。
“村长,你家那烟花还放不放了?”
傅百万看了一地的烟花壳子,“还没看够啊。”
“没有,那玩意真好看,看再久也不够。”
傅百万心说好看是好看,可钱也贵啊,“没了没了,想看啊,过年的时候再说吧。”
男人还算机灵,“村长,过年的时候您家要买啊?”
傅百万仅仅只是想想,看到家里的孩子们这么激动,他也打算买几个放来着,但是绝对不会买这么多,“到时候再说吧。”
男人嘿嘿的笑着,“那我可告诉咱们村的人,过年您家还放。”
“放放放,行了吧,过年还早着呢。”
“快了,也就小半年了。”男人美滋滋的走了,原本早睡的人也因为这场烟花撑了会儿。
男人回家的路上跟各家在院子里讨论这场烟花的人说了,过年傅家还放烟花的事儿。
大家的心里也就有了期待。
傅啾啾方海棠和秦秀挤在她的屋子里,在两个小姑娘兴奋的很晚才睡。
等到她们都睡着了,傅啾啾摸下了炕,屋外一片静谧,她纵身飞到了房顶上。
皎洁的夜光洒在她身上,微长的头发散开着在风中舞动,远远看去,她就像一只精灵,不染尘埃。
傅啾啾坐了一会儿,一连打了三个哈欠,这具小身体属实不能熬夜,加上早晨的时候又被老娘拽起来的很早,这会儿已经困的不行了。
她叹了口气,缓缓起身,看了眼空旷的院子,准备跳下去。
突然,她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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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